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呢,看到了县城内的情况,对于自己的判断更为坚定起来,因此就像是上上了发条的闹钟,快速的运转起来。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人脉关系就像是一张大网,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尤其是同处于一座县城内,哪怕是多辗转几个人,都能联系到陈钟庭的身上,因此,很多带着重礼,受人所托的中间人蜂拥而至,在县衙外递上了请帖求见陈钟庭。
陈钟庭呢,不凡其扰,说实话,在他一家在此劫难的时候,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跳出来仗义执言的,不落井下石的就算是好的,故此,陈钟庭很是不待见这些人,可是呢,毕竟是沾亲带故的,他也不想自己在老家落一个不近人情的名声,没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头疼,因此,他赶过来求见李金羽。
李金羽此刻正在会客呢。
李修贤昨天夜里一听到动静心里就认定跟自己刚认的这个贤弟有关系,本来想着利马过来相见的,却被他的随从给拦了下来,随从言道,夜半三更的,大街上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会有什么不测,还不如等到天亮,一切明朗了之后再见也不迟的,李修贤琢磨了一会,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便打消了念头。
天一亮,李修贤就坐不住了,几次起身欲走,可总是被他的随从拦住,他的随从自幼便跟在他父亲身边,说起来李修贤还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一次外出游学,李修贤的父亲担心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儿子阅历又不足,惟恐吃亏,便把自己最为得力的随从拍了出来照顾。
这名老随从很是尽心尽责,害怕少爷有什么闪失,天蒙蒙亮,他便出门打探情报去了,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爷,他很是了解,知道最后也是劝阻不了,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先探探路,不过临出门之前还是对手下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让少爷出门,老随从的威望很高,这些手下豁出去得罪少爷,也把这个命令执行的很到位。
老随从很仔细,他不是很相信道听途说,故此亲自绕着县城走了一圈,尤其是县衙处更是多看了几遍,幸亏这个年代的县城不大,这一大圈下来,也没费太大的功夫。
就在李修贤心烦意乱,几欲强行出去的时候,老随从回来了,他先是安抚了一下烦躁的少爷,然后便把自己得到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这一下,李修贤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润之贤弟的兵!除此之外,整个大明再想找一支军纪这么严明的军队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兴高采烈的带着老随从给准备的礼物,在几名下人的护卫下赶到了县衙,报上名帖,看门的士兵不敢怠慢,急忙面见李金羽汇报。李金羽呢,闻听是李修贤赶来相见,顾不上收拾了,衣冠不整的就跑了出来。
两人相见甚欢,谈起离情别绪来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一谈,就是将近一个时辰,要不是陈钟庭赶来求见,恐怕还将会继续谈下去呢。
无论如何李金羽也要给陈钟庭一个面子,毕竟这将会是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保证粮食供应的重要筹码。
“钟庭,昨晚上你也乏了,怎么不好好的休息呢?”
“主公!下臣有事荣秉!”陈钟庭的脸色非常的郑重。
见状,李金羽也变得郑重起来,“说吧!”
“启禀主公,我在军中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今日起,一连数拨赶来求托,我实在是烦不胜烦了,这不赶过来询问一下主公对于这些人的态度。”
“嗯!”李金羽闻听是此事,略微的沉吟了一小会,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句,“据我所知对你家里落井下石的还有不少户呢,对于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说实话,陈钟庭对这些人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可他也明白,这些人看似在县里作威作福的,可毕竟都是些普通人家,根本就不具备跟官府作对的实力,迫于压力做出些自保的举动,陈钟庭还是可以理解的,谁让他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再加上他如今是一心为主公考虑,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主公做出错误的决定,因此赶过来跟主公汇报一下自己的态度。
“要说对这些人我心里没有怨言那是骗人的,可也仅仅有些怨言而已,罪魁祸首是陈钟山跟方县令,这两个人已经借着主公的手除掉了,在我心里大仇已报,不愿意再大动干戈,这些人从此之后与我再没有瓜葛。至于怎么处理这些人,全有主公定断!”
李金羽颇有兴致的看着陈钟庭,这还是那个纨绔公子哥吗?怎么变化这么大呢!难道真的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成?
李修贤也是很感兴趣的看着陈钟庭,就在刚才他从李金羽口中得知这位陈府大少爷的所做作为之后,心里还有几分不相信呢,此刻真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其言行举止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位纨绔公子哥真的是大相径庭,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他越俎代庖问了一句,“那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处理这些人为好呢?”
陈钟庭疑惑的看了李修贤一眼,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看着李金羽。同时心里不由得琢磨,这个李修贤他也有些印象,好像是城东牛员外家的乘龙快婿,乍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颇有儒生风范,让人第一眼就不自觉的产生好感,可是,可是这些有关他什么事啊?他只需要对主公负责,不是那个阿狗阿猫就可以随意使唤的,昨天晚上他灵魂的升华不仅仅是提前开启了封印,得到了一个内政天赋那么简单,这一次的升华,让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得到了提升,人也有了几分傲骨,副作用就是开始持才傲物起来。
李金羽微微一笑,“钟庭,忘了替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李修贤,估计你也应该认识。修贤兄是我的老朋友了,他这个人你可能不是很了解,说话直接,不拐外抹角的,是一个性情中人!”李金羽自然明白陈钟庭现在的想法,这点到没有那种传说中的心心相惜的意思,实在是陈钟庭昨晚上解除封印之后整体属性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钟庭,性别:男,年龄:34,健康:健康,身份:无,爵位:无,性格:眼高于顶,心思缜密,体力:69/69,精神力:120/120,名望:212,下属武将:无,统率兵力:无,阵法:无。属性,统帅:21,武力:19,智力:86,政治:46/97(半封印),(人事73,执政60,祭祀30,教育60,调度85,建造99,治安66,司法50,税务100,口才100,商业100。)魅力:31,相性:95,天赋:米道(所辖地区粮食产量增加20%。),因实力受限,剩余天赋现处于封印状态,需进阶为武将才可解除封印。富豪(所属城市商业活跃度增加20%。)、论客(口才效果提高20%。),筑城(设施建造加快20%)。特技:无,兵种属性:步兵:不入流,弓弩兵:不入流,骑兵:不入流,工兵:五星级,水军:不入流。职业,轻步兵1级,13/200。
看到这个属性李金羽是哭笑不得,是的,解除了封印获得了米道这个天赋让他很是高兴,可是性格那里有又是个什么鬼呢?原先的豪爽那里去了?眼高于顶?说实话就是一般人他看不上呗,这与原先可真的是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折,整个就是神转折啊!
所以今天他只是一看陈钟庭的那个态度立马就明白了,他这是不屑于回答李修贤的问题,赶紧的出来打圆场。
李金羽这么一说,陈钟庭对于李修贤的印象就有了一些改变,同时心中产生一一丝好奇,这个李修贤怎么跟主公如此熟捻,这其中有什么关节?可现在还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对于别人他可能是眼高于顶,爱答不理的,可是主公那是绝对的除外,听到李金羽发话了,赶紧的躬身回道,“启禀主公,以我推测主公的理念是以仁德治天下,不欲随意地大开杀戒,但是仁德最好是安抚天下时候施展,打天下的阶段需要的还是威,恩威共济,以威为重,以恩辅之,关键时刻还要下的去狠手,所以对于这些人可以挑选一部分为非作歹罪孽深重的施之以威,其余的则适当的拉拢一下,得来不易的才最珍贵,这样还有另外一个好处,让这些人真正的感受主公的恩德,不是他们就不该治罪,是主公赐下了天大的恩德,才饶恕了他们的罪过,一打一拉才更容易获得人心......”
对于陈钟庭来说,这可是他向主公陈述自己理念的最好机会,因此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让李金羽都听傻了。
李金羽还算是好的,李修贤才真正的是听傻了呢,这,这,这说到哪里了,不是问你对于这些人的处理意见吗?怎么扯得那么远,说什么天下不天下的?!莫非?虽然他第一次见到李金羽就知道他这个人志向高远,不是可以困于人下之辈,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贤弟志向高远到要夺取天下了,难道他以为就凭这几百人就可以办到吗?虽然他的队伍很强悍,军纪也是森严,可,可,可毕竟人数上也太少了些吧!
“贤弟,你,你,你......”李修贤满脸惊骇的看着李金羽,手指头伸到半截却又停了下来,只是颤颤巍巍的虚点着。
李金羽点了点头,他不想欺骗这个大哥,所幸干脆的承认了,“是的!我对于这个腐朽的朝廷已是彻底绝望了!上不能安天下,下不能抚黎民,外不能驱鞑虏,内不能平民乱,这样的朝廷要他何用!”
李金羽说的这些李修贤也深以为然,并且立下了治学的念头,打算终其一生不如朝纲,可是二十年来所学的儒家文化让他对于造反这个概念还是深恶痛绝的。虽然对于李金羽阖家的遭遇很是同情,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概念在这个时代是深入人心,为了皇帝的一此错误就不顾君臣纲常,这,这,这,这也让他太难以接手了。
其实李金羽的父亲也是如此想的,虽然他打下来一个硕大的势力,可是终其一生还盼着朝廷能够替他父亲伸冤,好让他有为国效力的机会,所以几次强硬的拒绝了前来商讨共举义事的请求,只可惜这个朝廷濒临灭亡也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郁郁寡欢
,最后为了解救黎民百姓勇猛的抗击鞑子而最终死于非命,这其中也未必没有他心中看不到曙光早已绝望的因素。
“可这也不是你该想的!”
“为何不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先不扯那么远了,你才几个人啊,就想着夺取天下?”
说到这里李金羽就是非常的骄傲,对于自己创立的军队他很是自得,“大哥,事在人为!再者说你怎么会认为我就也只有这点人马呢?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手下除了这四百铁骑以外,还有着三千精锐,都是敢跟鞑子硬碰硬的好汉,除了这些,还有二十万一心追随的民众,这些都是我在短短的半年间做到的。”
说到这李修贤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认得这个小兄弟会有一个如此大的势力,良久,他才说,“即使如此,兵火无情,你也不该把这么多的人拖进这场希望渺茫的反业当中来吧,要知道你这样做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大哥!难道我不这样做这天下死的人就少了!每年扑之不绝的农民起义,鞑子是不是的入关打草谷,难道死的人就少了?!再者说我聚集的这二十来万人可没有那些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都是活不下去背井离乡的流民,为了生存,他们被迫背井离乡,拖着虚弱的身体,吃不上喝不上,易子而食这等人间惨剧时有发生!要不是我拿出了库存的粮食救济了他们,你认为这些人能有多少可以生存下来?!我这么说不是说自己有多么的伟大,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靠这个朝廷真的是没有希望了!我也不是非得当个皇帝过过瘾,只是不忍心继续看着黎民百姓受这样的苦难!没办法,谁让我的心这么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