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杨秋贞，姜柚内心十分复杂，她看着杨秋贞的眼睛问道：“你一定要留在江镇荣身边么？”
杨秋贞愣住。
姜柚继续道：“即使他打你，即使江家的财产跟你没有关系，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么？”
杨秋贞眼睛红红的，自嘲的苦笑，“不留在他身边，我还能怎么办？”
姜柚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说过，我会养你。”
“你养我？”杨秋贞一边摇头，一边嘲讽的笑，“我弄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怎么养我，你现在能养我，那以后呢，你以后不会管我的，我知道的，你一定不会管我的。”
杨秋贞一直重复后面那几句话，姜柚皱眉，心里泛起苦涩的味道。
自己对杨秋贞还不够好么？
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
宁愿被江镇荣折磨也不离开。
姜柚不懂。
“我马上要上课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姜柚要走，杨秋贞拉住她不肯放手，“江镇荣让你晚上回去一趟，他有事情跟你说，他说江家养了你十四年，要跟你把这笔帐算清楚，如果你不去，他就会把帐单寄给九爷。”
姜柚闻言，江镇荣是走头无路了，所以想跟她算十四年的帐。
也好。
有些事情是该说清楚了。
“我会去的。”
……
傅亦铮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打开壁灯，靠着床头，看到了手机里姜柚给她发的消息和介绍的几首音乐。
明明是白天，房里却黑沉沉的，让人感觉到一丝很沉重的压抑。
他点开了其中一首音乐，舒缓的音乐在安静压抑的房间里悠扬的响起。
“九爷。”房门外，程森敲了门。
傅亦铮闭上眼睛，隔了两分钟声音淡漠响起：“进来。”
程森推门进来。
“她……怎么样？”
程森知道傅亦铮问的是姜柚，“姜小姐很关心九爷。”
“关心九爷？”傅亦铮陡然睁开双眸，深眸中仿佛有寒芒闪过，“你确定？”
程森：“……”
九爷不就是你，你不就是九爷，关心你不就是关心九爷。
这个逻辑没错。
可傅亦铮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程森好像知道说错了话，赶紧补救：“九爷，姜小姐的母亲去学校门口堵姜小姐了，江家那边是坐不住了，姜小姐答应放学会去江家。”
“嗯。”
傅亦铮只是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程森：“九爷，你不管姜小姐了？”
傅亦铮眸光冰冷的看过来，“她很聪明，不用我事事为她想好，连江家的事情她都解决不了，以后回到傅家只会被那些人生吞活剥，粉身碎骨。”
这话说的好冷酷，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程森虽然觉得他说的很对，也承认姜柚很聪明，但这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来说，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但这些不是他该说的，也不是他该担心的。
“程森，你去帮我准备一份文件。”
……
姜柚发现今天上课，张老师没有再针对她，而是直接无视她，就好像班上没有她这个人。
课间时，姜柚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姜柚同学，我是杨思娜的妈妈，我有事情要跟你谈，中午放学在校门口等我，我会派人去接你。]
姜柚看到内容，下意识的朝杨思娜看去，杨思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心不在焉。
在她即将收回目光时，杨思娜抬眼看过来，“看什么看。”
姜柚收回视线，把头转过去。
没想到杨思娜直接走过来，酸溜溜的道：“姜柚，你是不是很得意，下次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话完话就走。
“等一下。”姜柚突然喊住她，把手机里那条短信拿给她看，“你认识这个号码么？”
杨思娜觉得她有病，皱着眉头看了下内容，脸色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
姜柚道：“如果你家人的号码，那你告诉她，中午我不会去的。”
她不认识杨思娜的妈妈，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杨思娜涨的满脸通红，原本她心里就藏着事，现在就更是走神了。
姜柚没去管杨思娜的事情，她自己的事情就够复杂的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天已经晴了。
姜柚说要去江家，司机老黄车里的一个保镖没有多说什么，老黄直接把车开去了江家。
“姜小姐，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在姜柚下车之前，老黄对她说道。
姜柚说了声谢谢就进了江家。
“姜柚，你回来了。”一进门就被杨秋贞拉着，高兴的道，“老公，姜柚回来了。”
姜柚没有背书包，双手插在宽大的校服口袋里。
江镇荣依然穿着西装，只不过西装皱巴巴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颓废，眼里带着红血丝，看着姜柚的眼神带着很深的恶意。
姜柚有一种被毒蛇盯着的错觉，仿佛只要她一动，毒蛇就会用它锋利又带着剧毒的牙齿过来咬她一口。
“终于舍得回来了。”江镇荣阴测测的笑道。
姜柚对他是一脸的防备。
就在这时，一个油腻又猥琐的男人走到江镇荣身边，笑着上下打量着姜柚，就好像在看什么货物一样。
“江总，这就是你那位继女，成年了么？看着怎么比你女儿还小。”
江镇荣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也就看着还小，实际年龄比我女儿还大一岁，吴总，你不就是喜欢小的么？”
吴总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姜柚心里一阵恶寒。
只要她不是傻子就能听出来江镇荣是什么意思。
姜柚看向杨秋贞，杨秋贞眼神闪躲低着头不敢看她。
姜柚的心凉透了。
果然啊，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杨秋贞第一次把她卖给了江家。
第二次，把她卖给了傅九爷。
这是第三次。
姜柚不再看杨秋贞，而是看向江镇荣，“江先生，你不是和我算十四年的帐么？今天就算清楚吧！”
江镇荣笑道：“别急，在你来之前，我和吴总就已经算好了，吴总会帮你出的。”
姜柚的双手放在口袋里紧握了握，深吸了一口气，“江先生，卖买人口可是犯法的，而且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傅九爷的人。”
江镇荣道：“那又怎么样，只要你成了吴总的人，傅九爷还会要一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说完，他把杨秋贞抓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姜柚，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的，但这个女人可是你的母亲，你报警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反正我的公司已经快不行了，我完全可以处理了你们母女再离开，只要你乖乖听话，或许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