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不可，冀州节度使答应和我们交易的火炮未到，骑兵根本无力攻城，他们若是龟缩在城池之中，再加牙州已经坚壁清野，我们会非常被动。”
见兀良哈一意孤行。
陈瑜急了。
他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报仇的机会。
所以他绝对不能看着兀良哈往死路上走。
“我看你是被青州王吓破了胆，对我们的骑兵根本不了解，辽东城比小小的牙州城可坚固多了，当年里面还有十万守军，本汗也不过是带领两万铁骑，就将辽东城攻占了。”
“你告诉本汗？你青州王可有十万兵马驻守牙州？”
被兀良哈的一番歪理质问。
陈瑜竟然有些语塞。
他明明知道兀良哈说的不对，可是却想不到反驳的话。
“什么都不要说了，本汗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可是如今我们必须出兵击溃青州王。”
真实的原因，兀良哈不想说，也不能说。
不过陈瑜的话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要做个完全的准备。
于是他对着陈瑜道：“一会儿你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去颜回部和多里部，告诉他们我朵颜部要去大周吃肉抢女人了，他们若是想喝点汤，就早做准备，去劫掠大周的其他道州，免得有周边的节度使去支援青州。”
“是。”
陈瑜知道既然可汗做出决定，他再说什么已经完全没用了。
只能答应，心中暗暗下决心，要说服其他部族为援军。
等到朵颜部和青州军消耗的差不多了，其他部族再进攻，说不定真的可以拿下牙州，甚至顺势夺取青州。
想明白了这些，陈瑜拿着兀良哈的书信前往其他部族游说。
陈瑜离去，兀良哈开始召集手下部落头领过来议事。
所有人在城主府坐定之后，兀良哈说出了他这次聚集大家的意思，就是提前发动对大周牙州的进攻，劫掠他们的财富。
“大汗，往年咱们都是冬天，大周百姓因为寒冬放松警惕的时候，才会突袭，今年若是提前，我们的顿时会很大的。”
朵颜部右都尉，这个时候说出心中的担忧。
其他部族将领这时候也赶紧表示，他们也是担忧这个问题。
兀良哈马上回答他们的话，而是道：“牙州乃是链接大周和我辽东的咽喉，拿不下牙州，我们就永远别想进取中原。”
众部族将领，对于这话明显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也没有想进取中原啊！
他们只是想不劳而获，没有了粮食和财宝，就去大周抢劫一波。
大周人就是他们的仓库，予取予求。
这不比进取中原要爽！
兀良哈酝酿很久，本以为这些部族将领能和他产生共鸣！
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没有丝毫感觉。
真如中原人说的那样，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自己身边这些人不就是一群，碌碌无为，只知道抢掠的燕雀吗？
既然说大的目标不行，他只能从这些人的切身利益出发了。
于是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本汗疯了？竟然有如此野望！”
听到这话，大家没有吱声。
很显然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兀良哈，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众人的沉默，让兀良哈发出一声冷笑：“你们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实话告诉你们不一样了，现在主政的是青州王，一个智商不错，还拥又极大野心之人。”
“牙州的所有百姓，已经迁徙到了牙州城，牙州外围的乡村已经被他们坚壁清野，什么都没有留下。”
“等到寒冬来临，我们粮食不足，再去劫掠，也会一无所获，你们的家人还有孩子，都会因为没有粮食，冻饿而死。”
对于青州坚壁清野之事，他们这些部族首领都听说了。
他们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青州王脑子有问题，竟然让祖祖辈辈生活在村落的百姓，迁徙城中。
可是现在听到大汗如此一分析。
他们忽然觉得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严重。
要是那些人真的都生活在城里，他们冬季该如何去劫掠？
大多数部族首领陷入了沉默，他们在思考大汗的推断是否是真的？
而一些粮食匮乏的部族首映却面露急色。
第一时间表态：“大汗，我的部族全力配合这次行动。”
而那些不缺粮食的部族，思考之后，总觉得危机还没有到达非要提前对大周发动劫掠的时候。
于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大汗，反正他们都已经进入城中，我们多准备筹划一段时间，会不会更好一些？现在这么仓促，我们会吃大亏的！”
兀良哈对于他们的这些说辞早有预料。
只见他冷冷的盯着那个部族头领道：“等你筹划好了，牙州将会变成一座拥有是几万人的坚城，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拿不下来，到时候我们朵颜部粮尽，难道都去喝西北风？”
“什么？”
这下大家彻底惊了。
他们没想到青州王将牙州百姓聚集到城里，并不是坚壁清野，而是要建设一座坚城。
若真是如此，他们朵颜部在冬末到来的时候，恐怕真的会有很多人冻饿而死。
“大汗，我等也支持出兵，拿下牙州成，不能让牙州被建设成坚城，否则以后我们朵颜部将失去劫掠大周的唯一通道。”
大家都是搞军事的。
哪怕是朵颜部这些蛮人，在兵法上差一筹。
但是也能看出来，若是牙州真的彻底被青州王控制，就等于捏住了他们的咽喉。
他以后只要劫掠，都很有可能，被牙州城的兵马截断后路。
到时候劫掠可就变成送死了。
这一刻他们也明白，为何可汗要急着对牙州下手了。
原来形势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众人虽然答应，但是兀良哈为了防止大家划水，还是又补充了一些关于林凡的事情。
“本汗如此仓促，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能让青州王成长起来，否则拥有强大火炮的青州军，对我们朵颜部的威胁将是致命的。”
兀良哈提火炮，这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汗以前不都是说，青州王的火炮是故弄玄虚吗？
今日为何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