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昀将陈新梅送回到了家里,陈新梅进了门就让司若昀将钥匙给他。
司若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沙发上,“这房子是我的,你搬司家别墅去!”
陈新梅没想到司若昀做事这么绝,拿了包从里面掏出钥匙,回了房间准备收拾衣服,回头一想,这些不都是司若昀的吗?
空着手走到垃圾桶,想拿手机给司若宏打电话,却转念一想,手机也是司若昀买的!
她的一切,都与司若昀有关!
“我不会送你过去。”司若昀的视线也落在了垃圾桶里的手机上。
陈新梅撇撇嘴,连包都没拿,就准备往外面走。
“为了他,你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司若昀没想到陈新梅这么轴。
陈新梅垂下了眼帘,“至少,他是这世上现下最爱我的人,他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放弃所有!”
“想清楚了,出了这个门,你的生死也跟我没关系了。”
陈新梅笑了,“我的生死从来都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我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
陈新梅走后,司若昀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最终,他起身,关了门,钥匙也没有带出来。
她不再回来了,他也不会再来了。
回到小洋楼,阿飞也已经回来了,阿忠也送走了。
阿飞站在他身旁,欲言又止。
司若昀的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茶几,一旁的烟也抽了好几支了。
“昀哥,要不,我跟陈小姐解释一下!”阿飞看司若昀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司若昀又点了一支烟,“不必!”
她都爱了,解释又有何用。
“昀哥,您不要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司若昀敲了敲烟灰缸里塞满了的烟头,这几日来,他确实把烟当成了食粮。
“让唐九九抓紧时间办!”司若昀掐灭了烟头,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这样陈小姐会更恨你的,要不,就放过她吧!”
司若昀诧异地看着阿飞,“她有什么资格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求情?小文这样,你也要这样?”
心头窝了一团莫名火,司若昀找不到排解的方式。
至少,这样,她可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
陈新梅身无分文,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好不容易躲过了门口的记者。她只能去CBQ,找同事借点钱,至少借一个打车钱。毕竟,CBQ离她最近,她不用看地图也知道怎么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公司楼下,身体因为被雨水浸泡太久而瑟瑟发抖。公司楼下跟以往不同,围满了记者,就为了采访司家的人。
陈新梅抓了抓头发,尽量让自己的脸不露出来,用力挤进了大楼。
到大楼楼下,又被保安拦住了,“什么人!干什么的!”
陈新梅赶紧将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掰开,“是我!”
“呃……”保安有些诧异,“陈小姐,您怎么搞成这样?我去拿个毛巾给你?”
陈新梅指了指电梯口,“我要上去,谢谢!”
保安赶紧掏出了卡,给陈新梅刷了一下卡,并且敬礼,“陈小姐慢走!”
保安只是为了在未来司家媳妇面前争争表现,却不想声音太大,引起了门口的记者注意, 反应快的,早就拍了照片了。
陈新梅快速地按了关闭键,苦笑着跟保安大哥挥了挥手。
“真是可怜啊,都要结婚,司少爷出了意外,陈小姐这一辈子都只能独守空房咯!”保安等陈新梅一上去就感叹着。
陈新梅上楼跟前台姑娘借了些钱,准备下楼打车去司家别墅。
“等等,司总要见您!”前台小姐接了个电话叫住了陈新梅。
陈新梅拧眉,司总?司江淮?
跟着进了总裁办公室,发现司江淮正坐在里面等她。
“你跟司若昀什么关系?”司江淮靠着背椅,眼神犀利。
连陈冰琪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司江淮只回来一天,居然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昨天提醒过你,你可以不说,但是我一定会知道真相。”司江淮正打量着陈新梅,“现在告诉我,你还有退路,我自己查到,那只能说,陈小姐,对不起了!”
司江淮的声音很慈祥,语气更加温柔,可说出来的话让陈新梅有些胆战心惊。司江淮与陈冰琪有不同之处,陈冰琪的锋芒都是外露的,司江淮却更显得内敛,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问题,您可以问司若昀。”陈新梅并没有打算告诉司江淮,她知道,一旦说明白了,司若昀随时都可能对豆豆下手。
司江淮笑了,“孩子,你还是太嫩了。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狗东西的吧?”
陈新梅没想到,司江淮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狗东西,真是一个很好的形容词。
“我可以允许你生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给他小少爷应该有的生活,但是你要跟若宏解除婚约。”司江淮依然面带微笑。
陈新梅本就没打算生下孩子,这司家人真的是各怀鬼胎。
“我担心若宏会因为今天的新闻想不开,我想去看看他!”陈新梅紧紧地揣着手里从前台那借来的钱。
“他知道自己有儿子,不会想不开。我会安排一处住的地方给你,生下孩子另外支付你一百万,足够你过以后的生活。”
陈新梅拧眉,果然是父亲,思想一模一样,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
“伯父,万一我这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呢?”陈新梅忍不住问道。
司江淮的笑容丝毫不减,“价格不变。”
“您是觉得我配不上若宏?”
“不!是若宏太年轻,你是个聪明人,漂亮又有能力,你跟他不是一路人。”司江淮说话很婉转。
陈新梅除了有一张好看的脸,哪还有什么能力,她再清楚不过了。
“孩子我不想生。”陈新梅直接了当地说道。
司江淮有些意外,所有的调查资料都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孩子既然不是若宏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生下来。”陈新梅也不跟司江淮绕弯子了,“既然您都知道了,您的家事自己处理。”
“陈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母亲跟司家的关系。有兴趣,再坐一会吗?”司江淮绕开了话题。
陈新梅蹙眉,他妈跟司家?
陈冰琪,陈新梅,陈志国,都姓陈?
“再等等,你母亲应该快到了。”司江淮不紧不慢地给陈新梅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了陈新梅的面前。
陈新梅忽然坐立不安了,难道父母跟自己断绝关系还有别的原因?
很快,她母亲就赶过来了,进门发现她也在,脸色显得极其难看。
陈新梅站了起来,“妈……”
陈母讪笑着坐在了陈新梅的身旁,看着司江淮,“司总,我早就跟这个畜生断绝了关系,她已经不是我陈家的人了!”
开口就强调断绝关系,陈新梅心如死灰。
司江淮为陈母沏了一杯茶,“她现在对外是我司家未过门的媳妇,她应该对司家和陈家的关系有知情权。今天请你过来,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陈母眉头一蹙,看了看陈新梅又是看了看司江淮,冷声说道,“她跟谁结婚,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妈……”陈新梅哽咽地望着陈母,“我想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您跟爸不可能因为我离婚这件小事就跟我断绝关系!”
“为什么?”陈母苦笑,“因为我们缘分已尽。”
“陈太太,有些话你不方便说,那就由我来说。”
“司总!”陈母紧张了,“她没必要知道!”
“我有权知道!”陈新梅坚定地看着陈母,眼泪簌簌往下掉,“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忽然不要我了,我快被打死的时候,你们让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