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府违心的开口。
“那你告诉本王，什么是劳军税？青州调拨道平北府的粮食为何没有发配到百姓手中？平北府义仓的粮食这些本该属于百姓的粮食，为何也不发放？还有高祖赏赐的丹书铁劵，被你的人打翻在地，还踩了一脚，谁给你们的狗蛋？”
问道最后那句话，林凡几乎是用咆哮的。
看着青筋暴露，愤怒值拉满的齐王，刚刚那些告状的百姓个个充满了感激。
原来齐王真的跟宣传的一样，都是这个狗官在搞鬼。
程之贵汗流浃背，身体不停的颤抖，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殿下，下……下官不知，下官一切都是按照刺史府的吩咐做的，至于下面为何出现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知道。”
林凡被他的无耻都气乐了。
这时候竟然还抵赖。
“好，好，你很好。”
林凡冷冷的说完，对着衙役道：“把那几个打掉丹书铁劵的狗东西，给本王抬上来。”
很快就有看清楚风向的衙役，主动出去，把那几个被陈海废掉的人，抬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那些抬着他们的衙役，已经把林凡的身份告诉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想要活命，就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侮辱丹书铁劵，可是对皇家的不敬死罪。
所以林凡还未发问。
那几个被废掉的衙役，就开始抢答了。
“殿下，我等是被师爷欺骗了，师爷说那老汉是冒充功臣之后，让我们将他抓走，夺回假的丹书铁劵，作为证据。”
“师爷呢？”
林凡询问。
没想到狗知府还挺谨慎。
竟然让师爷去做此事。
“在这里。”
只见一名衙役手里拎着一个浓眉大眼的薄嘴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衙役正是先前他下令之后，第一个去抓知府的那名衙役。
挂不得刚刚没有跟陈海一起回来，原来是去抓师爷了。
此人很不错，若是背景没有问题，以后可以重用。
看到本来该逃走的师爷，被抓了回来，知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师爷对于大周律法是非常了解的，对当今天下的局势也是很清楚的。
若是换个其他人来审问他此时，他自然会找各种理由搪塞，甚至有些节度使为了打击皇家的威信，还会保他。
可是齐王那是当今陛下的儿子，不管找什么理由，那都是辱没皇家的重罪。
与其让齐王反感，还不如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免得连累家人。
赶紧跪在地上，边磕头边道：“殿下饶命，小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知府程之贵逼迫的。”
“师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官什么时候逼你做过事情？你想死不要拉着本官。”
知府程之贵急了。
同时也是隐晦的提醒师爷，什么都不说可以活命，说了必死。
程之贵的提醒师爷虽然听懂了，但是他却不信。
在他看来，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抱着侥幸心理，那就是愚蠢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因为愚蠢而被牵连。
他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程之贵道：“知府大人，我是不是血口喷人，等殿下看了小人提供的证据之后，自然会做出判断，你我现在都是阶下囚，在这里咋咋呼呼没用。”
“你……你……”
知府听到这话，直接被气的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取一桶冷水来，把他浇醒，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别以为装死就能糊弄过去。”
林凡吩咐完，对着陈海道：“你带着骑军的人随同这个师爷一起去取证据，今天本王就要让所有贪墨盘剥粮食的官员和家族，全部定罪。”
陈海离去。
没多一会儿，程之贵就被泼醒了。
只是他却在装晕。
不过林凡却直接拆穿了他：“装晕也没用，你能成为平北府知府，想来不是一个蠢人，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现在从实招来，你会死，你的家人可活，若是你的师爷拿来证据，你和你的家人都死。”
“殿下，可敢对天发誓。”
听到这话，程之贵肥胖的身体，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
“将死之人，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更何况，本王的话，比什么狗屁誓言都靠谱。”
林凡并非是不敢发誓，而是不能发誓。
所以他林凡冷冷的给出程之贵期限：“本王只能你一刻钟的功夫，过了之后，你和你的家人死。”
林凡说完，不再理会程之贵。
现场瞬间陷入安静。
在安静中等待总是那样的让人心慌。
尤其是想到，若是师爷的证据拿来，家人将被牵连。
程之贵终于忍不下去了，抬头看向林凡：“齐王殿下，下官信你，我招，我什么都招，这一次下官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全都是平北郡王的命令，其中还有本地大族，袁家、田家、许家、甘家从中配合。”
“这几家联合起来，就算是刺史大人都不敢招惹，我一个小小的知府，除了配合还能如何？”
程之贵豁出去的话一处，安静的现场，瞬间炸锅。
百姓们没有想到，这些时日，时常开设周鹏的平北郡王和几大家族才是真正坑害他们的幕后黑手。
他们这些百姓真是瞎了眼，这两个多月来还对他们感恩戴德，甚至有人因为他们施舍的粥棚让自家孩子没饿死，他们还给平北郡王和这些家族的家主立了长生碑，每天叩拜。
炸锅的同时，所有人都不约儿童的看向林凡。
他们想看看，齐王敢不敢出手对付权贵和大族。
林凡冷眼扫了一下冀州刺史卢升，涉及到郡王，这家伙都没给他提个醒。
对于林凡看过来的眼神，卢升并没有躲闪，而是报以微笑。
因为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得逼着齐王将平北郡王除掉，只有这样，冀州才能真的安稳。
见卢升坦然，林凡瞬间明白卢升的顾忌。
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这才看向程之贵：“本王怎么不知平北府有一个平北郡王？还有你说的事情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污蔑郡王罪加一等，那就不是你和你家人的罪了，而是要夷灭三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