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恨不得把杨凌叫过来狠狠抽一顿。
他知道杨凌的策论不是强项。
可综合和诗词也占一半分数，策论纵然写的不好也不至于拿个11名吧？
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安心看这几个人的试卷。
前面的人试卷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丢分的地，但是也没有加分的地。
临时改试题，而且改的很荒诞---魏皇就是想看真实水平。
结果就这？狗屁不通啊！
终于，耐着性子翻到了杨凌的试卷。
“男儿何不带吴钩？”
魏皇忍不住拍案叫好，这段时间最发愁的就是草原的事情，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带劲的诗，怎么能不叫好？
方之轩有些惭愧。
诗写的好，可策论太丢人了。
再看《菩萨蛮》
有一说一，前面几首词虽然没有娘们兮兮的，可也很一般，只能说及格。
再看杨凌的，魏皇忍不住叫好。
秦怀礼低头不语，哼，就让杨凌得意一会就如何？
现在希望多大，后面失望就多大。
魏皇把诗词放到一旁开始看策论，第二道试题没看。
蜀州成功案例就是杨凌捣鼓出来的，第二道题的分很高，意料之中。
他本来就计划让段志天在京城推广。
规费好说不好听？我不要不好听，我只要钱。
国库空虚，从商人、从勋贵手里拿点钱怎么了？
魏皇直接看第一题，零分。
可看着看着，魏皇脸色沉了下来，一句话也不吭。
秦怀礼扫了一眼魏皇的表情，心中十分得意。
方之轩压根就没看。
“啪！”
魏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写的太好了！朕烦恼多日的问题让杨凌就这样解决了。
你们是猪吗？竟然给零分？”
秦怀礼和方之轩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二人政见不合，可在这件事是一致的。
还是方之轩开口道：“皇上，杨凌这策论狗屁不通啊！”
“放屁！”
魏皇直接爆了粗口，随即想起秦怀礼和方之轩一直在贡院里关禁闭，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胡老狗，把兵部的八百里加急给这二位看看。”
方之轩接过胡金南手里的军报看的目瞪口呆。
秦怀礼也凑了过来，他惊呆了，忍不住骂道：“杨凌这个乌鸦嘴！”
随即秦怀礼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拱手朝魏皇行礼，“臣知罪，可臣……”
魏皇长长出了一口气，“算了，重新给分吧！杨希直未卜先知，帮朝廷解决了北疆问题，赏！”
秦怀礼觉得嘴里十分苦，军报是科举之后八百里加急来的，杨凌不可能知道。
这小子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方之轩却感慨万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危机感！
杨凌自始至终都有危机感，才会去想草原的格局可能会出现的变化。
我不如他！
……
贡院开始张榜了，考生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关于草原的事，还是朝廷的机密，普通考生根本不可能知道。
杨凌也不知道。
龙胤月为了某种恶趣味，也没有告诉杨凌。
杨凌今天没有来看榜，看什么？反正肯定榜上有名，反正肯定会有实职安排。
反正……
我去看什么？我去凡尔赛？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看别人嘲讽？
甚至连科举赌外围都没有参与。
更加不可能去买自己是状元。
龙胤月：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去买外围，赔率会发生变化。
反正你要那么多钱也没有用。
再说了，咱俩谁跟谁？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给你了，你计较那么多干嘛？
榜单张贴了出来，第一名是杨凌！
看到这个名字，考生们直接沸腾了。
“作弊！”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这种艳词也能拿状元？作弊！”
“不公平！”
“我要告御状，这不公平！”
方之轩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走了出来，他还不知道杨凌在戏院里写了另外一首《菩萨蛮》。
把闹的最凶的考生叫了过来，才知道怎么回事。
方之轩哭笑不得：“去去去，把杨希直的诗词贴到外面，让这群废物看看什么叫疯子。”
贡院的衙役很快把杨凌的《南园》、《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贴在贡院外。
那些考生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什么？
这是杨疯子写的？
没有人相信，一个人能在短短数日内写出来两首风格完全相反的诗词。
这简直是变态。
除了疯子，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
皇城司也很快把这件事传到了魏皇耳中。
魏皇许久没有吭声，“胡老狗，朕都想把杨希直安排到北疆历练几年。可惜……朕宁可让杨希直去西夏……雾草，杨疯子和西夏合伙做生意，要不……”
魏皇也纠结。
如果杨凌去了北疆，镇北王李药师绝对如虎添翼，草原绝对是到了末日。
可对皇室不利。
杨凌会不会偏向李药师？
别忘了李南栀还住在杨府。
胡金南笑道：“皇上，老奴觉得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杨凌是监军，他绝对不会和镇北王成朋友。”
魏皇恍然大悟，李药师那又臭又硬的脾气，和杨凌绝对三天两头吵起来。
他思索片刻，“还是让杨凌先在京城历练几年。”
终究是不放心。
胡金南没有接话。
……
杨凌中状元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
另外一个消息也传遍了京城，有人买了五十万两杨凌中状元，一赔十啊。
杨凌气的牙疼。
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我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
可我究竟怎么中的状元呢？
那道题就连龙胤月就说自己肯定是零分啊。
魏师道来了。
之前商量如何对付草原，是陈相、王相、兵部尚书高季辅参与。
他没有资格。
如今已经知道了草原上的消息。
毕竟杨凌已经把如何应对草原的事情写在考卷上了。
当然，具体内容不会公开，也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有资格知道。
杨凌听魏师道说完草原上的变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中状元了。
可那个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人会是谁？
难道是龙胤月？
杨凌越想越有可能，这个女人太气人了。
魏师道见杨凌有些心不在焉，“本来我还以为你能来京兆府帮我，如今看来皇上对你肯定另有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