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古波虽然不满林凡打断他的苦情戏。
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
见林凡目露疑惑，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是古家如今的族长，我不想我的子孙继续过我之前的苦日子。”
“我看你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失智了，你若配合本宫推行新政，就不会有今日之下场，你的子孙或许真的能凭借这些财富，永远衣食无忧。”
林凡冷冷的开口。
他要杀人诛心。
“啊……”
古波没想到林凡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仔细琢磨一番之后，心中无比的后悔。
他后悔自己偏听偏信，他后悔自己怎么脑子就抽抽了，信了秦王书信中的鬼话。
情急之下，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
赶紧跪在林凡面前道：“殿下，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您，希望您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说来看看。”
林凡并没有答应他。
毕竟能够贪污这么多财富的人，暗地里不知道要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林凡不信他的家人一点都不知道情况。
他更倾向于，古波的家人恐怕也为这些财富的积累，出了一份力。
古波见林凡没有答应，但是却让他说来看看。
但是在古波看来，这是林凡在给他机会。
于是道：“殿下，下官的这些金银有三分之一是秦王送的，只需我每年将关押在府衙牢房中被冤枉陷害的中低层文武官员暗中送往西北。”
听到这话，让林凡微微皱眉。
秦王要这些官员做什么？
见林凡皱眉，古波知道，太子殿下这是上心了，于是说出了他的猜测：“殿下，下官一直以来对于此事都非常疑惑，不过在蛮人和戎狄入侵西北之后，我看到了一些秦王上报的立功人员名单，我想明白了。”
“秦王这是在一步步的打压朝廷的威望，并且给自己积累名声，只要时机成熟，他可能会让那些立功的官员和将领恢复本来的名字，到时候他贤王的名字就会传遍天下，同时朝廷也会被他们栽赃下奸佞横行，陷害忠良的帽子。”
“到时候，舆论一起，恐怕秦王就会振臂一呼，以清君侧的名义，来行叛乱之举。”
古波这一次也是拼了，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古波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林凡对此人刮目相看了。
这人特么的是个人才啊！
凭借秦王的举动，竟然能够推断出秦王的图谋。
因为林凡根据秦王的种种行为，也猜测，他早晚会反。
这让林凡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不如绕此人一命，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刀。
于是林凡对着古波道：“你这个秘密很大，确实能够保全你的家人，同时本宫也觉得你是个人才，如此死去确实有些可惜。”
古波也不是傻子。
林凡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自然能够明白林凡的意思。
赶紧跪下表忠心：“下官知错，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唯殿下马首是瞻。”
“不，是忠于朝廷，忠于大周子民。”
林凡纠正道。
古波也赶紧附和：“殿下所言甚是，下官以后一定忠于朝廷，忠于大周百姓。”
“多说不如多做，本宫再给你一个推行新政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并且把暗中作梗之人全部找出来。”
林凡再次开口。
古波秒懂。
太子殿下这是要让他纳投名状。
用那些反对新政人的人头做投名状。
偷眼看看那些金银，古波还是觉得活着好。
于是他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再次表忠心：“下官明白，我这就找出所有的证据，还请殿下派人去拿人。”
古波说完，见林凡点头。
他这才起身，朝着密室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那个角落墙壁的暗格中其实有个机关。
在机关中，保存着这段时间以来，那些幕后之人给他传递命令的书信。
有了这些书信，基本上就是证据确凿，可以拿人。
而墙壁那个暗格，若不是古波投诚交代，还真难以找到。
因为先前系统扫描到时候，都没有发现那里。
这让林凡有些无语的吐槽系统：“筒子，你不行啊！那么重要的地方，你竟然没有扫描到。”
【多少功德办多少事情，宿主进入密室之后，并未重新进行扫描，没有发现也纯属正常。】
系统很高冷的解释一句。
把林凡给正尴尬了。
本想嘲讽一下系统，却没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
所以他本着我不尴尬就不会尴尬的心态，直接拒绝搭理系统。
而是看向抱着那些书信过来的古波。
古波把信交给林凡。
林凡也没有避讳，开始逐个打开。
这里面除了京都各大族的信之外，竟然还有很多节度使的信。
此时，林凡才意识大周朝廷的处境已经严峻到了何种程度。
怪不得京畿各地的官员对于新政都是阳奉阴违。
因为在那些官员看来，大周朝廷跟本苟延残喘不了多久了。
他们与其给朝廷陪葬，就不如找一个高枝儿攀着，等待变局的到来。
尤其是林凡看到密信中提到，几个节度使隐晦的提出，他们这些节度使正在商讨结盟的可行性。
这让林发不由的感慨：“果然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些人在意识到，新政对他们的打击之后，竟然开始抱团取暖了。
“那些节度使本宫亲自处理，那些大族，你去。”
林凡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同时也把那些节度使记在了小本本上。
古波见林凡让他亲自处理，就猜到林凡真正的意图。
就是想让他古波成为一把无法回头的杀人刀。
赶紧表态：“下官一定不辜负殿下的宽恕之恩，定亲手将那些阻挠新政的家族全部绳之以法。”
“很好，不过你这密室中的财富，就当你捐赠出来，支持新政了。”
林凡给了古波一个台阶。
古波自然接着：“支持新政，下官义不容辞，只是殿下能不能允许，下官每三天去存放这些金银的地方睡一宿觉？”
这话都把林凡整笑了。
这古波真是个奇葩。
不过还是无情的拒绝：“不行，这不符合朝廷规矩，不过在京畿推行新政的事情办妥，本宫可以举荐你为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