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酒却所问非所答：“张大人出事，吏部的大小事宜还要全靠你来忙上忙下吧？”
许敬文长相随了他的娘亲，眉眼间少了一些英气，平常这样看着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他很和善的错觉。他勾唇一笑，淡淡道：“这我要怎么回答呢？我要说我不忙的话，我又的确很忙，但是说我很忙的话，我又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同秦大人喝酒。”
秦殊酒拿起一颗鲜红似血的樱桃放入口中，慢慢吃掉，然后才不急不缓地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自然不能急在一时，我如今也是没有什么线索，只好在这里与许大人你借酒消愁了。”
许敬文仍然不肯松口，“听说杀死张大人的是个女子？怎么会呢？我听闻张大人武功一向不错。”
秦殊酒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便是我们监察司的事了，此事许大人还是不要过问太多的好。”
许敬文笑了起来，“张大人是我的直属上司，他出事了我怎么能不关心呢？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何必跟我动脾气？”
秦殊酒奇道：“我何时动了脾气？我一向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是哪句话你不爱听指出来也就罢了，我虽然不一定会改正，但是总是会注意一二的。”
这天看来是聊不下去了。
弹了两曲之后，红叶姑娘终于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她穿得甚是凉快，面上也并没有带什么面纱，比起萧姨娘的妩媚天成，这位姑娘多了几分清新脱俗，果然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
红叶姑娘款款走了过来，坐在了林湛的身边，在林湛耳边叫了一声林郎，这要是别的人早就酥了半边身子，但是林湛却仍是眼中含笑，“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却还不知道你的闺名，这实在是不合礼数，红叶姑娘只是一个称呼，想必不是你的本名吧？”
“卡，停。”白平溪站了起来，“顾笙，你太紧张了，她还离你这么远呢，我都看出来你已经浑身僵硬了，你至于吗？这是国色天香的美女，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程煜的戏刚才过了，此时正在旁边休息，一听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
顾笙看了程煜一眼，神情有点哀怨。
白平溪走到顾笙面前，“你看着我，你谈过恋爱吗？”
顾笙愣了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煜，然后又很快移开了视线，“我没谈过。”
白平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谈过恋爱，简直是白瞎了你这张脸，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顾笙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导演，我认为这件事情和这场戏没什么关系……”
白平溪怒道，“怎么没关系，这么个大美女在你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你，你倒是给个回应啊，看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块木头似的，你觉得和你的人设相配吗？”
顾笙还想辩解，“林湛他也是一个不为女色所动的人。”
“林湛当然不为女色所动，他又不喜欢这位红叶姑娘，但是此时他是在问人家姑娘的闺名，是在说悄悄话诶，哪有你这样说悄悄话的？”
说实话，顾笙的确是有些紧张，他第一次和这么好看的女演员演这种近距离的对手戏，对方又穿的那么少，他只想保持目不斜视，又怎么能眼中含笑？
白平溪依然不放过他，“你时不时看程煜干什么？程煜，你谈过恋爱吗？”
程煜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锅从天上来，他想了想，回答道：“大概谈过吧。”
顾笙一惊，差点没有脱口而出，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但是想了想，又把这句话压在了心底，程煜这样优秀的人有人喜欢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喜欢别人也是每个人的本能，遇见合适的就在一起了呗，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有个地方缺失了一块一样，异常的难受。
白平溪把程煜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那顾笙你看着，现在我是红叶，程煜是林湛，你看一下程煜的表情和反应。”
顾笙觉得有点尴尬，“导演这不一样吧，你们两个都是男的，看起来当然不会很紧张，但是红叶姑娘是女人……”
白平溪吼道：“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一样，色令智昏还分什么男女吗？”
这一句话把顾笙和程煜都雷得五体投地，果然是年轻人的时代了，思想都这么开放而前卫。
还是李禹翰坐不住了，“行了，我来吧，程煜你去旁边歇着，来，白导演，你看看我，有没有一种色令智昏的感觉呀？”
白平溪“……不好意思，我只有一种想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