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轩辕大殿上,文武百官齐聚。林婉池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扫视着殿下的众臣。她的目光移动到蔡大人时,便停住了,直视着他,目光中隐含着一抹轻笑。“蔡大人,你输了?还记得两个月前你与左大夫打的赌吗?两个月过去了,黄河水域经受住了汛期的考验。蔡大人,你认输吗?”
蔡大人听罢,哑口无言,眼珠子灰溜溜地转动,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话。
婉池喊到:“韩公公!”
“奴才在!”
“传孤口谕,免蔡大人五个月的俸禄,将之充公,捐给那些贫困的子民。”
“奴才遵旨!”韩公公回答。
“蔡大人,你有什么异议吗?”林婉池直视着蔡大人,看着蔡大人擦拭脸上直冒的冷汗,她心里觉得很畅快。
“微臣……没……没有……异议……”蔡大人紧张得脸色涨红,自己原来想百般羞辱左月堂,然而最终却是自己被羞辱了,心里是又急又恼,又觉得羞愧不已。他吞吐着,心里很是心疼自己那五个月的俸禄,奈何自己有言在先,也只能说出违心的话了。
林婉池看着蔡大人的窘迫样,心里暗暗好笑。她移开了目光,正视着群臣,说到:“四个多月前,左大夫在去治理黄河前,签下了军令状,众爱卿还记得不记得?”
“臣等记得!”殿下的群臣异口同声地回答。
林婉池道:“孤曾说过,如果左大夫能够在两个月内治理黄河,免除黄河水患,那么,孤就会表彰左大夫为当朝功臣,从此提拔重用,官级连升三品。如今,既然左大夫确实在两个月内就治理好了黄河,那么,孤就要兑现孤的诺言!韩公公,宣旨!”
“是!”韩公公答应了声,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高喊到:“左月堂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大夫左月堂治理黄河有道,杜绝水患,朕奉命在黄河沿岸为左月堂刻石记功,升左月堂为御史大夫,位同诸侯,俸禄六千石!钦此!”
左月堂跪道:“臣谢主隆恩!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林婉池喊了一句,随后说到:“左御史,孤有件事觉得迷惑。请问御史大夫,在短短两个月内,您是如何做到治理好黄河了呢?好像,就是神仙也做不到的事啊?为何您只需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杜绝了黄河一年一发的水患?”
林婉池的问话问出了众臣们的心声。众臣实在对此事很是好奇,因此,他们都看向左月堂,翘首以待地等着答案。
左月堂道:“皇后娘娘,微臣治理黄河,用了四个方法。”
“哦?何为四个方法?”林婉池好奇地问。
左月堂道:“第一,治理黄河,首先要明确治河先治沙!黄河的水沙量很大,水中这么大的沙量,其实是在上游传送下来的。所以,要治理黄河,首先要对黄河的上游进行维护,多种些灌木杂草,灌木和杂草的根深深地扎在土地里,对土地起到保护作用,这样,上游的土地就不会轻易被河水冲刷而流失。其二,在黄河沿岸修筑高耸坚固的堤坝,可以很好地防护洪水对黄河沿岸的破坏。其三,疏通河道,在各个分叉疏通河道,对黄河起到分流的作用,当洪水来临时,可以通过各个分叉道排泄,减轻洪水对单个河道的冲击量……”
林婉池道:“御史大夫说得有理,不过,这三个方法,似乎那些曾经前去治理黄河的先人们也用过。为何他们也这么做了,但是治理黄河还是收效甚微,而先生为何做到能使黄河经受住两个月的最大最多的洪水期却安然无恙呢?”
左月堂道:“回禀娘娘,那是微臣的第四个方法起的作用,而以前那些去治理黄河的先人,没有想到过的方法。”
“哦?是什么?快说!”婉池问着,急促地语调显示出迫不及待。
左月堂道:“在我们浩瀚的中原,有两大河脉!第一条河脉是黄河,第二条是长江。”
“嗯!是!”林婉池点点头。
左月堂继续道:“其实,长江比黄河更宽,水量更大,源流也更长,像一条长龙,纵横西东,直到大海。但是,娘娘以及众位大臣有没有发觉,长江发大水却没有黄河来得频繁。”
大臣们听了,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着:“是啊!有理有理!”
左月堂道:“按理说,长江水量更大,本应该比黄河更容易发大水!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原因很简单,一则,长江的水含沙量没有黄河那么多;二则,长江整条流脉附近有很多的湖泊,有洞庭湖,太湖等,大大小小的湖泊对长江水量起到了调节作用。当丰水期到达时,长江里过多的水会渗进湖泊里,长江流脉大大小小的湖泊吸收了许多水量,缓解了汛期时的洪水;而当枯水期时,湖泊的水又倒流入长江,增加了长江的水量。这样一来,长江与湖泊相辅相成,相互补给,从而也减少了长江发大水的机会。”
“说得有理!”林婉池点点头。
左月堂道:“微臣就是按着这个道理,发动几十万官兵,号召几百几千万的民众一起到黄河,沿着黄河流脉,在流脉沿岸附近修建了许许多多的大小不一的湖泊,在流脉与湖泊的关口修筑一定高度的挡墙,当黄河洪水泛滥时,水位上升,黄河里的洪水会流过挡墙,流进上百个大小不一的湖泊里,从而减少了洪水的冲击量。而当黄河遇枯水期时,湖泊里的水位比较高,那么许许多多的湖泊水会倒流入黄河,缓解枯水时期黄河水量下降的趋势。不过,由于黄河沙量很大,微臣修建的上百个湖泊恐怕在十年后就被沙子填满,所以,微臣才说只能保证十年内黄河不发水患。将来,还需继续去治理黄河,将湖泊里的沙子掏出来,重新挖开湖泊,才能保证黄河永久无患。”
“好!”林婉池听了左月堂的话,不由得拍手鼓掌,佩服地称赞道:“妙哉妙哉!左月堂御史不愧是神算先生,先生此方法治理黄河,确实很在理。难怪先生能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就杜绝了黄河水患。”
左月堂道:“承蒙娘娘夸奖!微臣不过是在泱泱自然中找出了方法和道理而已。所谓万物都有道!老子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每一现象都有道,只要参透了其中的道,就可以加于运用!”
林婉池道:“左御史说得很有理!先生不愧是神人,难怪傅丞相离京前,极力推荐先生,说先生是当代的姜子牙,说我朝若有先生辅政,家国定为大安!”
左月堂道:“承蒙娘娘夸奖,微臣愧不敢当!启禀娘娘,微臣还有一事请奏!”
“左御史请讲!”林婉池道。
左月堂道:“微臣此次前去治理黄河,遇到许许多多的百姓,他们同微臣反应,如今虽然天下通泰,百姓安居乐业,然而,平民家的孩子还是无法上得起学。在民间,只有有钱的人家才请得起教书先生,也只有有钱的人家开得起私塾。而教书先生收取的费用一般的平民出不起。所以,很多平民出身的孩子上不起学,只能当睁眼的瞎子;而一些比较勤奋爱学的平民孩子,为了念书认字,时常偷偷地跑到私塾附近,听教书先生讲课,要是被教书先生发现,略好心的先生会请他们进来一起跟读,若心地不好的先生则会打骂驱赶他们。启禀皇后娘娘,微臣以为,孩童是家国的未来,教书育人是培养栋梁的一个好方法,如果,我朝若想要人才济济,首先在孩子身上下功夫。假若我朝所有的孩童都上得起学,他日,我朝不是人才辈出了么?”
林婉池道:“左御史此言有理!孤也知道这些缘故。只是,孤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到一个好办法。”
左月堂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倒是有个好办法!不知娘娘觉得如何?”
“请说来听听!”林婉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