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婉池上早朝。她缓缓而威仪地步入轩辕殿,却见到大殿内空空荡荡,偌大的宫殿,只有寥寥数人,有左相、萧然大将军、袁绍大将军、薛英莲将军等十来个人。
林婉池缓缓地步入殿堂,心仿佛坠落入冰窖,寒寒的。往日,经过殿堂的这几步路,感觉很短暂,然而,此时此刻,她感觉这段路程比千里还要漫长。或许,心境的不同,也会令人对时光产生错觉。
她感觉好不容易才走上宝座,一股重重地坐进龙椅,思绪如冬天的河流,被冰固了。
左相等十来位臣子在殿下朝拜:“微臣叩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婉池转不来神,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喊“平身”。守在侧的韩公公见到皇后失了神,连忙小声地喊:“娘娘,娘娘……”
林婉池如同睡梦中听见有人叫唤她一样,苏醒了回来,意识到臣子们都还在跪着,因此说到:“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左相等人回答,然后起了身。
“左相,为何今日众多的臣子不来上朝啊?!”她问到,虽然已经意识到是臣子们罢朝,然而她却又问着。
左相看着林婉池失落的神情,宽慰道:“回禀娘娘,如今天气转寒,天亮得晚,臣子们或许在路上耽搁了。”
“呵!”林婉池冷笑了下,心里知道左相是在说谎,然而,她却不愿说破这个谎,因为,她的心底也希望如左相所说的那样,臣子们不来上朝的原因不是因为罢朝,而且因为别的事。她思了片刻,说到:“嗯!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那些来迟的大臣吧!”
林婉池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大臣们见到大殿内空空荡荡,也各怀所思,忧心不已。轩辕殿里如同夜晚无人般地肃静,仿佛时间是停止了的,唯有记录时辰的沙漏还在不停地徐徐地落沙。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其他的大臣来临。
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来临。
……
时间悄然而过,从清晨变成了中午,仍然没有其他的大臣来临。终于,站在大殿里的臣子们熬不住了,有的跌坐在地上,有的弯腰捶背,有的站久了而双脚抽筋。
坐在龙椅里的林婉池,却依然一动不动,犹如冰固。
臣子们熬不住了,一个臣子说到:“娘娘,不要再等了,大臣们不会来了。”
“一个时辰不来,孤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来,孤等三个时辰……一天不来,孤等两天,两天不来,孤等三天,终究还是会有来的一天的……”林婉池发狠道。
左相劝道:“娘娘,今天微臣早早入宫,见到地上满是霜冻。现今正是容易生病的季节,可能臣子们染上了风寒,不得来上朝吧!娘娘不必再等了,臣子们也都熬不住了!”
婉池点点头,挥挥手,说到:“退朝吧!你们都不用等了!孤一个人等就可以了!”
臣子们跪礼,高呼:“微臣告退!”臣子们一个个地相继离开,唯独左相、萧然、袁绍和薛英莲仍然站立在殿堂里。
林婉池道:“左相,袁将军、萧将军、薛将军,你们也回去吧!”
左相等人道:“刚才,只因其他几位臣子熬不住了,所以劝着娘娘不用再等。既然娘娘还要等,微臣愿在这里陪着娘娘。”
林婉池沉默片刻,然后,她长叹了声,说到:“都回去吧!不用等了!孤也不等了!”说完,她转向韩公公,说到:“韩公公,起驾!”说完,她从龙椅上站起了身子,然而,因为坐得太久,而且一动不动,此时身子有些发麻,她站得有些不稳,晃荡了下。好在旁边的韩公公扶了她一把。“娘娘,您没事吧!”韩公公关切地问到。
“没事,坐久了,腿有点发麻!走吧!”婉池道,然后缓缓地离开轩辕殿。
林婉池离开了轩辕殿,心境空空荡荡,犹如刚才空荡的轩辕殿那般。她侧回头,对跟随她身后的韩公公和宫人们道:“你们都退下,孤想一个人走一走!”
“是!”宫人们回答,相继离开。韩公公见到林婉池有些失神,关心地嘱咐:“娘娘,您多多保重自己。”说完,韩公公依依不舍地离开。
宫人们走后,林婉池也走了起来。她不知该去哪,就那么无神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片断。“神啊!我该怎么办?女权变革的思想,比任何事都还要困难。我该坚持下去吗?”她心里深深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