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此言当真？”
这下李果连对老者的称呼都变了。
要知道，那些火器，很多地方藩镇，连仿制都仿制不出。
现在老师竟然说是楚州也有不输于青龙器械司的火炮。
这火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普遍了？
“如此大事，为师怎会妄言。”
老者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李果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震惊的心绪。
试探性的问道：“不知恩师可否告知学生，那火炮从何处购得？”
老者听到这个问话，明显犹豫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还是决定告知李果真相。
因为只有让李果知道楚州的实力，这名学生才不会因为他的老母亲被抓，而心生怨恨。
反而会因为自己给他指明了正确的道路，而对他这个恩师感激不尽。
“并非购得，而是我楚州出了一名制造火器的天才，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不但研究透了请龙器械司的外销版火炮，还进行了改进，如今楚州已经能大规模生产。”
“火枪亦是如此。”
“如此看来，天命真的在楚州。”
李果感慨一句，对着老者再次行礼：“多谢恩师，提醒学生，学生一定竭尽全力，拖延朝廷大军开拔的时间，只是……”
说到这里，李果故意停顿了一下。
老者自认知道，这是李果在跟他提困难，或者说是提条件了。
他笑道：“子瑜，你能明白为师的用心就好，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子瑜乃是李果的字。
这个字还是老者亲自给他取得。
意思是让李果做一个品德高洁之人。
如今却让他反叛朝廷，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那学生就直说了。”
李果应了一声，这才道：“恩师，您应该也了解，如今军政大权都集于太子一身，内阁进行统筹，我这个兵部尚书说白了就是一个摆设，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若真相拖延，还需要上下打点，需要一些黄白之物。”
“这你无需担忧，为师这次是带着商队前来的，有足够的运作资金。”
说话的时候，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张票当，递给李果：“这是久永当铺的票号，你只要拿着这张当票前往当铺，就能将那些装有黄白之物的箱子取出，大概十万两左右。”
李果赶紧接过，心说楚王果然大手笔。
对着老者道：“老师放心，学生必定完成此次重任，还请老师在楚州照顾好家母，并在楚王面前为学生多多美言几句。”
“这件事情，只要你做好了，新朝的宰辅之位就是你的。”
老者这时候，还不忘给李果画一张大饼。
“那就多谢恩师了。”
李果赶紧对着老者再次行礼。
老者却笑着制止了李果道：“子瑜，为师虽然很信任你，但是却要给楚王一个交代，所以还需要你在讨贼檄文上签署一个名字。”
“这……”
李果有些犹豫。
老者却笑道：“怎么？子瑜想要糊弄为师？”
“学生不敢，我签。”
李果赶紧答应。
当他在讨贼檄文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老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有嘱托了李果几句，并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他母亲，这才离去。
李果这一次更是主动将老者送出府，在老者马车的时候，还不忘行告别礼。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口，李果这才返回家中。
只不过他返回之后，并没有回卧房和妻子一起休息，而是再次返回书房，坐在椅子上，开始斟酌自己到底该如何做。
第二天早朝，他是顶着黑眼圈去上朝的。
朝会之中，林凡宣布了新的并州都督人选。
也就是如今的青州军副都督，一直在青州培养训练新军的赵信。
对于林凡的任命，朝臣并没有任何人反对，因为他们知道，反对也没用。
毕竟在军事上，太子取得的成就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又在朝堂之上，讨论了一番，新政在推行阶段的弊端，这才散朝。
朝会结束，其他各部的官员，全部返回了办公的衙门。
兵部尚书李果，却是在大殿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太子殿下。
就在李果到达林凡办公的暖阁的时候，林凡正在嘱咐赵信，前往并州的注意事项，还有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李果求见之后，林凡眉头微皱。
不过还是让人请他进来。
赵信则是很有眼力见的行礼，退去。
赵信和李果正好擦身而过。
不过二人只是在朝堂之上见过一面，所以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李果进入暖阁之后，就泪如泉涌的跪在林凡面前，道：“殿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不忠不孝。”
林凡直接就懵了。
心说，这李果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赶紧询问缘由：“李卿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委屈，跟本宫直说，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李果这才抽泣着将昨晚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
在叙述的时候，他不停的偷眼去看林凡的表情变化。
结果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丝毫。
哪怕他说对方能够制造先进的火器，自己为了稳住他们，不得已签署了那篇大逆不道的檄文。
太子殿下，都没有露出丝毫愤怒样子。
这让他都不得不佩服，太子殿下这沉稳的性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林凡之所以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完全是因为林凡在听到楚州出现了奇才，能够仿制改造出火炮和火枪。
这让林凡感觉不可思议，所以他在和系统进行沟通。
李果说完之后，见林凡久久没有开口，赶紧主动认罪：“臣有罪，还请殿下斩了臣，以威慑那些宵小，并保住老母的性命。”
“子瑜，你是我大周的忠臣，也是至孝之人，这一次你非但无罪，还有功，不过为了你母亲的安危，本宫还是不能赏你，你可以取了那些黄白之物，进行打点试探，也好让本宫知道，谁是如你一般的忠义之人，谁是奸贼。”
“是，臣一定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李果说完，还是有些担心的劝道：“殿下，楚王狼子野心，殿下要做万全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