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自己是个好市民咯？”唐贤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那我也不敢当，”郑才俊说，“我啊，不过是个现在遵纪守法的普通人，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别人的事情，我也不在意，不管。”
唐贤没有马上接话，他把刚刚带进来的资料中，拿出那张拍到郑才俊样子的监控录像的截图。
他的指尖抵住那张截图，将照片移到郑才俊面前。
“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唐贤问道。
郑才俊用眼睛瞥了几眼那张照片，笑了笑，“警察老爷，这张图这么模糊，你说图片上的人是谁都行啦。”
唐贤收起了抵住照片的手，他摆正了自己的坐姿，把手放到桌子上，十指交握。
“我们跳过狡辩的环节吧，图片上的人，就是你。”他看着郑才俊，“不然，我们为什么会通缉你？”
“对了，”唐贤紧接着说，“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有目击证人，他看到你在图片上的地方出现，并且和陶生花有接触。”
郑才俊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慌乱掩饰好了。
他保持着刚刚的故意不在意的状态，看向唐贤，“谁？谁看到我出现在那了，警察老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金十五。”唐贤直接说，“你不会没有印象吧？”
“嗯，是有点印象。”郑才俊说。
他嬉皮笑脸地补充道，“我小名就叫金十六，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呢？”
“郑才俊，”坐在一旁，沉默着的白大山开口说话了，“你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也都有证据，你觉得我们是真的动不了你吗？”
“那你说，我犯了什么事啊？”郑才俊说。
“真的要我说？”白大山直直地盯着郑才俊，“如果我说了，你就没有自首的机会了，你是坐过好几次牢的，自首和被人抓住，判的刑，会差很多吧？”
听到白大山的话，郑才俊微微眯起眼睛。
这样看起来，他的眼睛更像蛇眼了。
“差多少呢？”郑才俊说，“如果你们以为我做过的罪行，我真的做过的话，我自首了，判的刑，能差多少呢？”
“在法律的底线内，最大限度的减罪。”白大山说。
郑才俊听完白大山开出的条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这样吧，我们给你点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十分钟后，我们再回来。”白大山主动说。
“拜拜。”郑才俊倒一点抖没有作为嫌疑人的自觉，他一脸淡定地向唐贤他们摆摆手，然后闭起来眼睛。
唐贤看到郑才俊眼皮底下不停转动的眼珠，察觉到郑才俊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
郑才俊应该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自己交待。
遵守诺言的两人，唐贤和白大山，真的留了郑才俊在里面思考，他们则走了出来。
“你怎么看？”
走出了门口，唐贤看向白大山，问道。
“他会说的，”白大山胸有成竹地说，“他很聪明。”
“他会想，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他犯罪的证据，所以，我们暗示会给出什么证据，他就会说什么。”
“我只希望，他能洗个澡再回答我的问题。”
唐贤想到审讯室里的味道，觉得那种味道简直是已经缠绕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了。
“哈哈哈，可不是。”白大山笑道。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娇气。”他笑着看向唐贤，“看来，有心事的人确实会娇气一些。”
唐贤一愣，他下意识地闭起了嘴，他今天的脑子虽然没有平时灵光，但是，他也清楚地认识道，眼前的人可是白大山，在他面前，说多就会错多。
“哈哈，”唐贤干笑两声，“就是昨晚没有睡好，没办法。”
“不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吧？”白大山看着唐贤，慢悠悠地说。
他也没有再说下去，像是武林高手的点到为止，他转移了话题。
“等下进去后，我们先确定他和陶生花的关系，然后再问他拐卖案的细节。”白大山说。
对着麦，白大山告诉原毅，“原毅，等下我们会去套郑才俊的话，我们需要的你验证郑才俊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做好准备。”
“没问题，”原毅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入白大山两人的耳朵里，“可是，他现在好像睡着了欸，他真的会配合我们工作，乖乖交待犯罪事实吗？”
“这个啊……”白大山转过身，看着审讯室的门，他好像穿过审讯室的门看着里面的郑才俊。
“很难说。”
“嗯？”
原毅还以为白大山会说什么肯定的话，听到白大山的话后，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就是很难说啊。”白大山是笑着这句话的。
他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些阔达的感觉。
“时间到了。”他转头看向唐贤，“我们进去吧。”
“走吧。”唐贤点点头。
“原毅已经就位。”原毅说。
听到原毅的话，白大山和唐贤无奈地相视一笑。
唐贤推门进去，“郑才俊，考虑得怎么样了？”
审讯室里在唐贤说话后，安静了几秒钟。
郑才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拉长着说话的声音。
“嗯，我考虑好了，我我决定要好好地配合警察工作。”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决定。”
唐贤边拉开椅子，边对郑才俊说。
“那你说说，你和陶生花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她一起组织了多起拐卖案。”
“哦不，警察老爷，你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郑才俊说。
“首先，我和陶生花是朋友，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他对唐贤说，“我听说她被她丈夫杀了。”
“没错，她被她丈夫杀害了。”唐贤说，“但我们在她脸上发现了一个伤痕，一个不是她丈夫在她脸上留下的手掌印。”
“哦，然后呢？”郑才俊谨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