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森见状问道：“姜小姐的母亲……”
傅亦铮居高临下，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暂时不用管她。”
程森想到姜柚今天的遭遇，义愤填膺的道：“我就没见过这么坑自己亲生女儿的，坑了一次还不算，一而再再而三，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简直就不是人。”
“如果不是姜小姐机灵，恐怕后果……”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迎来了傅亦铮的死亡凝视。
不过想想还是后怕。
傅亦铮望着漆黑的一片的天空，幽幽的开口：“程森，有烟么？”
程森从身上摸了一包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傅亦铮点燃了一根烟，他以前是不抽烟的，车祸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实在是太难熬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的双重打击，还是自来亲人的质问和试探。
太难熬了，所以他慢慢的就学会了抽烟和酗酒。
傅亦铮吐了一口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蒂，微眯起双眸。
要说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连抽着烟都和别人不一样。
傅亦铮淡淡的开口：“我把购房合同给她了。”
程森心情复杂的道：“九爷，你想好了？万一姜小姐她选择了这个，那你……”
“我无所谓，怎么样都行。”傅亦铮漫不经心的又吸了一口烟，“我总要给她留好退路的，她还年轻，不该跟我这种人绑在一起，浪费大好年华。”
程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对姜柚来说，有了这两套房产，也算是小有资产的小富婆，尤其是那套市中心的店铺，就算姜柚什么都不干，躺在家里当个收租婆就够了。
程森在傅亦铮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做亏本的事，一不高兴就喜欢折磨别人。
可怕的时候是真可怕。
但好的时候，又真的让人愿意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就算傅亦铮真的杀人了，他也愿意帮忙毁尸灭迹的那种。
……
姜柚拿着购房合同后，太过激动还是怒刷了两张卷子才冷静下来。
趴在桌子上，她看着这两份购房合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她喃喃自语的道：“九爷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难道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所以让我闭嘴。”
可哪里有人会用这种方式让人闭嘴的。
太亏了。
可是这两份购房合同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毕竟，她的人生目标就是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不仅实现了，还多了一套可以下金蛋的店铺，这种好事连她做梦都不敢想。
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降临到她头上？
姜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不明白，突然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不会是傅九爷想要考验我吧？”
姜柚越想越觉得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肯定是在考验她，一定是。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她，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两套房砸在她头上。
……
第二天，姜柚背着书包下来时，难得的看见傅亦铮居然没有去晨跑。
“程先生早。”姜柚高兴的跟他打招呼。
傅亦铮还以为昨晚的事情她会失眠，现在看来睡得挺好。
傅亦铮对她点头：“早。”
姜柚敏锐的觉察到他的态度有些冷淡，和昨晚不一样。
“程先生，是不是九爷骂你了？”
傅亦铮微愣，突然笑了一下，“没有，姓吴的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江家也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随时可以拿着购房合同离开了。
“谢谢程先生，也谢谢九爷。”姜柚道，“程先生，我想好了，无功不受禄，我给九爷添了这么多麻烦，至今还什么忙都没有帮过九爷，如果拿再九爷的房子我会良心不安的。”
“而且，我早就说过，我愿意留在九爷身边，我可以像程先生这样帮九爷做事，虽然我现在还很弱，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努力学的，还希望九爷愿意收留我。”
傅亦铮神情一顿，淡漠的眼神在看向姜柚的时候，越来越火热，还有好不容易压制在心底的情感，因为她的一席话开始有了裂缝。
那丝丝缕缕的情感从裂缝中溢出，来势汹汹几乎燃烧了他的理智。
“你不要房子了？”傅亦铮眸光死死的盯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哑意，“你不是最渴望能够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么？为什么不要？”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很急，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眼神是那么火热，那么期待，期待她能够说出更加决绝的话。
明明购房合同是他给的，现在又希望她拒绝。
这样太矛盾了。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就是如此。
一面希望她接受，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一面又希望她可以陪着他，陪他一起去面对有凶险的未来。
姜柚见他这样，松了口气，笑道：“你也希望我留下来对不对？那我就放心了，我愿意和你一起留在九爷身边。”
傅亦铮还在克制着自己，“可是留在九爷身边会很危险，你不怕么？”
“傅家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你现在拿了房子就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用再为了钱的事情而烦恼，如果你将来不想上班，当个快乐的收租婆会很好，留下来只会把自己陷入未知的危险当中，你要想清楚了。”
姜柚抬起头望着他，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也在么？”
傅亦铮感觉自己胸口因为某种情绪要炸了，终于没忍住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抱住。
“说话要算数，九爷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姜柚没觉得这个拥抱有多突兀，反而回手抱住他的腰，熟悉的气息温热的怀抱，让她格外的心安，就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加速了。
“我是很想要房子没错，但是我受之有愧，不过你可以告诉九爷，这两套房子先存在他那里，等我将来可以帮他工作了，我再拿，然后慢慢打工分期付房货。”
“这个房子很大，有三室两厅，哥，这个房子我会留一间给你，你会来住么？”
傅亦铮抱住她的手紧了紧，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汹涌的情绪吓到她。
仿佛用尽了全力，他才能把那份情感压制下去，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会。”
姜柚脸红的笑了下，语调轻快：“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
“好，以后我们都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