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酒沉吟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九儿和乔羽和之间有某种联系。”
林湛神色有些晦暗，“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乔羽和和萧静兰她们应该都是谢黎的人，九儿是屠苏的妹妹，所以她和乔羽和必定有所瓜葛，但是乔羽和既然不想让我去死，应该更不会让九儿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倒是有点相信九儿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了。对了，你为什么要说打包的人供出了许敬文，他不是什么都没说就自杀了吗？”
秦殊酒：“我只是想试探乔羽和一下，她既然对你如此一往情深，为什么又和许敬文搞在一起？我听说许敬文几乎是天天到她这里来，今天要不是他爹的生辰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碰上呢。”
林湛苦笑道：“一往情深实在是大可不必，她两次陷我于众矢之的的境地，我还没来得及跟她算账，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她也的的确确救了我一命，我便不再追究。但是如果她真的是谢黎的人的话，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顿了顿，“其实……”
秦殊酒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林湛低头看着自己被月光拉得老长的影子，“这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我希望你不要跟别人说起。”
秦殊酒郑重道：“你放心。”
“其实我在谢黎手下的时候，就发现谢黎很多消息来的都太快了，甚至比应该得到第一线消息的人都快的很多，所以我一直怀疑谢黎在朝廷里有内应，而且应该是身份极高之人，但是他隐藏的极好，我一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秦殊酒想了想，“是你在怀疑许敬文？”
“我也只是猜测，如果是寻常青楼女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许敬文的身份，怎么可能选我这个汲汲无名之辈，而在这之后，许敬文非但没有对乔羽和进行报复，反而对她宠爱有加，这让我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还有，他对我有一种极重的仇视态度，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我觉得这种态度必定不仅仅是和乔羽和有关，或许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我的存在了，而我还被蒙在鼓里。”
秦殊酒皱着眉说：“只可惜我们没有实质性证据。”
林湛微微笑笑，“我也只是猜测，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我们不顺路，就在此告辞吧。”
秦殊酒点点头，“你今天喝了酒，回去早点休息。”
走了一段路之后，秦殊酒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林湛停住了脚步，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你们还不出来吗？”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他们都戴着面具，林湛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他们想来也没有和林湛说闲话的兴致，直接举剑向林湛刺来。
林湛拔剑迎向为首之人。
为首之人的剑招诡异奇绝，仔细一看，和林湛的剑招还有颇多相似之处。
“延枚？你我既然已经如此熟识了，你又何必还带着面具？”
延枚冷哼了一声，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青白狠厉的脸，“林湛，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还敢认得我？”
林湛微微一笑，“我虽然忘恩负义，但是我忘的不是你的恩，负的也不是你的义，倒是你，难道比我好很多吗？”
延枚的声音冷得让人胆寒，“师傅从你十几岁的手就开始教你，对你比对我们都好，什么好的东西都是你的，连最后的绝学也只传授给了你一个人，但是你不但害死了小师妹，还杀死了师傅，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延枚一直冷静持重，鲜少有这样出现破绽的时候，林湛听了他的话，但平白无故想起许多往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劲风向自己袭来，他知道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微微向右一偏，以求让自己的受伤程度降到最小，但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发生，有人用剑拨开了那只淬了毒的飞刀。
林湛闪身一看，来人竟然是秦殊酒。
“你怎么回来了？”
秦殊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挥剑刚才使用暗器的人刺去。
林湛此时也没有和秦殊酒说话的机会，加上延枚和其余五六个人一起向他攻来，他只好专心应敌。
这回林湛用了狠招，他知道延枚的武功很高，自己一时之间不能取胜，于是先把其他的人都解决了。
秦殊酒那边也只剩下了使用暗器的那人，刚才来的十多个人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林湛并没有杀人，而是把他们的武功全都废掉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体会杀人的机会，或许是因为杀的人太多了，现在倒有些狠不下心来。
林湛与延枚两个人长街对立。
林湛忽然开口说：“小师妹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没想到她会为了保护我去死，师傅也不是我杀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你是不会再相信了，所以这是我说的最后一遍。但是延枚，我不欠你的，如果要不是你和临洛来找我，小师妹根本就不会死，难道你不承认吗？”
延枚怒吼道：“临洛他已经死了，是你杀了他，难道你忘了吗？他那么喜欢小师妹，你却让小师妹死在他的剑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就是一个魔鬼！屠苏是你杀的吧？是，屠苏和我们一样都是你的敌人，你想杀他也无所谓，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他的妹妹，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家里就剩下他两个人了，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家绝后？”
林湛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自己做的，但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谢黎派你来的吗？”林湛突然问。
延枚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和你无关，我杀的人这么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林湛笑笑，“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
此时秦殊酒这边的战局却与林湛这边不同，几乎呈现压倒性的态势。
与秦殊酒对战之人十分擅长使用暗器，更适合在暗处偷袭，像他这样正面和秦殊酒对抗，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
秦殊酒很快就制服了他，把他的面罩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