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岁岁突然会关心人了,姜柚激动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又高兴又心酸。
最后还是傅亦铮按住了她的肩膀才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不过经周医生所说,岁岁这是病情好转的迹象。
因为岁岁会说话了。
他还会主动问问题。
“哥哥哥哥,这里有两个,你想要哪个?”安安拿了两个毛绒绒的帽子,一粉一白。
如果是以前,安安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
现在安安问他,他会认真的盯着两个帽子看,最后选择了白色帽子。
岁岁指着白色帽子:“妹妹。”
意思是他要白色的。
安安雀跃的抱着他直蹦:“哥哥哥哥。”
岁岁虽然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会说:“保护妹妹。”
他还会画好一幅画拿给姜柚看,听见姜柚夸他,他的眼睛会流露出一些其他的情绪。
比如高兴。
虽然情绪不多,但已经说明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看着兄妹俩个坐在一起玩耍,坐在轮椅上的姜柚不由得感叹又欣慰。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吧。”
过来探病的荆晓梅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放心吧,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
姜柚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大哥陪你大嫂去外地拍戏了,你呢?”
荆晓梅嗑瓜子的手一顿,耳朵不禁悄悄红了,装傻:“我什么?”
姜柚问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是问你和林江怎么样了?”
荆晓梅一边羞涩一边撇嘴:“就那样呗。”
她和林江一开始就是凑合的,不过慢慢的变了质。
姜柚知道她嘴硬,也就没再继续问。
反正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
……
拘留所。
“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么?”孙月薇看着带着律师一起过来的傅亦铮,嘲讽的开口,“傅亦铮,你的命可真大。”
傅亦铮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冷漠的开口:“虽然我不屑对你解释什么,但有些话我觉得应该要告诉你。”
想到姜柚那副心疼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不该背锅。
“你父亲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报仇找错了方向。”
孙月薇死死的瞪着他,咬牙切齿:“傅亦铮,你敢说我爸的死跟你们傅家没有关系?”
闻言,傅亦铮挑了下眉,鄙夷的开口:“看来你心里是很清楚你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那又怎么样?”孙月薇一双眼睛泛起了红,眼里的恨意是那么明显,怒吼道,“是你们傅家害的,如果不是你们傅家,我爸不会死,我妈和我弟弟也不会死,都是你们傅家,你们统统都该死!”
正因为不知道仇人是傅家的谁,所以她无差别的对待。
欺骗利用傅永嘉的感情。
给病弱的傅老爷子下心理暗示。
迁怒傅亦铮,所以绑架了岁岁和安安。
傅家人太多了,她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当年到底谁才是罪恶之源。
面对她的愤怒,傅亦铮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你好歹也是本科毕业,这一切的源头难道不是你父亲贪婪才做下违法的事,你的家人无辜,难道我的家人就该死么?”
孙月薇无能狂怒之后,在看到傅亦铮那张高深莫测的脸时,突然一个激灵,她趴在桌子边缘,脖子往前倾。
“你是不是知道害死我父亲的罪魁祸首是谁?”
傅亦铮冷漠的道:“我知道。”
孙月薇激动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来了。
“是谁?”
看着她充满恨意的双眼,傅亦铮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应该庆幸受伤的孩子不多,否则……”
剩下的话傅亦铮没有说完,而是示意身后跟着的律师,转身离开。
孙月薇手上的镣铐因为她捶击桌子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她看着傅亦铮的背影,睚眦欲裂的吼道:“傅亦铮!你别走!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傅亦铮当然不会告诉她,虽然孙月薇已经被抓了,但这是他的小报复。
姜柚提议的,就算孙月薇坐牢,也要让她坐得不安心。
……
傅亦诚一身的酒气,浑浑噩噩的去了老宅。
“二爷,老爷子需要休息,你请回吧。”保镖伸手拦下了他。
傅亦诚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眼里全是血丝,满眼的乌青,一嘴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犹如穷困潦倒的流浪汉,邋遢得不成样子。
“我要见我父亲,你们让开。”
保镖得了傅亦铮的命令,自然不能让他见。
傅亦诚指着保镖,骂道:“你们都是傅亦铮的走狗,他为什么不让我见父亲?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现在怀疑他把我父亲软禁了,我要打电话报警,我要举报他,我这就打电话,我打电话……”
傅亦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码,这是赵良走了过来。
“九爷说了,让二爷进去。”
保镖迟疑了一下,给郭磊打电话确认,得到确切的消息,保镖放行了。
傅亦诚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傅亦铮他心虚了,所以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假的,糊弄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傅亦诚进去了,不知道他和傅老爷子说了什么,还是傅老爷子跟他说了什么,在里面待了三四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眼睛红肿得不像话,两眼无神,似绝望般犹如行尸走肉,一出大门就朝地上栽了下去,昏死过去。
……
沈萧和孙月薇判决书下来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毛绒绒的雪花。
姜柚伸手去接,一片雪花落入掌心,又很快消失,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关上窗户,并且严厉的道:“你还敢玩雪,感冒好了?”
姜柚咳嗽了两声,有些心虚的笑道:“还有一点点咳嗽,不过不碍事。”
傅亦铮冷哼道:“不碍事,你忘了是谁一感冒就是半个月不好,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说着他把姜柚抱在自己腿上坐着:“这么喜欢雪,就这么看,只能看不能碰。”
“你怎么跟训孩子似的。”姜柚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沈萧和孙月薇的判决书下来了。”
傅亦铮双手掐住她的腰,眼里划过一抹深沉的光:“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沈萧判了死刑,孙月薇判了二十年。”
姜柚叹了口气,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哥哥哥哥,下雪了,好大的雪啊,我们可以堆雪人了。”
楼下,安安跑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雪,眼睛一弯,高兴的笑着朝岁岁招手。
岁岁放好自己的画板去找妹妹了。
姜柚在楼上看着两个穿着毛绒绒外套戴着毛绒绒帽子的孩子在雪地里开心的跑来跑去。
“我们也下去玩。”姜柚牵着傅亦铮的手跃跃欲试。
可是她没有拉动,抬眼就对上傅亦铮那双铁石心肠的眼睛。
“你们玩,我给你们拍照总行了吧。”
姜柚妥协了。
“爸爸,我要堆四个雪人,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安安。”
“好,想堆几个就堆几个。”
“好耶!”
父子三人堆雪人的时候,姜柚就负责给他们拍照,好像也不错。
看着镜头里的父子三人欢快的模样,姜柚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心脏的位置被填得满满的。
姜柚拍了很多照片,一家四口还有四个雪人的合照尤其多。
大雪纷飞,傅亦铮捧着姜柚的脸亲了下去。
亲下去之前,傅亦铮对两个孩子道:“闭眼。”
安安闭上眼睛偷笑,顺便用手挡住了岁岁的眼睛。
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还有两个乖巧的孩子,姜柚觉得自己这辈子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