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以来凤九嫣一直在忙着研制驱赶毒虫还有瘴气的药,就没怎么合过眼,整个人现在精神上有些颓靡。
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迷瞪着双眸,步履也有些虚浮,跟在药厮的身边,看到小亭子都想直接进去睡一觉。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病患所在的院子。
此时,该来的人都来了。
张春还有赵光在相邻的院子里,房间也是挨在一起的。
这些人围在张春的屋子里,纷纷议论着。
“我的亲娘,这也太可怕了,你看张春的伤口更加严重了,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啊,居然这么严重。”
“刚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受了轻伤呢,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这样,这才过了三天而已啊。”
“对啊,而且你想想就连小蝶姑娘都救不好他,可想而知啊。”
“就是不知道赵光那人好了没有,现如今张春整个人怕是没有救了,若是两个人都差不多,那到时候谁输谁赢,还是说要看他们谁能坐起来吗?”
“别的不说,小蝶姑娘这几天那一直是尽心尽责,可不像是凤九嫣,我听说啊,那个赵光一直躺在床上,凤九嫣连看都没有去看过,就好像这不是她的病人似的。”
“这个凤九嫣不光医术不高,就连心肠怎么都这么坏,赵光要是交给小蝶姑娘救治就好了,我估摸着啊,他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凤九嫣不顾这些人的议论,只看了看张春,晌午之前他还能勉强坐起来,可现如今只能躺下去。
现在的他整个人已经毒发,浑身怕是疼到不能坐不能站,而且就连呼吸都很微弱,看上去已经是死了一大半了。
真真是可怜啊。
看到凤九嫣从外面走进来,轩辕娇立刻就嘲讽说道:“九嫣姑娘,你来了啊,我还想问问你那个赵光好了没有,我们可是听说他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呢,你不是说你背后有高人吗?怎么连高人都救不了赵光?”
凤九嫣并不在乎轩辕娇,也不会把她放在眼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她动怒。
她胸有成竹,语气也是十分缓和,冷冷地看向轩辕娇,“你着什么急,再怎么说,也还有半盏茶的时间。”
现在看到轩辕娇这几个人这么着急发难,无非就是怕张春熬不过这半盏茶的时间,想着让自己赶紧找来赵光,他们好有得逞之机。
轩辕娇轻蔑地勾起自己的双唇,说道:“我们都听说了,你这几日根本就没有把赵光放在心上,我不知道是谁说,无论自己面对什么样的病人,都会尽自己的全力的,你这个没有医德的人,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还不赶紧把赵光带上来?”
凤九嫣不紧不慢,微微一笑。
“急什么?这世间都还没有到呢,还是说你们已经等不及了?”
轩辕娇听到这话,立马狠狠地看向她,“不过就是半盏茶的时间嘛,我们也不在乎,再说了,你手里那个赵光说不定马上就要死了,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玩忽职守,不救治他才导致他死的。”
凤九嫣向来信守诺言,但是她也从未怕过外面这些口水仗,人生在世,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够了,管别人怎么看干嘛。
这样活着的话累不累?
再说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也没有什么权利去管。
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底线,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又管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身影从外踏进。
一道凌厉的寒气直逼众人,惹得他们纷纷回头看。
“七王爷来此!”
夜阚承?
他怎么来了?
追风站在夜阚承的身后,冷冷说道:“七王爷亲自来此看比赛结果,希望你们都上点心。”
所有人都被夜阚承的气场给震慑到了,而且也没有想到夜阚承会亲自过来监督。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林郎中,他的确是身怀绝技,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唯独害怕的就是这个骁勇善战的七王爷。
再怎么说也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他的杀伐手段以及英雄事迹林郎中都有所耳闻。
他虽说没有像轩辕娇他们怕成那样,但是心中多少有些顾忌的。
看到夜阚承,他做事情就没有之前那么的大展身手了,更是谨小慎微,不敢造次。
凤九嫣看到这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来,再看看身后站着的追风,凤九嫣下意识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追风则是铁面无私,就好像这几日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完全消失了一样。
紧接着,他就跟在夜阚承的身后走到院子里。
凤九嫣倒是没有想到,夜阚承会到这边来,原本以为自己回到七王府才能见到他的。
毕竟夜阚承这么孤冷清高的性子,是不可能参与这种事情的,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会亲自前来。
她想,这个夜阚承一定是听追风说了这边的一些情况,所以有些好奇,于是就直接过来了。
还真是八卦啊。
此时,药厮带着几个人去将张春还有赵光他们两个人带过来,由于都是病患,林郎中特地嘱咐了,两个人的身上都盖着厚厚的棉被。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才让人把他们抬了过去。
夜邑临听说夜阚承到了这医馆来,眉眼顿时变得冷寒一片。
若是这个夜阚承不到这边,在这个医馆那自己就是天,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这些下人都要忌惮着自己。
可现如今夜阚承来了,一切就不好办了。
现如今张春还有赵光两个人都差不多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谁恢复得更好一些。
只要没有夜阚承,自己就算是直接说凤小蝶赢了,那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是现如今夜阚承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给吸引了,真是让人嫉恨。
就连那凤小蝶在看到夜阚承之后,那脸色就立马变得红润起来,甚至还踮起脚来往院子里一直看。
只不过,凤小蝶也是个机灵的,只是稍稍看了一眼,随后便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地立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