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生喜欢了她两年呢!如果不是因为节目组采访,他不说女生都不知道。”
“女生其实也喜欢他,半年前就喜欢了!但他们最近才在一起的。”
姜永宁又自顾自地说:“我要是这个女生,知道有一个男生默默喜欢我这么久,为我做这么多,一定会感动地稀里哗啦,还会啪叽亲他一大口。”
徐以安唇线抿得平直,记忆被拉回到大四那年,快毕业了,顾瑾怂恿着他:“你说你都喜欢人女孩子半年了,毕业就离开学校,还不告白啊?”
顾瑾实在想不通无数女生追着跑的徐以安到底喜欢上了怎样的女生,居然玩单恋,让他告白还说怕把人家吓跑了。
顾瑾:“安弟,你是徐以安,虽然不想承认,但麻烦您老人家照照镜子,不说您这运行得非同常人的脑子,就这长相,往走廊一站,楼下来看你的小师妹能踏破门槛。”
“而且你离开学校后她被人追走了怎么办?”
徐以安没理他,继续捣鼓着电脑码着程序,但顾瑾的话莫名撞进了他的耳朵,留在了脑海里,尤其是最后一句。
姜永宁长得很漂亮,圆圆杏眼总是亮晶晶的,增添了几分可爱,性格开朗活泼,说话幽默有趣,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处得来。
他记得薛恬直播里说过初高中时就有很多男孩追她,到了大学,他自己就亲眼见过几个男生常跑去她兼职的地方看她,还有给她塞情书的。
徐以安当时啧了一声,有些不屑,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回到宿舍后又忍不住上网搜了搜情书怎么写。
顾瑾那天打完球回到宿舍,刚扒了上衣准备去洗澡,就看见徐以安低头在写着什么,笔记本电脑展在面前,上面居然不是代码,他好奇地眯着眼凑近看了看,屏幕里赫然显示着“女孩喜欢情书告白的方式吗?”以及无数评论回复。
顾瑾惊讶地张大了嘴,又居高临下偷偷看向徐以安的信纸,印着一只小黄熊,呵,高冷冰山还知道挑可爱的纸。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你好,请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而他的舍友徐以安本人,正专注地盯着信纸,笔尖停留在问号后,半天下不去手写下一个字。
“我操,”顾瑾没忍住骂了一句,又接着说:“你是真的打算告白了?不是,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小学生,还写情书啊?而且这什么破开头?问卷调查吗?”
徐以安生平第一次被吓了一跳,缓缓回头,只见上半身没穿衣服的顾某人不知死活地在哈哈大笑。
顾瑾忽然收了声,不知为什么他从徐以安漆黑的眼底看到了“不想死的话最好闭嘴”,他点了点头,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拉上的动作,抿住嘴,飞快地冲进浴室洗澡了。
徐以安最后还是写出来了,挣扎了一番,把信纸对折两次,放进了扎着蝴蝶结的小黑盒子里,里面是他给她买的一条手链,上面坠着一个小太阳,像她一样。
他拿了盒子就往外走,看了眼时间,她今天的课就要结束了。
徐以安在教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姜永宁抱着一本书出来,跟薛恬笑着讨论今晚要去花果山喝什么。
他手里握紧了盒子,心脏没来由地一步步加速,这是紧张?他舔了舔唇,正想走近,就看见一个男生拦住了她。
“郡主你好,我是大一计算机系的,高中时就在你隔壁班,我喜欢你两年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男生直白又热烈地递上一封信,上面写着“姜永宁收”。
姜永宁先是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儿,把信轻轻推回去:“对不起,我大学期间还不想谈恋爱,谢谢你喜欢我。”
男生也不气馁,继续说:“那我就像现在一样天天来等你下课,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不用现在回应我,我可以等你大学毕业。”
姜永宁:“……”
还是薛恬有办法,双手搂住姜永宁的腰,啵地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口红印,娇嗔地说:“讨厌,郡主你就直说嘛。”
然后又看向男生,宣示主权一般:“她,是不想和男生谈恋爱,你懂吗?”
徐以安:“……”
男生惊讶地看着她们,这两人在高中时就跟影子似的分不开,没想到……!
等男生走了后,姜永宁举起了爪子鼓掌:“甜甜,要不我真的娶你吧?”
薛恬从包里抽了张湿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口红印:“你要绿了陆庭?那也可以,我肯定选你的嘛。”
皮完后她接着说:“不过说真的,其实培养培养感情也行嘛,这孩子长得也挺帅,看起来蛮真诚的。”
姜永宁任她擦着脸:“我又不喜欢他,他就这样天天等我下课,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很奇怪嘛,还挺让人有心理负担的。”
薛恬噢了一声:“也是,那如果他这次告白失败,回去后发现我撒谎骗他的,又来怎么办?”
她相信这个男生不会再来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好到能让人喜欢她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姜永宁也就随口一扯:“那我就想办法躲着他,跑到天涯海角地避开他。”
躲着他?天涯海角地避开他?
徐以安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女孩越走越远,自嘲地笑了笑。
不想承认,他不敢上前了,怕被拒绝后姜永宁会躲着他。他不想吓跑他的小太阳。
……
姜永宁还在认真地看着电视,看着电视机里的人谈恋爱的样子,满意地露出姨母微笑。
——一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还啪叽亲他一大口?
啧,小骗子。
徐以安心里有些闷,忍不住报复地抬手摁住了她的脑袋瓜子揉了揉,揉得她的头发乱糟糟的。
姜永宁迟缓地转回头,脸上还带着姨母笑:“啊?”
徐以安直视她没说话。
姜永宁后知后觉:“老大,你好幼稚。”
徐以安:“嗯?”
“我不就刚刚搓了搓你的头发嘛,那你还捏得我疼了!”姜永宁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肘,“你还挺记仇。”
什么跟什么。徐以安低声笑了笑:“好像你比较记仇。”
姜永宁嘿嘿干巴巴笑了两声,又继续看电视了。
看着看着起身去厨房冰箱拿了一罐菠萝味的汽水。
徐以安拿过:“不准喝。”
姜永宁伸手去抢,徐以安就把汽水举高。姜永宁燃起了胜负欲,放下了披在肩上的毯子,跳着去抢。
看着她蹦哒了几下,徐以安一手摁住她的脑袋,这下连蹦都蹦不起来了。
姜永宁:“……”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她干脆也不抢了,去冰箱再拿一罐儿呗。
徐以安拦住了她:“冷,放常温了再喝。”
不是,你怎么不加热了再喝啊?这是汽水!而且你把冰箱的意义置于何地!
姜永宁指了指自己:“老大,我努力工作是为了让姜女士和奶奶过得好一点。”
又指了指冰箱:“它努力工作是为了让我喝上好喝的饮料。”
然后又呜呜呜地假哭起来:“冰箱它好惨啊呜呜呜工作都没有意义。”
徐以安:“……”
什么乱七八糟的。
直到最后姜永宁都没喝上一口爽快的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