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大臣们纷纷离开轩辕殿,他们三三两两地并肩而行,边走边侃。
一位姓刘的大臣问到:“这左月堂是何许来历?各位大人可曾知道?”
其他大臣纷纷摇头。另一大臣道:“此人无名,又不是正正当当通过科考,皇后怎能封他为上大夫?!”
方大人道:“虽说左月堂并非科第出身,不过,刚才在大殿上,几十位大臣出了考题,他都能对答如流。如此看来,这左月堂确实有才学,皇后此举,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蔡大人说到:“这左月堂虽然有点才学,但狂妄之极。历代先皇派了无数官员前去治理黄河,但收效甚微,他如何说只需两个月就可以治理黄河水患,而且还信誓旦旦。实在是不自量力!”
韩大人也说道:“是啊!这左月堂实在是狂妄,竟然夸下如此海口。“李大人说到:“依我看,刚才左月堂在大殿上,经过几十轮的考试,争足了面子。而蔡大人提出的治理黄河,左月堂为了不让刚刚争足的面子丢掉,所以才夸下海口。这会子,左月堂可能在暗暗后悔呢!”
蔡大人说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治得了黄河水患,这简直是谬论!如果他左月堂花两个月就治理得了黄河水患,那他岂不是成了人精了。”蔡大人说罢,其他大臣哈哈大笑。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臣子,跟在那些调侃的臣子们身后,边走边捋胡须,别的大臣都在边走边笑,而他却一派严肃,陷入沉思中。
方大人回头看了看那个老臣子,笑问:“老顽固,你为何不发一言?”
那个老臣子道:“老夫正在想着左月堂的事情?”
其他大臣说到:“有什么好想的!事情明摆着,他左月堂断断不可能在两个月内就治得了黄河。我们只需等两个月,就可以看他丢官丢人丢面子!”
老臣子突然恍然大悟般,惊讶地说,声音洪亮:“哦!我想起来了,这左月堂会不会就是当年的怪才‘左之唐’呢?”
其他大臣听了老臣子的话,摸不着头脑,问到:“何谓‘左之唐(堂)’?何谓怪才?”
那个老臣子道:“十八年前,先帝在位时,元卯年秋试,一个叫左之唐的人考取了状元。他的才华与学识,先帝很是欣赏。先帝宣他入宫晋见,亲自将状元的文印授予他,并与他在长乐宫秉烛夜谈,整整交谈了三天三夜。先帝欣赏他的才华,封他为吏部尚书,奈何封官的第二天,他就失踪了,从此不知所踪。先帝多次派人去寻找,却无果!”
年纪也稍大的李大人也说到:“这件事老夫也记得,因为此事曾经轰动一时。从来没有一个状元被封官之后就突然失踪的,这在我朝开国以来第一次遇到,所以,当时轰动了整个朝野。不过,史大人(刚才认出左月堂是左之唐的那个老臣子),你如何断定今天的那个左月堂就是当年的‘左之唐’呢?”
史大人道:“老夫就是当年秋试考官之一,对左之唐印象很深。左之唐左耳根处有一颗黑痣,今天我注意到那个左月堂左耳根也有黑痣,那颗痣的位置、大小与当年的左之唐相当,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再者,算起来,当年的左之唐活到现在,也是左月堂这般年纪。种种情况表明,今天我们在大殿上见到的左月堂——就是当年的‘怪才左之唐’。”
李大人道:“如果那个左月堂就是左之唐!那么,皇后给左月堂封官,倒不是什么破格之举了。毕竟,左之唐曾经是秋试的状元,而且先帝也曾封官给他。”
蔡大人道:“哼!就算他也是科第出身,可是,就凭他这般狂妄,官路肯定走不长!”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侃,慢慢远离了轩辕殿。
在轩辕殿的北边是宸熙殿,退朝之后,林皇后在宸熙殿单独诏见了上大夫左月堂。
在宸熙殿,林皇后对左月堂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到:“左先生是位有才华有胆识有气魄的君子,孤深感敬佩!只是,刚才在大殿上,左先生却提出,只用两个月的时间来治理黄河水患,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况且,在别的大臣的怂恿下,左先生签下了军令状。军令状一出,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如果两个月之后,左先生没能完成治理黄河水患,那么,就算是皇帝陛下,也没法保住左先生了。”
左月堂道:“请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签下军令状。”
林婉池道:“孤相信先生。只是,先人治理黄河,都是历经数十年,先生如今却说只用两个月的时间,这实在是令人难于置信!”
左月堂道:“请皇后耐心等待两个月,微臣会用事实来证明,微臣可以在两个月内就治理黄河水患!”
林婉池道:“好!既然左先生如此有信心,那孤就全力助你。”说完,林婉池对陪在侧的韩公公说到:“韩公公,去把尚方宝剑取来!”
“奴才遵旨!”韩公公说着,就去取来尚方宝剑,交予皇后手中。
林婉池握着尚方宝剑,从龙椅上站起身子,慢慢走下来,走至左月堂的面前,将宝剑递给他,说到:“左先生,这把尚方宝剑就御赐给你!有了这把尚方宝剑,就如同皇帝亲临。左先生需要多少人马,多少粮食,多少兵力,全凭先生支配!”
左月堂接过尚方宝剑,郑重地拜礼道:“微臣多谢皇后厚恩!”
“先生快请起!好了,先生快快回去准备吧!等先生出发时,先生传话与孤,孤定当出城相送!”林婉池道。
左月堂道:“启禀娘娘,此次去治理黄河,虽然微臣有十足把握,只是事实还没确定之前,微臣不想过于张扬。所以,请娘娘不要出城送微臣,不然,微臣又该引起别的大臣的非议了!”
“也好!那左先生多多保重!孤等着你凯旋归来!”林婉池道。
“多谢皇后!微臣告退!”左月堂说完,行了辞别礼,就离开了宸熙殿。
左月堂走后,婉池也离开了宸熙殿。她先到太和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去长乐宫看望龙子俊。在长乐宫,林婉池同龙子俊说了左月堂只用两个月的时间去治理黄河水患一事,龙子俊听了亦感到十分惊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