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拍片结果出来后显示姜妈妈的腿只是被小推车砸伤,有轻微的骨裂,不算严重,只要好好休养两个月便能自愈。
徐以安在医院陪姜妈妈聊天待到了傍晚,外边雨停后,风声渐盛,就要入冬了,秋末的傍晚夜幕早早降临,下过雨后天更是黑得比往常要快。
姜妈妈:“大晚上的开车多不方便呀,镇上也黑,小徐不介意的话在咱们家住一晚吧?”
姜永宁正想帮着徐以安拒绝,她老大这么忙能千里迢迢来这里,还在这儿待一天已经够呛了,何况他看起来身娇肉贵的,没住过小旧的巷子里连墙皮都在脱落的楼吧。
没想到徐以安却一口答应了:“好,谢谢阿姨。”
姜妈妈和徐以安聊了一下午发现这个孩子是真的不错,谈吐不俗有礼貌,对长辈还有耐心,也没有领导架子,还特意跑过来问候她。
像对薛恬和温离颜一样,也把他当成了姜永宁的好朋友。
出医院前徐以安去买了一些感冒药和跌打损伤的药,小镇比较偏僻落后,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停车场,车就停在医院附近一棵大树下。
经过秋雨的洗礼,黑色SUV上满是落叶小树枝和一些不知为何物的乌漆麻黑的东西,有些惨不忍睹。
姜永宁一脸惨痛:“老大,你的坐骑它脏了。”
徐以安不以为意,走到副驾驶座上拉开车门:“上车。”
姜永宁顿了顿,笑眯眯地把车门又关上了,绕过他溜到后座开门爬了上去。
受薛恬小剧场毒害,姜永宁也觉得一个男人心爱的坐骑,副驾驶的位置应当是他女朋友的。虽然她很想坐,还没到时候,也可能永远坐不上,但她坚持要等抓星星计划成功了,再名正言顺地坐。
徐以安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随后上了车。
“老大,今天谢谢你啊,帮我圆谎。”姜永宁先打开了话匣子。
“圆谎?”徐以安刚踩下离合,“没你不行?”
姜永宁拖长音调,懒懒地啊了一声:“我妈妈怕我实习过不了,养她和奶奶负担大,不肯跟我去A市呢,我才撒谎骗她的。”
徐以安点了点头:“嗯,没事,我也没说谎。”
的确没你不行,我的未来一定会有你。
姜永宁没有意会到他话里的意思,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老大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找到医院的呀?”
徐以安:“关爱员工。宋岚告诉我的。”
姜永宁噢了一声。好像也不会有别的可能。有些小失望的同时又有些开心,她喜欢的老大对员工都这么好。
车子开不进巷子里,车停在了江边一块地形较高的空地,雨后空地上的泥化作一滩滩,此时她老大的坐骑,那辆价格不菲的SUV下盘和轮胎上沾满了黄泥。
姜永宁卷起了裤脚才下车,她已经洗过澡了,怕泥水溅起,啪嗒啪嗒小心翼翼地踩着粘腻的泥土绕到驾驶座,打开门:“老大,这个地不好走,你的鞋和衣服会弄脏的。”
她堵在门边,打量了一下徐以安身上的衣服和鞋子。
徐以安觉得好笑:“嗯?”
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姜永宁拍了拍胸脯:“我背你过去吧?”
徐以安微笑着的脸上出现了几条裂痕:“?”
姜永宁:“这样就不会弄脏你了。”
徐以安指了指旁边,示意她走开不要堵在车门,她瘪了瘪嘴噢了一声,乖乖让开。
徐以安拎了个袋子下车后把袋子递给她,整个人背对着她蹲在了她面前:“上来。”
姜永宁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大,我不怕脏。”
而且我的衣服也没有你的贵嘿嘿。
徐以安回头看了她怕沾泥挽得老高的裤腿,都感冒了,白皙瘦弱的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啧了一声。
“好吧。”姜永宁想了想,不让他背,回去还得洗泥巴,让他背,不仅不用洗泥巴,还能借机会靠近他。
短暂的纠结后姜永宁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变态,然后把裤腿松下去,乖乖地趴在了徐以安的背上。
“老大。”
“嗯?”
“你好硬。”
“……”
他的双手朝后托住了她的腿,拉伸出背部流畅的线条,虽然穿着长袖看不见,但姜永宁明显感觉到了硬邦邦的背肌。
这是她第一次贴近别的男生,跟她抱薛恬,抱温离颜的柔软触感很不一样。
她勾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一只,像个小流氓一样好奇地拍了拍他的脖颈和后背,捏了捏,又摸了摸。
背着她的人身形一顿,女孩掌心微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摸在他身上。
“姜永宁。”
徐以安很少称呼她的名字,她想起在医院里,他叫她宁宁,咬字清晰,声线冷淡却莫名亲密。
姜永宁在他身后无声地咧开了一个笑容,然后绷住情绪,回复了句:“在。”
“没事。”
像是好奇够了,她的双手又勾住了徐以安的脖子,把他原本想让她不要再乱摸的话堵了回去。
其实他并不抗拒,甚至有些愉悦,只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做不到面对喜欢的女孩对自己毫无防备的亲密时无动于衷,但他清楚她对他还没有生出别的感情。
“老大,你在这儿住衣服怎么办呀?要不我先带你去市场买一套应付应付?我看李叔穿的就不错,他是我们巷子里的巷草医生,别看他都五十了,又温柔又帅还单身!”
可惜了姜妈妈和他不来电,唉。
姜永宁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
徐以安:“?”
她才想起自己原来想问的话:“你的衣服。”
徐以安:“你手上拎着了。”
有时临时要出差来不及回家准备,他一直在车上备着一两套衣服。
姜永宁噢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指路。
其实早就走出江边泥地,回到巷子,巷子的石板路沟壑里长了些青苔,两边的石墙上蔫巴了的爬山虎蜿蜒直上,有些干枯泛黄。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泥土味。
姜永宁揣着小心思没有提出下地自己走,直到回到家门口才像驭马似的“吁”了一声,然后蹬着两条小短腿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