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颜玉听到龙子俊想要纳张如画为妃,心里暗暗产生了闷气。她失望地撇了龙子俊一眼,便悄悄地离开了众人,独自走了。
朱颜玉回到自己的屋里,将所有的宫女遣退,然后生气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这样的花容月貌,但是皇上却从未疼惜过她,越想越来气,将头上手上的所有的首饰统统摘下,抛落一地。
一个宫女走进来,她端着热茶与点心呈给她。朱颜玉生气地一手推掉,点心摔到地上,而热茶也洒了一地。
宫女惊慌惊恐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问到:“娘娘息怒!奴婢哪里做错了,惹娘娘生了那么大的气?”
朱颜玉道:“汝无错!孤心烦,汝不要进来打扰孤!”
“是!”宫女说着,弯着身子,正想收拾地上的东西。
此时,太后进来。朱颜玉见到太后,慌忙起身行礼。太后看了地上洒落的破碗与湿了一大片地的茶水,问是怎么回事。宫女看了看朱颜玉,为朱颜玉开脱,说到:“回禀太后,奴婢将茶水呈给皇后的时候,奴婢不小心将茶杯给摔了!”
太后看了看宫女,也看了看朱颜玉,心里知道这是朱颜玉摔的,只是,为了给朱颜玉面子,也就装着相信了是宫女摔的。她淡淡一笑,道:“哦!是嘛!劳烦你收拾之后,就先出去吧!”
“是!”宫女应着,收拾了地上的残渣碎片,然后就离开。
宫女退去之后,太后拉着朱颜玉坐到榻上,笑道:“咱们说好今天一起去游园子的,皇后怎么却一个人悄悄地溜开了呢?”
朱颜玉羞愧地道:“颜玉今日突然觉得劳乏,便不再随大家逛园子,因而一个人先回来了!望母后莫怪!”
太后道:“哦!原来如此,那现在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哀家给你传太医来瞧瞧。”
朱颜玉道:“颜玉多谢母后疼爱!颜玉只是觉得有些劳乏,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不必兴师动众地请太医来了!”
太后道:“那就好!哀家此行,还有一件事想征求皇后的主意。”
朱颜玉道:“母后想与臣妾征求什么主意?”
太后道:“哎!想必你今日也听见皇上说了,皇上想纳张大人之女张如画为妃,皇后你心里怎么想?”
朱颜玉思索片刻,道:“这件事,臣妾觉得有点突然!不过,既然是陛下喜欢的,陛下想将她纳入后宫,臣妾没有异议。”
太后道:“难得皇后你内心宽厚仁慈!其实,这件事,哀家也很震惊!皇上做事莽撞,哀家已经训斥过他了。哀家知道,皇后与陛下大婚不久,现在就纳妃,是委屈了你!不过啊!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况是帝王呢!身为皇后,可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伤心才好,伤坏了自己的身体,那才不值得呢!身为皇后,就更需要多宽容,多担待,以宽容的休养容纳身边的人,辅佐皇上,为皇上分忧解难!”
朱颜玉低头,道:“母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
太后道:“你现在的心境也就是母后以前体会过的,母后能理解你!母后是过来人,自然能了解你的心,也了解你的委屈。想当初,先帝也是纳了许多的妃子,有贤妃,李妃,德妃,淑妃,惠妃,贵妃,此外,还有十几位美人,十几位常在等等。哀家当初也和你一样,每次听到陛下说要纳妃,心里都会难受一阵子。后宫佳丽三千,身为皇后,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女人跟你争抢一个丈夫,这种滋味是多么地不好受,只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天下就是这样,男尊女卑,因此,做皇后的也更需要担当,以宽容的心态来接纳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为皇后,我们是没有办法将皇帝的心都归我们一个人占有!不过,皇后乃是六宫之主,这身份比任何一位妃子都要尊贵。因为这个身份,我们也会拥有其他妃子得不到的权势。因此,皇后不必太在意能不能争宠这件事,而需把心思放在管理后宫,辅佐皇上之大事。倘若皇后能怀上帝王的龙种,那么,以祖制的规矩,皇后所生的孩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所以,皇帝纳不纳妃,皇后倒不必在意,最重要的是,如何怀上皇子,如何将自己的孩子扶上皇位,才是一个皇后该为之奋斗的事!”
朱颜玉道:“臣妾多谢母后教诲!”
太后道:“哀家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哀家喜欢你!你为人善良,内心宽厚,是一个品性很好的人,所以,哀家才喜欢你,当你是亲女儿一样的看待,跟你说了这些肺腑之言。颜玉,你放心,假如将来你生了皇子,那么,只要哀家还在的一天,你的皇子一定是储君。”
朱颜玉道:“多谢母后关爱!”
太后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母后该回去了!你好好歇着,不必想太多!”
“是!臣妾恭送母后!”朱颜玉说着,送太后出了门口。等太后走后,朱颜玉也出了房间,一个人到外面偏僻的地方走走,散散心。她一个人沿着小径静静地走着,每走一步,过往的点点回忆犹如秋天的片片落叶,似乎在她的身后漫漫飘飞着。她走到了小径的尽头,缓缓转身,想看看这一路来的“片片落叶”,也想抓住一片飘摇不定的落叶,然而,她转身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美丽的幻影。
她就那样,静静地凝眸,凝望着这一路走来的小径,内心经历了各种各种的情感,有淡淡的欣喜,有浓浓的相思,有深深的恋慕,有想要征服情感的欲望,有因得不到而感到的困惑,也有因嫉妒过后的愤恨,更有失望之后的忧伤,然而,所有这一切,在走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只是一场空虚飘渺的梦,唯独剩下的只有那残缺的回忆。
夜深的时候,朱颜玉才从外面回来,回到了她的处所的门外,却见到龙子俊静静地坐在屋里。朱颜玉见到龙子俊在里面,却突然觉得不想走进去,因为,她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话,她怕进去之后的气氛会非常尴尬,因此,她不想打搅他,慢慢地转身,想离开,想等到他不在的时候再回来。
就在朱颜玉转身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皇后,为何你来了却不进来?你是在躲避朕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