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逐渐的往西转去,紧张激烈而又焦灼的战局已经暂时的告了一个段落,冲破了木墙阵地之后,前方的归途对于华夏军的战士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片坦途,零星的阻击已经不能称之为是阻击了,准确的来说那就是送死,没事找抽型的送死。
伏兵之所以称之为是伏兵,它的隐蔽性是第一要素,而想要更好的做到这个隐蔽性,毫无疑问,这个数目一定贵精而不贵多,刘泽清也属于老军务了,自然不会犯那种常识性的错误,因此,他所埋伏的这些伏兵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当然了,他也考虑到战局可能会非常激烈的情况,因此多少的冒了一些险,当然了,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埋伏的这一飚人马数目并不算是很多,说实话,在他看的华夏军那超强战力的时候,还为自己所设下的这一番后手而担心过,直到刘芳得的出现才让他如释重负,所以他才会对刘方得的如此的看重。
华夏军在突破了这一道防线之后,前方已经不再有成编制的阻击力量了,所遇到的只是一些跑得慢,或者趴在地上装死的溃军,当然了,他们现在也不是在阻击,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心底里恐惧,怨骂,只恨自己怎么出现的不是时候,每一个人的第一动作都是尽力的想要躲闪,而不是上前去送死!
所以华夏军就这样一路平安的顺利返回了平邑县城,哪怕是半路上不屈的效果消散,每个人的状态都跌到了极点,疲惫不堪,可在返程的路上依旧是没有遇到哪怕一丁点点的困难,即使是县城里的那些守军,在华夏军出城之后重新的接管了防务,可华夏军居然就是露了一个照面,他们便是再次的四散奔逃,毫无抵抗的让出了县城的防务,由此可见华夏军的积威太甚!
虽说这一路行来并没有明军逼迫太紧,可李金羽依旧不敢松懈防务,他安排一半人手赶回休整,剩余人手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由李政率领,防御随时可能攻过来的明军,而他自己,则是争分夺秒的赶赴大营。
马蹄声声,于石街上飞驰而过,这一座县城李金羽不过驻扎了半晚而已,还没来得及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故此,城中的居民纷纷躲避于家中,不敢出来,萧寂成了
城中唯一的主题。
当然了,也有例外的地方,比如说是军营!
昨晚上被长官抛弃之后,他们本来已就有了心理准备,迎接那未来凄惨的生活,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攻进城来的这一伙队伍仅仅是收缴了他们的兵器铠甲,困于大营,便不再过问,至于他们臆想当中的那些插草表当奴隶卖了,关起来勒索赎金了,等等等等却是无一迹象。
在忐忑中度过了半个晚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心入眠,生怕一个睡着就没有办法再见到天明了,这也导致他们早上的时候顶着一双熊猫眼,可相互之间也米有心情取笑,依旧是静候着自己的命运裁决。
可直到日头高高挂起,他们也是什么都没有等到,可又不敢轻易的离开大营,唯恐激怒了那伙强人们失去了小命,于是乎,只能是继续等候中,可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盼着能有一个人站出来当一次出头鸟,虽然他们本心眼里自己是据对不会站出来的,可万一能有一个慷慨激昂的站出来呢?于是他们眼中满是期待,四下扫视着,可这个出头鸟却是始终没有那个脑门子被门挤了的站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躲过,这等等待的煎熬,不停地蹂躏着他们的精神,终于,有人承受不住了,大声的咋呼起来,“玛德!在这里等有个鸟用!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豁出去了!”
有相熟的立马就报出了这个冒失鬼的名字,“这不是三旅十二仕的宋大曼吗!”
“早就听说他生性鲁莽,暴躁,今日一见传言果不欺我!”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宋大曼怎么着也是要帮咱们大家伙探探路的,你们不但不表扬,反而在这里大放厥词,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就是!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
“......”
“嘘!都小声点,万一把那一伙强人给召过来,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召来就召来!正好给个说法,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光这样吊着我们算什么事啊!”说这话的虽然听上去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可其实他的头摆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生怕被什么人给听到。
宋大曼确实如同他们所讲,生性莽撞,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等待的煎熬,大踏步的就往大营门口冲了过去。
至于那些闲言碎语,虽然听上去非常的闹心,可是他却已是不会再放在心上。
大营其实位置非常的偏,远离闹市跟生活区,可即使是如此,在这个小县城里,规模有限,也不会距离太远,宋大曼只是生性莽撞,可他并不傻,扒着大门左右窥视了好久,看看那有没有特别的情况。
还别说,真的让他觉察到了异常!
没有看守!竟然没有看守!
营门口外空荡荡的,一个看守都没有!
壮着胆子他往外走了出去,左脚刚刚跨过门槛,便是一阵犹豫不决,在哪里踌躇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步迈出去。
无数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可是让大家意外的是,宋大曼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这么顺利的出了大门。
咦?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呢?无数个问号在众人的脑海中盘旋,尽管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可是大家依旧不敢尝试一下,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宋大曼,看看他的趟路情况。
门口的大路笔直,宋大曼就在众人的目视下战战兢兢的走着。
可是一直到了转弯口处,还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生,扒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头左右摇晃,小心的而又仔细的看了一圈,街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行人,都是父老乡亲,虽说是不至于各个都认识,可看上去也是蛮熟的很,他仔细的看了好长时间,可依旧没有看到一个陌生人的出现。
不过尽管如此,迈出大门口的第一时间,宋大曼就有些后怕起来,在这里倒是变得满谨慎的,还是沉得住气的在这里探视。
这个时候,行走的人中有一个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还真巧,正好宋大曼刚刚探出头去,一下子就碰了一个对眼!
更是无巧不成书,这个人宋大曼还认识!
宋开山!他的街坊邻居!从穿开裆裤玩到大的小伙伴!
宋开山也很是看出了宋大曼,冲着他招了招手,身子一晃,已是转变了方向,往这边走了过来。
熟人的出现倒是给了宋大曼胆子,他也从树后面走了出去,迎了过去。
来不急寒暄了,主动地步入主题,宋大曼开口问道,“开山!昨夜攻城的那一伙强人哪里去了?”
“走了啊!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怎么会这样!?”宋大曼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宋开山没有给他时间让他在哪里震惊,也很是好奇的问了出来,“大曼,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奥!奥!”宋大曼醒了过来,虽然是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总比继续的蒙在鼓里强了好多吧,此刻虽然是听到了宋开山的问题,可也没有心情来给他解答了,忙不迭的搪塞了几句,“开山啊,营中的弟兄们还在等着我的情报呢,我就不再跟你多说了,等闲暇我在跟你细说,我先走一步了,......”说着拱了拱手他掉头就走。
宋开山耸了耸肩,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可他想了想,也是迈开大步,紧跟在了宋大曼的身后。
这个宋大曼自然是注意到了,但他一琢磨,跟来就跟来吧,还可以给自己做个人证,免得大家伙不相信。
等的焦心的营中众人,眼看的宋大曼安全的返了回来,随行的还是一个熟人,一颗心顿时轻松了很多,其中几名明显的是首领的站了出来,主动地迎了过去。
其实按照他们的心思,是不会这么掉价的迎接一名手下的,可问题是等的实在是焦心,此刻也就不再顾虑什么脸面的问题了,还是早些知道答案为好。
“陈大哥,那伙强人走了!大清早就出城了!”
还没到跟前,宋大曼便是高声喊了出来,他一见到是营中的首领们迎了过来,顿时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走了?一大早就走了?”
各位首领们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
看在宋大曼的眼中,还以为这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呢,赶紧的拉过了宋开山,“各位大哥,这是我的一个兄弟,往日里来营中找过我多次,你们应该是认识吧!我也是听他说的,要不,就让他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这一句话就让宋开山进入到了众人的视线内,把眼一看,还真的如同宋大曼所言,是个熟人。
“你叫宋开山?”昨夜的那一场大战中,营中的诸位高层在华夏军的着重照顾下早就死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存留下来的只是一些基层军官,此刻发言的正是一名老资格的旅帅,陈忠进,当然了,他此刻第一个发言也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他资格老,更重要的因素就是他是宋大曼的直属旅帅。
宋开山经常的来营中找宋大曼玩耍,自然也是认得宋大曼的顶头上司,不敢怠慢,连忙的回道,“陈大哥,我是宋开山!”
“刚刚大曼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陈大哥,走了!真的走了!我还出城看过呢,一个人影都没有,真是走了个彻彻底底!”
“是吗?”
“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所言.......”
“都是自家弟兄,还用发什么誓啊!”
陈忠进阻止了宋开山,“好了,走了就走了!也省的我们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是啊!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一众军官们也是同时的轻松下来。
虽说是如此,可心底里还是有些担心,一众人商议了好长时间,这才派出人手重新的接掌了城门的防务,这其中也不免有试探的成分。
直到一场大雨的突然降临,这才洗去了众人的浮躁,慢慢的稳下心来,据守城门已经是好久了,也没见到那伙强人去而复返,这才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当然了,争权夺利才是重点!
将军们都已经死干净了,接下来谁能够接管军中的大权,虽然不一定能够获得朝廷的认可,当上将军,可小小的往上挪一步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事关自己的前途,他们各自纠集了自己的心腹,于营中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至于城门的防御,也是撇在了一边,没有人放在心上。
这才导致了,华夏军刚刚一出现,守门的那几个便是调头就跑,没办法,当官的都不在,就他们几个小卒子,干嘛要在这里白白的送死呢。
大营中的争论还是非常的激烈,从中午时光一直争到了接近黄昏,总算有人脱颖而出,此人正是陈忠进!
陈忠进合纵连横,付出了大量的利益,这才拉拢了半数以上的旅帅,争到了暂时的首领位置,可是就在他刚刚准备上任演讲的时候,大门咣当一声重响,一群骑兵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进来。
李金羽跳下战马,大踏步的走到了陈忠进的前边,仔细的瞅了片刻,说道,“你就是暂时选出来的首领?”
“额?额!”
陈忠进于恍惚之中醒了过来,心中泛起了一阵悲哀,心说,这是耍我玩吗?你们既然走了,干嘛还要回来呢?
但是让他把这些牢骚说出来,却是没有那个胆子,再加上也不知道这一伙强人的真实意图,于是便小声的回道,“这位将军,小的只是,只是,只是暂时的,省的弟兄们没有了约束,出去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