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刚想说话,就有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他面前,差点没一头撞在他身上。
秦殊酒嫌弃的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今天都怎么回事?你后面有老虎在追你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卑微的站在秦殊酒面前的是正四品的宁泽远,他今年年纪也不大,但是为人很勤奋,是个爱出头的,只是做事稍微有点莽撞,因此经常费力不讨好。
他微微抬起头,用饱含神情的复杂目光望向秦殊酒,“老大,吏部尚书张庭张大人昨天晚上死了!”
秦殊酒瞳孔一缩,吏部尚书可是六部尚书之首,官居正一品,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到底怎么回事?用三句话给我说明白,否则以后你都不用出去了,就在这里给我坐一辈子吧。”
宁泽远悄悄地看了林湛一眼,冲他眨了眨眼,林湛立刻明白了症结所在,找了距离秦殊酒最远的一张空桌子坐下了。
秦殊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湛的身影,但是耳朵却在听着宁泽远的描述,“据张夫人说,昨天晚上张大人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今天早上,张夫人去给张老爷送早餐的时候,才发现张大人已经身亡了。”
“这件事没有别人插手吧?”秦殊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先问了这么一句。
宁泽远摇摇头,“并没有,张夫人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发现就立刻报到监察司来了。”
“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宁泽远有些惶恐,“已经知道了,皇上命监察司必须彻查此事,找到杀人凶手。”
秦殊酒微微颔首,“那跟我去一趟张大人的府上,新来的那个,跟着一起去!”
宁泽远多嘴了一句,“大人您要不要先换件衣裳……”
秦殊酒:“……”
白平溪喊道:“卡!这遍表现得还不错,程煜的感觉拿捏的很到位,顾笙也不错,小何你还要多努力,其实宁泽远这个人物他对秦殊酒更像是朋友,所以你不用表现得那么害怕,表情再自然一点,能做到吗?”
饰演宁泽远的何旭点点头,“能做到。”
第二遍演的很顺畅,一遍就过了,白平溪不拘小节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家休息一下吧,休息时间二十分钟,没有背完台词的同学抓紧时间给我背,不要让我抓到了现形。”
程煜和顾笙等演员们找了一处阴凉处坐下,化妆师正忙着给他们补妆。
何旭坐在了程煜旁边,他也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明年就要毕业了,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相貌虽然没有那么出众,但是稍微打扮一些也是一个小帅哥。
“煜哥,我觉得面对着你我有点放不开啊,一看你的眼神,我就觉得莫名的紧张,就像作弊的时候看到老师的感觉。”
顾笙有点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程煜挑了一下眉,“为什么放不开,你没有看出来实际上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吗?”
何旭认真的观察了程煜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现在我觉得你是挺温柔的,但是在拍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突然有了一种无形的气场在压迫我,让我忍不住低下头颅,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程煜勾了勾嘴角,“我是这么可怕的人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他微微侧过头看着顾笙,“我一直以为只有顾笙同学才有这样的气场。”
顾笙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正在想后面的戏,他们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但是看着程煜干净的眼眸,他有一瞬间的慌神,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假装在看着远处的风景,自顾自地说:“我也觉得你在拍戏的时候就是有那种秦殊酒的气场,不过现在就没有了,可能这就是一种天赋吧。”
程煜笑着眯眯眼。
顾笙当然明白书中的秦殊酒和林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当时接这部剧是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虽然剧本已经把所有的感情戏都删掉了,但是他相信程煜和自己一样都看过无数遍的原著,他当然知道书中讲的是什么,那么他为什么要接这部剧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顾笙不敢问,也不敢想,他怕一问,梦就碎了,或许珍惜现在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知道曾经有两个人因为演这样的剧本传出了很多的故事,两人为了避嫌,甚至杜绝了任何的同台活动,但是程煜和他现在住在同一屋檐下,这样怎么可能?
他们一定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顾笙默默祈祷。
秦殊酒和林湛到了张庭的府上,来迎接的是张庭的夫人和姨娘,跟着两个丫鬟,张庭的夫人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秦殊酒只能等她平复了情绪之后再说话。
张庭的胸口插着一把精巧的小刀,一看就是习武之人随身携带的小刀,此时林湛的身上就有一把。
仵作验了尸,发现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身上除了胸口的伤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初步判断应该是一刀毙命。
张庭的年纪大概是五十岁,但是他的这位夫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虽然妆已经哭花了,但是看得出来,骨子里是个美人。
但是这位夫人跟旁边站着的这位姨娘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了,这位姨娘长得真的是艳若桃李,媚而不俗,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也跟着在那里唯唯诺诺的流泪。
秦殊酒看这位姨娘倒是没有张夫人看起来那么失控,所以就先问她:“萧姨娘,你昨天晚上见过张大人没有?”
萧姨娘摇了摇头,用帕子擦了擦脸,“没有,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都没有见过大人,大人最近公务繁忙,很少来我房中看我,我也不敢轻易打扰,谁,谁曾想大人就这么去了。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大人?秦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大人做个公道。”
秦殊酒没说话。
林湛问旁边的宁泽远,“张大人的武功怎么样?”
宁泽远小声地说:“并不是很高,但是防身还是可以的。”
林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