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都进了俱乐部,龙诗诗和顾景云谁都不服谁,比着劲儿地看谁有钱。
我羞臊得很,却还要跟着两个“土老帽儿”,听着他们对服务员吆五喝六地办VIP、租大包间。
龙臻在我耳边轻声说,“没关系,服务员最喜欢他们这样的,这一晚上不知能赚多少服务费。”
我偷瞄了服务员两眼,果然见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大傻子真多”的欣慰笑容。
衣兜里的两颗金珠摩擦得要生出火花,我拍了两次已经安抚不住。
龙臻干脆跟服务员说,“我累了,想跟女朋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服务员心领神会,看着如此帅气的大男孩,哪有不懂的道理。
我默默掐了一下龙臻的腰,看他忍着疼搂住我,状似亲昵地说话,其实是在求饶,“疼。”
龙诗诗回头,拉着大嗓门喊道,“弟弟,你跟弟妹先歇歇!等我把这俱乐部里外摸清楚了,咱们再汇合!”
我佩服,能这么堂堂正正挨个屋子“巡检”的,也就是这种脸皮厚、不懂规矩的土财主了。
谁知龙诗诗一转身,看到服务员还在引着我们去房间,不满地“啧”道,“人家年轻人找个地方温存温存,你们服务员还跟着干啥?”
我脸上爆红,服务员拿了高额小费,当然要听客人的话,给我们指了个方向,把号牌塞到龙臻手里,走了。
龙臻捏着鼻梁,在龙诗诗和顾景云一声堪比一声高的互相吹捧中,黑着脸开了房门,忙把那不着调的声音隔绝在外。
我怕尴尬,立即拿出两颗金珠,果然这两个小东西急不可耐。
半漂浮在空中,嗡嗡地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跟龙臻在一起后,我身上也逐渐有了改变,除了这双眼睛以外,体能明显更好了。
龙臻轻轻一笑,对着两颗金珠说,“你们带路,不要怕。”
虽然是两颗珠子,但我能从它们的犹豫中,明显看出它们的害怕。
得了龙臻的保证,金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嗖一下飞走了。
我俩跟在它们身后一路追赶,越过好几层楼梯,最后停在一间没有任何特点的房间门口。
铮铮摩擦的金珠急切地盘旋,我把它们抓进衣兜,就听见房间里有人叫骂。
“干什么的?敢打扰你梁爷的好事儿?怕不是找死!”
我一惊,这声音有些熟悉,门咣当一开,吓得我手脚冰凉。
——正是梁富!
可柳爷爷说过,他因为县里的保护伞被查处,已经抓起来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臻在那时虽然没有化出人形,但他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来,找错房间了。”
梁富就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不耐烦地一摆手,“走走走,赶紧走!”
我紧握着龙臻的手臂,浑身的凉气嗖嗖往外冒。
这梁富的头上盘旋着一个黑色人影。
不,也不能判定就是个人影,黑黢黢的一团,吞吃着梁富的生命力一般。
那东西每涌动一下,梁富的脸就黑上一分。
龙臻拍拍我的手,“那应该就是他们养的罐子,其实是一种靠着吃人精气存活的妖物,不入流、不成形,却能满足人的心愿。”
“可是、可是周阿姨说过,她养的罐子并不管用啊。”
龙臻没多说,只拉我停住,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刚才那间屋子里发出一阵惊恐的吼声。
我想上前,却被两边房间立刻出现的服务员震惊。
服务员们训练有素,很快就把梁富抬出来,刚才还跟我们叫骂的人,此刻居然没了声息,就像截破木头一样,被人扔到地上。
“又一个?这个月都第几个了?”
“都说了用这种人的血不行,老板非不听,看看,又得麻烦了。”
“不找这种人,难道你去?你倒是想了,人家看不上你。”
嘻嘻哈哈的服务员看着梁富的尸体,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一样,根本没有半分恐惧和害怕。
我深吸口气,悄悄丢了一颗金珠过去。
滴溜溜的小金珠往地上一贴,梁富的身体像是被钓鱼线拎着一样,突然抖动两下。
龙臻拿着另一颗金珠,笑眯眯地破开隐形符咒,“这是怎么了?闹哄哄的。”
刚还脸上没表情的服务员,一看到龙臻,立即变成阴毒的野兽,嘶嘶地吐着舌头,围着龙臻聚拢过来。
我仗着有隐形符咒,偷偷蹿到梁富身边,看着他仿佛被人抽干鲜血的干瘪模样,一手推开房间门,钻了进去。
一进去吓了我一跳,房间中还真的有个巨大的罐子,在红色灯光中显得尤其诡异。
难道这就是养罐子的人的“罐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顶到天花板的罐子,两颗金珠尖啸着往罐子上撞,发出痛苦的嗡嗡声。
龙臻不知怎么甩掉那些服务员,进了门直接把我拉到身后。
我俩进门前后脚没差出五秒钟,两颗金珠已经疯狂地把罐子撞开一道裂缝。
“那里面会是什么?”
龙臻握住我冰凉的手,“这就是魅灵族的圣物——‘坐灵坛’。”
我大吃一惊,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多少人找不到的圣物,竟这样容易地被我们发现了。
“只不过这东西被人类糟蹋过,现在魅灵族不肯认它。”
我搞不懂魅灵族的想法,难不成自己族的圣物,就因为这个不要了吗?
龙臻沉静下情绪,朗声道,“吾乃狴犴,受魅灵族托,请君归山。”
坐灵坛被撞开的那道裂缝,发出一阵金光,转眼就把两颗金珠吞噬掉。
我一口气还没喘匀,那坐灵坛左右一摆,直接从一个硕大巨物,缩小成最常见的花瓶尺寸。
我暗自松口气,太大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恐惧,这么小就好看多了。
“阿笙,两颗金珠跟随你时间很长,它们沾染了你的气息,已经将坐灵坛净化很多了。”
龙臻轻轻舒口气,对着门外说,“进来吧。”
我这才注意到,顾景云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祖宗,你居然能净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