“我是白眼狼，你又是什么呢？！”
萧阳忽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悲伤。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落泪，所以只能笑，笑……
“您对我但凡有对妹妹十分之一的耐心我又何至于变成白眼狼？！”
“我何尝对你不好？！”
周雅忽然有些心虚，心虚之后又有些茫然。
那是她的亲儿子呀，为什么如今就变得跟仇人一样了呢？！
“好，也好……”萧阳笑了。
如果周雅是彻底的对他不好，那还好呢！
他也不用这么难过和纠结了。
只是如果做选择的话，他应该永远会是被周雅放弃的那一个吧？！
可偏偏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没有虐待他，只是在她的眼里，自己永远比不上萧明月而已。
就是这种爱恨不得的感觉，才更让萧阳难受。
“您总是对萧明月说一切开心就好，快乐就好，她无论怎样，在您眼里都是最好的！她似乎永远拥有着您无条件的爱。”说到这里萧阳顿了顿，压下了心中的酸楚。
萧阳，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但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对他的重要性却仍然远远超过了父亲。
“那我呢？我就生来要背负着你的命运，要背负着萧明月的命运是个工具吗？”
“妈要你出人头地，何尝不是为你好？”
似乎是因为心虚，周雅的声音都更平静下来了，只是嘴唇抖了抖，表示着她的不平静。
“为我好……”萧阳笑了，这可真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啊。
“那我现在不想出人头地了只想安稳一生，你又如何？跟我一起过平淡日子怎样？我是你儿子，我总会养你终老的。”
萧阳一脸认真的问道。
是吗？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而不是为了自己吗？
或许她对萧明月那种不求回报的无私的，那才叫母爱吧！
而自己只是他为了在萧家站稳脚跟日子过得更好的工具。
爱吗？或许有吧，但其中掺杂着多少利益，谁又知道呢？
萧阳，沉默着他就是想知道，妈妈能不能也为他这么无私一回？
他，能不能也享受一回这么无私的不带一丁点利益的爱呢。
“那……那你妹妹的仇怎么办？她就白死了吗？你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是你亲妹妹啊！”
萧阳这么一说，周雅就炸了。
不想出人头地就这么平淡一生？
这怎么可以？！
不过他倒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萧明月。
这个家伙，或许是为了求一个心理安慰吧，又或许是心中的恨意，要有人寄托，总之她把萧明月死亡的大部分责任都推到了陈秋瑶身上。
要不是陈秋瑶见死不救他的小月亮又怎么会死？！
对了！她那天还诅咒萧家了，一定一定是那个女人施了妖法……
周雅想到这里表情就有些疯魔，眼睛瞪大青筋暴起。
配上那样一张脸，显得有些可怕。
“萧明月是属于天灾，而不是谁害死的，你叫我向谁复仇？！况且我的人生并不是为了给她的仇恨负责！”
萧阳见此情景笑了，只不过那个笑容中充满了薄凉。
他算是彻底死心了，周雅或许是萧明月的好母亲，但绝对不会是他的。
一心为她的父亲早已经走了……
想到这里，萧阳的表情之中又带着点颓唐和迷茫，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也可以算是孑然一身了。
哦，不对！
他看着周雅冷静的想，还有份责任在身上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生了他养了他，也曾经爱过他。
他会侍奉她终老，但是，要事事顺从，叫他把自己掌控在手掌心绝不可能。
她，明明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和陈秋瑶对上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呀！
父亲，是真的爱他，所以舍不得，但是母亲更爱的却是萧明月，所以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报仇”。
但又有何仇可报呢？
萧明月的的确确不是人故意害死的，而是她自己命不好。
就像是基地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一样，一样被命运淘汰了。
“是陈秋瑶，是她见死不救！凭什么凭什么？他明明有特效药，凭什么不拿出来救我的小月亮？
苏家和宋家那两个老不死的都没死凭什么我的小月亮就要死？！”
周雅把牙咬得咯吱作响，一脸的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咒骂着。
望着面前的萧阳，脸色可怕。
“住嘴！”萧阳闻言青筋暴跳。
好家伙，这是不拖累死他不罢休是吗？！
无论怎么样萧阳还是很敬重大老板的。
“人家有救命的药，难道还要来舔着脸求你收下？”萧阳冷笑这一切不都是因果报应吗？！
“如果当初肖明月不去得罪她，那么萧家也不会和她对上，以父亲的级别，他手里的特效药，我们最少是能拿到一支的……”
说起这个萧阳也有些咬牙切齿，所以说是萧明月这个祸头子，不仅连累了自己，也连累了，萧怀民。
这叫萧阳怎么能不恨？！
“你……”周雅的嘴唇抖了抖，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几乎是半瘫在了座位上。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是你妹妹呀，她是你妹妹呀……”
她，才不想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和萧明月作死。
这个负罪感实在太重了，所以来来回回就念叨着这么一句话，企图把所有的因果都推到萧阳的身上。
“你也知道他是我妹妹，不是我祖宗，女儿是你生的，我不欠她什么！”
萧阳冷笑。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周雅，总是这副状态，搞得好像是他，欠了萧明月什么一样。
但，这么多年的照顾，要欠也是萧明月欠他的好吗？！
“那我呢？”周雅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良久才吐出一句。
她，死死的盯着萧阳企图用孝道压制。
“那我呢？”萧阳反问眼神满是嘲讽和难过。
“你整日小月亮小月亮的可有曾想过我？！我对你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儿子还是在萧家站稳脚跟带你过上好日子的工具？又或者是你宝贝女儿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