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眸瞳一缩，愣愣的看着李千慧。
姐姐？
那她就是李亚楠的妹妹。
李千慧唇角含笑，眼神轻蔑，“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本来就不像。”
杜善芳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千慧，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李千慧像是根本就没有把姜柚放在眼里，视线重新回到了杜善芳身上。
“我这不是听说九哥找了一个跟我姐姐相似的女孩子，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回国来看看，可我瞧着一点都不像，老夫人，你觉得呢？”
杜善芳摇头：“我也觉得不像。”
姜柚回过神来之后，整个人如坠冰窖，那冷冷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冷到了骨子里。
九哥。
李千慧喊傅亦铮九哥。
身在国外的李千慧还知道，她是李亚楠的替身。
不，不对。
不止李千慧知道，杜善芳也知道，在座的几位夫人那讳莫如深的眼神，想必也是知道。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李千慧道：“听说你是今年的高考状元，我姐姐当年也是京都的状元，难怪长得不像，九哥也把你带回来。”
虽然她没有说替身两个字，可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是李亚楠的替身。
那不屑的语气，就好像她只是一个物件。
姜柚的脸色苍白，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眸光透亮且冷静的看着李千慧。
“我是姜柚，我不需要像任何人。”
李千慧但笑不语，显得姜柚说的这句话苍白无力。
姜柚怕自己失控，她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各位，我身体不太舒服，失陪了。”
姜柚离开了，她没有去管身后的人是怎么议论她的，而没有看到江慧妍震惊过后那幸灾乐祸的嘴脸。
出了主楼，姜柚陷入了迷茫。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她真的愿意一辈子当别人的替身么？
不，她不愿意。
那怕她表面再乖巧懂事听话，可她骨子里并不是。
姜柚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回去后她苍白的脸色吓坏了常伯，“姜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份不舒服？”
姜柚看着一脸担忧的常伯，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她微微垂下眸：“我没事。”
不管是常伯，还是程森，对她的关心都是因为傅亦铮。
“常伯， 我回来啦！”
姜柚前脚刚回来，李千慧后脚就到了。
姜柚清楚的看到常伯那满脸的惊喜，“千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千慧径自走了进去，“我今天刚到，听说九哥的腿能医好，就过来看看他。”
她无视站在一旁的姜柚，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样，“常伯，九哥呢？在三楼么？”
常伯好像才想起来姜柚，有些尴尬的道：“少爷在三楼做复健。”
李千慧狡黠的笑道：“那我上去找他，正好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说完她就去按了电梯，一看就是经常过来这边，也很熟悉这栋房子。
姜柚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那种背叛和欺骗的愤怒几乎燃烧了她的理智。
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回到房里，开始收拾东西，发现真正属于她的东西一个背包就能装满。
……
三楼。
李千慧从电梯里出来，就被程森拦住了去路。
李千慧噘嘴不满道：“程森，你干嘛拦着我，我要去找九哥。”
程森不为所动：“九爷忙，没空见你。”
李千慧气得直跺脚：“我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看他，他怎么可能不见我，你快点去通报。”
程森向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两名保镖上前拦住李千慧。
“程森，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
所有人都以为傅亦铮在复健，但其实他就在书房。
程森敲门进去，“九爷，千慧小姐来了，你要见她么？”
傅亦铮冷冷的道：“不见。”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李千慧的声音。
傅亦铮脸色一沉，“她上来了？”
程森硬着头皮应道：“……是。”
傅亦铮黑沉的脸上阴云密布：“把她赶出去，把常伯叫上来。”
李千慧仗着两名保镖不敢动她，就冲着里面大喊。
在得到程森的命令，两名保镖把李千慧送了下去。
五分钟后，常伯上来，他一进门，一只茶杯就落在他的脚边，茶杯的碎片四溅。
“常伯，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我的脾气太好让你到了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的地步。”
面对傅亦铮的震怒，常伯直接就愣住了。
程森不忍提醒他：“千慧小姐怎么上来了？”
常伯道：“她说她关心少爷，想给少爷一个惊喜。”
程森小声道：“常伯，你真是糊涂啊。”
常伯突然一个激灵，一脸忐忑的看着傅亦铮：“少爷，我……”
傅亦铮沉声打断他，“她过来有没有碰到姜柚？”
常伯张了张嘴，不敢吭声了。
傅亦铮怒不可遏，一双眼睛冰冷且锐利的看着常伯：“常伯，你该退休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无人抗拒的威严。
常伯一脸不可置信：“少爷……”
傅亦铮冷笑道：“我只不过就离开了几个月，这里就成了别人的后花院，想来就来。”
常伯道：“可是千慧小姐她……”
眼看着傅亦铮的忍耐到了极点，程森拉了拉常伯衣服，低声道：“不管是谁，既然我们领着九爷给的薪水，就要替九爷办事。”
傅亦铮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有替自己老板做决定的。
傅亦铮懒得再多费唇舌，他下了楼去找姜柚。
而此时的姜柚正在跟林江视频。
“姜柚，谢谢你，我爸爸的手术很成功。”
视频里，林江还是那副面瘫脸，但姜柚看出了他的不自在。
姜柚道：“不用谢。”
因为以后她会索取报酬的。
“姜柚同学。”视频里传来林爸爸的声音，镜头对上了林爸爸。
“林叔叔。”
林爸爸刚做了手术，身体还很虚弱：“没打扰到你吧。”
姜柚摇头笑道：“没有，林叔叔，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林爸爸道：“本来我还想亲自去感谢你的，听说你去了京都，就让林江给你打了视频，你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林江也会去京大上学，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千万不要客气。”
“我会的。”她当然不会客气。
房门被敲响，姜柚头也没抬，就让人进来。
傅亦铮一进来就看着她笑眯眯的对着手机跟人说拜拜，听声音，对方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