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浩浩荡荡的蛮人兴冲冲的赶至。
无数人已经疲倦不堪。
但是当他们看到牙州城的时候，却个个又不觉得疲惫了。
因为他们的大汗说了，只要拿下牙州城，允许他们劫掠三天，财富美女，全凭本事，抢到多少，都是他们的。
所以他们现在恨不得，马上攻入城中，开始劫掠。
以发泄来的路上什么都没有抢到的不满情绪和遭受到的饥饿。
蛮人出征虽然赶着牛羊作为粮食，但是这次是急行军，所以他们只带了一些随身的口粮。
本想着进入牙州，在路上强一些大周百姓的粮食换换口味。
却没想到，千里无鸡鸣。
这种失望不满的情绪，又激发了他们心中更多的愤怒和不满。
所以在他们的大汗下令攻城之后，他们就不要命的骑着战马冲向牙州城。
结果却被护城河给拦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蛮族大汗兀良哈，大骂前锋骑兵都是蠢货，他下令进攻，并非让骑兵进攻，而是前锋使用投石车和回回炮先给牙州城来一波震慑攻击。
所以他马上打出旗语，让骑兵后退，让会使用投石车和回回炮的兵士上前。
站在城墙上，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蛮族正在安装回回炮和投石车的苏明，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通知炮兵，给我调整好角度，瞄准那些投石车和回回炮射击。”
苏明下令，赶紧打出旗语。
炮兵马上明白旗语的含义。
纷纷使用大拇指对着前方进行测距，然后调整火炮的上下角度。
然后装填，点燃引线。
“轰隆隆。”
数门火炮同时发射。
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黝黑带着火蛇的炮弹，重重的砸向那些组装投石车和回回炮的蛮人兵士身边。
虽然没有砸到投石车，但是炮弹却砸到了人。
瞬间就有三五人，丧命，而且死相极惨。
而这种情况，基本在每个组装投石车和回回炮的蛮人身边都在发生。
那些蛮人直接就傻在了原地。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巨响过后，他们边上的兵士就会死亡。
城上的炮兵在第一发炮弹发出之后，再次进行测距调整，开始第二轮炮击。
连续十几发炮弹射出之后，那些组装投石车和回回炮的兵士几乎损失大半，他们带来的回回炮和投石车，也几乎全部被摧毁。
想要再次修复，没有十几天根本不可能。
还未发动进攻，就已经损失如此巨大。
兀良哈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对着一直跟在身边的陈瑜问道：“这些火炮好像和其他藩镇的火炮不同，射程明显远了不少，你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大汗，我也发现了，看来青州王在卖给那些藩镇火炮的时候，故意缩短了射程，若是有藩镇用火炮攻击他，他也能有应对之法。”
陈瑜说出他的猜测。
可是却没有回答兀良哈最需要知道的解决之法。
所以他阴沉着脸道：“管家，本汗需要应对之法，至于青州王和那些藩镇只见的勾心斗角，现在本汗不想知道，也不想听，这次本汗几乎调动了朵颜部全部的人马，若是无功而返，这个冬季，我们朵颜部将会有很多人饿死。”
“是，小人明白。”
陈瑜暗骂兀良哈不好伺候。
刚刚明明是你问的，我才回答的！
你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现在倒是我的不是了？
看来等自己大仇得报，杀死青州王，这个兀良哈也得想办法弄死。
如此想的时候，他心里才舒坦些许。
脑子也灵活了不少。
对着兀良哈行了一礼道：“大汗，看如今的情势，青州王可能是要坚守城池，先前他坚壁清野肯定也储备了不少的粮食，我们想要强攻短期拿下，恐怕是不可能的！”
“嗯？”
兀良哈见陈瑜答非所问。
刚想发怒，却听陈瑜话锋一转道：“既然拿不下，我们为何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在我们改变方向，劫掠青州府？”
兀良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个主意似乎是目前的最优解。
可是很快他便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牙州乃是我们返回辽东的必经之地，若是我们劫掠青州的时候，青州王大军出击，他们前后夹击，我们岂不是会全部被围剿于此。”
“大汗，所以小人说是劫掠青州城，而非占领。”
陈瑜解释道。
兀良哈却有些不解。
“不占领如何劫掠？”
陈瑜赶紧道：“大汗，您有所不知，青州的很多大族虽然住在青州城内，但是城外都有庄子，那些庄子才是他们的财富所在，我们劫掠了那些庄子之后，在青州城的兵马还有青龙王未能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撤并返回辽东城，以后有机会，再吞并牙州。”
说到这里，他怕兀良哈一根筋。
又补充了一句：“小人这次打听到，那些海盗其实也有火炮的，等我们劫掠了那些财富，正好可以跟海盗购买一些火炮，我们有了可以媲美青州的火炮，以后想要拿下牙州，自然易如反掌。”
“嗯，管家说的有理，那今晚上我们就趁着夜色转道前往青州城的方向，劫掠那些大族的庄子。”
兀良哈马上做出决定。
既然目前无法攻击牙州城。
所以蛮族的兵马在受损之后，就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如此操作，倒是让林凡和城上的官员们有些不解了。
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蛮人如此做的意图！
林凡同样也在疑惑！
难道是他们的火炮威力太大，打的太准，让这些蛮人怕了？
可是也不对啊！
若是这些蛮人怕了，他们必然是要撤军的，而不是在火炮的射程之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