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李金羽连同华夏军的众将士们进入到了美好的梦乡之中,毕竟,今天他们虽然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可是,毕竟打败了原本不可一世的鞑子,而为了完成这个伟大的目标,他们付出了一切,此时,精力早已耗尽,刚一着铺盖,就沉沉的睡着了。
宁静的夜晚,偶尔传来几声什么动物的鸣叫,时不时地刮来那么几阵风,吹拂着无数的树梢,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美丽的夜空,无数的明星闪烁着,好似一双双迷人的眼睛,尤其是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将目光注视在这一片久经蹂躏的大地之上,一朵乌云飘过,掩盖住了那一轮明月,仿佛是被这一幕惨景吓着了,躲藏起来。
这一边大地上,还有零星的战马嘶鸣之声,提醒着人们这里到底是发生过什么。
地上,密密麻麻的死尸横七竖八的摆放着。
在漫山遍野的死人骸骨堆中,一位甲胄断裂,全身染红,身上多处刀枪剑伤的魁梧大汉寂静的躺着。
突然,他那本来不动的身体轻微的蠕动了一下,紧接着奇迹出现了,那个大汉先是蠕动着,但不长时间,他突然触到了一柄长枪,紧接着,借助长枪的支撑,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迷茫的双眼扫视着四周。
猛然间,他的身体一阵抖动,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
疼痛难忍,他刚要张开嘴喊叫,但紧接着,一种本能的反应使得他硬生生的压下了这个欲望。
紧咬牙关,他强忍着已经布满全身的剧痛,硬挺着向着远处走去。一步一行间,来自与灵魂深处的一种仇恨,使得他扭转头看了看夜色下依稀可见的那几个简陋的帐篷,目光之中充满了仇恨。
他步伐很慢,而且,一步一抽搐,显然是疼痛难忍,在夜幕的遮掩下,他脱离了这一处战场。
遍布全身的疼痛逐渐地消散,紧随而来的是头脑恢复了清明,他记起了一切。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赫尔玛,原本已经死去的他,却被一股莫名的能量唤醒了,并且那种能量使得他脱胎换骨,有了一种特殊的天赋。
而这种能量,正是李金羽长时间使用系统,散溢出来的,不知不觉之间,李金羽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强敌。
......
鞑子的大营,自从石虎率军出发以后,已经从以前的四处劫掠转换为待命状态。
杜度清楚,继续在此地停留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收获了。
毕竟兵力有限,可以轻松啃下的据点一个也没有放过,只剩下几个大城收拢了附近的大户人家,据坚城死守不出。
这些大户人家也都明白,此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他们这些人在乡里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鱼肉乡亲。
以往赖以为自豪的身份,在鞑子那里根本就不好使。他们在鞑子眼中不过就是一群肥羊。而且是鞑子喜闻乐见的肥羊。
因为,整个大明的财富九成以上都被这一群人占据了,能够留给老百姓不过是残羹剩饭而已。
鞑子出关为的是什么?
归根到底还是财富!
所以说,以前有几位不信邪的守财奴,恋栈不走,结果被鞑子一锅端,不仅仅是自己家族积攒了数辈子的财富被抢了个干干净净,更加可悲的是,因为已经脱离了劳动,养尊处优的,因此,他们都不符合鞑子选拔奴隶的标准,已经失去了价值的这些人,除了年轻貌美的女人以外,其余的被顺手解决掉了,成为了野狗的美餐。
这一切,鞑子做得甚是嚣张,根本就没有掩饰的意思,因此,数家豪强们被灭门的惨状也都传入了这些大户人家耳中。
为了自己的小名,为了家族的传承,这些人不再吝啬,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
家丁以及强壮的奴仆,都贡献出来,稍一武装,就被拉上了城头,充当抵抗鞑子的炮灰。
杜度刚来此地的时候,也眼馋与城中的财富,组织了几次进攻。
可是,他没有料到,人类在保命的时候会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力量,尤其是这些拥有大量资源的家伙。
城中的抵抗力度已经超过了杜度的想象,这使得杜度改变了想法。
虽然在几次攻城之中,对手的损伤远远的超过自己,可是,毕竟是攻城,自家损失也是有的。
尤其是在几次攻城不果以后,城中的抵抗信心已经被培养起来,大量生手的死亡,也换取到了巨大的经验值,那些原本不过是一些家丁以及农夫的普通人,在这个绞肉战场上成熟了起来,最起码已经有了一个士兵的样子,背靠坚城也赋予了他们信心,再后来,鞑子陆续的几次攻城,损失愈发的大了起来。
虽然,杜度在惨烈的攻城战中,并没有派出真正的八旗军,而是选择了附庸的蒙古兵以及汉兵,可是,这一些也是算在自家的实力里头的。
尤其是从经济学的范畴来看,这样无谓的损伤,就是亏本的买卖,有这个功夫,四处袭击那些土豪们的庄园,以及防备不森严的城池,来钱会更快的。
几番思考之下,杜度放弃了这种明显不合算的买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四周那些乡镇以及庄园村落,那里也拥有着自己想要的财富,尤其是那些青壮,这可是自家以后田里的收获保障啊。
转变了思路以后,鞑子的收获越来越丰富,哪怕是他们将队伍分散成数十股,最少的仅仅几十人,可是,纵横数百里方圆,从未遇到过抵抗。
不过,涸泽而渔焚林而猎般的扫荡,也使的这一片地区能够被他们轻易获得的财富越发的枯竭了。
因此,当杜度打定了转移的念头以后,就不在无节制的派出扫荡队,而是整装以待石虎的消息。
上层都是这么一个态度了,底层的那些士卒们就可想而知了。
再加上在这一片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抵抗,因此,他们的警惕性就降到了最低。
此时,鞑子大营门口的哨兵,他们呢,态度自然就可以预料到了。
一群鞑子士卒,从远处看仿佛是在专心的站岗,可是,站岗,永远是一个极度枯燥乏味的事情,因此,经过多年研究,他们摸索出了一个解闷的法子。
“哎,六儿,你这一次抢到了多少钱?”说话的是一个正在专心致志站岗的哨兵,只见他笔直的站立在大营的门口,双眼遥望着远方,面色肃重,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是称职的哨兵。
一旁,同样一个称职的哨兵回答道:“妈的,这一次点背,遇到了一群穷鬼,那个土财主,胆子小的要命,手中但凡有点余财,都被他用来加高院墙去了,那个宝库啊,空荡荡的一望无垠,耗子都不愿意在哪里落窝,好不容易轮换到我出去一趟,就分到了半串铜钱,你说,我背不背。”
“那兄弟,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我总结了一下,只要是外出捕猎,还是人少了好,毕竟,我们前去的都不是什么大城,钱财有限,大头还要上交,剩余的人多了根本就不够分的。再者说,人多了根本就没什么用,你说,你也出去过几趟,遇到什么大的抵抗没有。”
“嘿,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南蛮子就像是一群绵羊一样,软绵绵的,那有什么抵抗,只要是一亮刀,一个个的乖顺的不得了。”
“我说吧,人数多了就是在浪费。”
“确实如此!哎,你说这个大明境内还有敢于应战的敌人吗?有吗?没有吧?那些家伙都是兔子!只会龟缩在自己的老巢,偷偷地瞄着我们大清朝的无敌铁骑,至于主动迎战,笑话!”这个鞑子越说越激动,原本保持的标准姿势都有些变形了。
另外一个家伙赶紧的提醒他,“哎哎哎,注意一下,别叫当官的抓住!”
听到了提醒,鞑子赶紧的矫正了姿势,继续发泄起来,“你说,也不知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这么隔三差五的过来打打草谷,劫点钱财,抓一些奴隶,明显不够过瘾吗,就凭大明朝腐朽的这个样子,哪怕仅凭咱们这一只队伍,从北打到南,绝对没有敌手的,这数万里的花花江山,也该轮到我们满洲人做做了,只要皇上有此打算,我绝对主动请缨,博他个公侯万代,青史留名!”
“就是就是,这花花江山,确实是该轮到我们满人坐坐了!不过,你也不能太过于小看这些南蛮子,他们之中还是有些人物的,往远里说,年前我们碰到的那个卢象升,好像是大明朝的兵部尚书吧,可给我们造成了大麻烦,要不是他被自己的猪队友给抛弃了,想要赢他,也没那么简单。还有,近处的,前几天甲喇额真喻利奇,你可知道?”
“知道啊,他不是吃了一个大亏吗!”
“我八叔家的妻侄儿就是他手下的兵,据他偷偷给我说的,伏击他们的不过是一群山匪,而人数也没有太多,不过三千人而已,可是,就这么点人,几乎让他全军覆没,死伤那个惨重啊,就不用提了,你说,大明朝这么大,谁知道哪个旮旯里就藏着一只猛虎啊!幸亏大明的皇帝昏庸,不懂得用人,要不然,我们也没有这么轻松。”“呵呵,这不过是少数而已......咦,那是什么?”那名鞑子刚准备着继续吐槽来着,突然,远处的小路上一个人影露了出来。
另一名鞑子几乎是在同时也看到了那个人影。
只见,大营外的那条官路上,一个黑影蹒跚着走着,走着,一看就是非常的吃力,甚至于几次差点摔倒。
看这个人的面貌,你就会有一种熟悉感。
不错,这个人你肯定认识,他就是赫尔玛。
赫尔玛甚是幸运,死后复生都被他遇到了,虽然这一点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从尸堆里爬了出来,身体内的本能时刻提醒着他,要远离那里,那个地方充斥着无数的杀机,非常的危险。
在本能的支配下,赫尔玛挣扎着开始离开那里,不顾身体频频发出的警报。
潜意识里,他选择了这一个方向,仅存的那一点理智,提醒着他,向着这边走,才会有一线生机。
因此,赫尔玛按照潜意识的提醒,身体本能的冲着这个方向走着。
他的脑海里一团浆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觉醒,这个过程中,完全的占据了他本来就不甚发达的大脑,身体已经失去了指挥,仅仅凭借着残存的那一点理智,硬撑着走了这么远。
接近目的地了,他的大脑里的变化也在同时到了一个尾声。
原本一团浆糊的大脑,突然间停止了运转,整个思维彻底的凝滞了。
仅仅是一个刹那,从他的脑海深处一个亮点萌发出来,逐渐地变亮,变大,就在大脑将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他的松果体所在的位置传出了一股猛烈的吸力,就这这股吸力,那个亮点进入到了松果体之中。
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班的疼痛,从他的大脑传遍了全身,剧烈的疼痛,将那股残存的理智彻底地唤醒,这一刻,赫尔玛恢复了清醒。
但是,这个时候回复清醒,对于赫尔玛来说,那是无比的残酷。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疼痛,使得他再也保持不住行走的姿势,扑通一声巨响,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地。
躺在地上,他的身体也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蜷缩着,似大虾状,不停的翻滚着,口中还不断的发出惨嚎声,声如震天。
不过,同时,他的身体上也出现了一种奇迹般的变化,遍布全身的伤口,在不断地翻滚中,不但没有继续扩大,反而以超出常人数倍的速度不断地好转着,不多时,伤口处已经没有了血迹渗出,腐烂的地方也出现了脱落的现象,同时,地下那白生生的鲜肉生长着,而这一番变化,使得他更加的疼痛起来,惨嚎声越来越大。
守门的那两个哨兵自然听到了这个惨嚎声,他们相识一眼,进行了一番无形的交流。
很快,一个鞑子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大步流星般的赶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另一名鞑子目光紧紧地盯住那个地方,同时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长枪,作出了战斗的准备,嘴角张开,以待随时随地发出警报。
鞑子接近了赫尔玛。
巧合的是,赫尔玛跟这个鞑子同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只不过赫尔玛更加的悍勇,几经搏杀当上了一个基层军官。
他一眼就认出了是赫尔玛。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赫尔玛是外出干什么任务的,想到这里,顿时,他的心里咯嘣一声,坏了,出大事了!
他不敢耽搁时间,赶紧的扶起赫尔玛,硬架着赶往大营。
守门的鞑子,看到了同伴的举动,也知道是遇到了熟人,警惕的举动顿时放下,紧跟几步迎了过来。
两人相聚不远的时候,扶着赫尔玛的鞑子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赶紧的向上汇报,就说是赫尔玛回来了。”
守门的鞑子也知道赫尔玛是谁,心里同样的一阵猛跳,一回头,使出了吃奶的劲,赶回大营报信去了。
看到同伴懂得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名鞑子放下了心,驾着赫尔玛缓慢地走着。
杜度此时正在大营之中,他召集了手下的将领开始研讨下一步行动的地点。
牵扯到利益,因此,大帐之中讨论的是热火朝天,你一嘴我一句的甚是热闹。
由于闲来无事,杜度并没有打断这份热闹,而是煞有兴致的观看着。
互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禀报大帅,大营外赫尔玛独自回来了,身体受伤严重。”
一听此言,顿时,大帐之中一阵寂静,俄而,又是一股一样的喧哗。
帐中的都是些打老了仗的人精,自然能够听出这个消息中蕴含的东西,这一刻,他们无心在在这里闲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外跑去。帐门是那么的小,因此,出现了几个人争抢的场景,不过,在杜度的喝骂声中,他们又恢复了平静,有序的向外走去。
杜度并没有跟随大家一同出去,他是大帅,应该有着自己的派头。
虽然,此时杜度心中照样是心急如焚。
赫尔玛,他不是跟随着石虎前去押运去了吗?怎么会独自回来,并且是遍布伤痕的回来?
难道说,石虎他出了什么事?
不能,那么多的八旗子弟,再加上石虎一贯的谨慎,在这一片地域,又有谁能够让他吃亏,而且是大亏!
这么想着,杜度的心思略微的平静几分,他开始在大帐之中等待着,等待着具体的消息。
赫尔玛看到有人赶过来搀扶,努力地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搀扶自己的是自家亲戚,那颗心就放下了大半,不过,此时那遍布全身的疼痛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因此,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人在昏迷状态下,格外的沉重,以至于那名鞑子一个人无法继续搀扶这赫尔玛前行,只得无奈的选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将赫尔玛放下,自己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一会,大营之中窜出了一群人,乌压压的一片,个个顶盔挂甲的,一看就知道身份很高。
看到了如此多的将领同时间赶了出来,那名鞑子彻底地放下了心,与此同时,他开始查探起来赫尔玛的身体状况,虽然他并不懂医术,可是,经过一番查探,也没发觉什么严重至极的伤势,顿时放下了心。
众将领们赶到了赫尔玛的身躯前,开始俯身查探起来,还有的一见人围得水泄不通,插不进去,转而询问守门的鞑子具体情况,自然是一无所获。
赫尔玛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了,众人自然无法得到具体的消息,在用尽了手段,始终无法唤醒赫尔玛之后,只得无奈的放弃,一起将他抬入大营,安置在一个帐篷之中,喊过来随军医师,然后退出帐篷等待起来,不过,一个个抓耳挠腮的坐立不安。
医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伸出手指按在赫尔玛的手腕上,凝息静气,开始试着赫尔玛的脉搏。
如此一段时间以后,他放下了手指,上前翻了翻赫尔玛的眼皮,仔细的查探一番,站起了身子,收拾好医药箱子,踱步走出了帐篷。
正在焦急等待的众人看到医师出来,嗖的一下,就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密不透风。
那个医师看到了众人的焦虑,赶紧的说道:“大家不要惊慌,赫尔玛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昏睡过去,等到他回复一下就可以将他叫醒,嗯,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听到了医师的说法,大家虽然依旧着急,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继续等待。
那个医师看到大家逐渐的散去,赶紧的走了。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之中,半个时辰转眼而过。
有心急的不待时间完全的到来,急匆匆的蹿进帐篷,使出浑身的劲,摇晃着赫尔玛,就差点把他当做武器,在半空中挥舞了。
在这种暴力叫床下,赫尔玛恢复了意识。
虽然疼痛尚没有完全的消散,可是,已经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知道时刻紧急,他赶紧的挣脱那名鞑子的手掌,唯恐自己战场之上捡到了一条性命,却死在了自家人的叫床方法之下。
赫尔玛站了起来,勉强的稳住身子,冲着围上来的一众将领说道:“大帅呢,我要见大帅,有要紧事汇报。”
众人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肯轻易的放他离去,七嘴八舌的询问着。
眼见不抖落出点干货来就无法顺利的见到大帅,因此,赫尔玛捡重要的说了一下,“我们这次出去遭到了连续伏击,石虎大人已经连同整个大军灰飞烟灭了,仅仅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这个干货一抖漏出來,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千真万确,快让我去见大帅!”
这一下,一众鞑子才如梦方醒,被迫接受了这一个响雷般的信息,不敢继续耽搁,赶紧的引领着赫尔玛前去相见杜度。
此时,杜度久久的等不到消息,那张脸顿时的黑了下来,如同锅底一般。
就在他将要彻底的爆发之时,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这下,杜度知道报讯的来了,脸色好看了许多,他稳了一稳身子,正颜威坐,摆出了一副大帅的架子等待着。
首先走进来的就是赫尔玛,此时,他已经彻底地回复了清醒,赶在众人前边,大步流星的赶往中军大帐。
一进入大帐,就看到杜度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面部表情严肃,但又透出几分焦虑。
扑通一下,赫尔玛跪倒在地,一颗头紧紧地贴近地面,“启禀大帅,小的给您丢脸了,整个大军就剩我一个人逃了回来!请大帅惩处!”
犹如九天之上一个闷雷轰顶,杜度被这个消息给震得懵懵的,一时间不敢置信。
良久,杜度似乎有些接受了现实,急迫的问道:“赫尔玛,你在说些什么?快给我详细的到来!”
赫尔玛开始详细的描述起这一次的遭遇。
听完之后,杜度犹自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他喝令赫尔玛抬起头来,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赫尔玛,但见那双眼睛里边有着愧疚,有着羞涩,有着无数种情绪交加,唯一没有就是欺瞒后的惧意。
这一下,杜度才真正的相信了。
顿时,杜度猛地一拍大椅,只听啪的一声,椅子的扶手被硬生生的拍断,扶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打破了大帐内的寂静。
“啊呀呀,气煞我也,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杜度站起身来,围绕着大帐一通乱转,还不时的喝骂着。
所有的鞑子都跪倒在地,低下了头,不敢正视暴怒中的杜度。
杜度转了几圈,身子停下,面色阴沉的说道:“传令,全军集合,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匪徒统统给我消灭!”
“诺!”
这一下,鞑子们也许是同仇敌忾,声音甚是响亮。
杜度阴郁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恶狠狠地传下了命令。
虽然不是自己遭受到了如此的损失,可是,鞑子想要都瞧不起大明的军队,骤然之下整支大军竟然尽数覆灭,在接受不来哦这个事实的情况下,同仇敌忾,一个个激起了心中的凶性,誓要用敌人的人头来洗刷这个耻辱,一时间气焰高涨。
大军因为一直在整装待发的状态中,因此,大军的集合并没有损耗太多的时间。
杜度并没有惩罚赫尔玛,虽然整支大军仅有他一个人逃了回来,可是,就凭着那遍布全身的伤口就可以知道,赫尔玛并没有临阵脱逃,他是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搏杀才能够突围而出,而且,就凭着他能够从敌人的围攻之下逃脱出来,就可见他的武勇。
再加上,目前仅有这他一个人知道对手的相貌,因此,杜度不仅赦免了他,而且温言安慰之后,再让他做大军的开路先锋,前去寻找敌人的下落。
大军已经集合完毕。
杜度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之下赶到了校场之上,他满脸铁青,眼中一片阴郁。
不过,在他看到了下边自己的军队,兵强马壮,士气高涨,心里不由得多出了一些底气。
对手虽然狡猾,可是,自己有着如此的强军在手,又有何惧呢。
不管那些敌人是躲是藏,可是,终究会落下蛛丝马迹,自己一定能够捉到他们的狐狸尾巴,尽数歼灭,一雪此耻。
同时他还想着,哪怕这一次不能够抓住那些狡猾的家伙,那么自己就将这一片大山里的土匪尽数歼灭,来给自己的士兵陪葬。
正当杜度准备了一下,开口就要下令之时,突然,远处数骑旋风般的跑来。
杜度按耐住了,暂时的没有下达命令,而是注视着那赶过来的数骑。
骑兵速度很快,明显的不体恤马力。
眨眼之间就赶到了校场所在。
这些人是自己人。
不用询问就可以知道,那脑袋后随风飘扬的金钱辫子,就是一个明显的标志,再加上一身的服装,已经是明确无疑。
杜度有些纳闷?来人是谁呢?
他不记得自己的军队还有人在外的?
来人赶到了大军之前,用力勒住了马缰绳,战马前蹄高高的扬起,然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所有的骑兵稳稳地停在了大军之前,由此可见这些人的骑术是多么的精湛。
来人统统翻身下马,为首的顶盔挂甲,迈步向杜度赶来。
杜度一看,原来是岳托的贴身侍卫,阿林保。
他不是随时随刻不离岳托的身边的吗?来这里干什么?
一时间,杜度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杜度的侍卫虽然也认识阿林保,可是,在没有杜度的允许下,也不敢轻易的放他过来,顿时,数个人挡住了阿林保的前边。
杜度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让他过来。”
这下,拦路的众侍卫才放开了一条通道,不过,每个人依旧紧握腰袢的武器,时刻戒备着。
阿林保赶到了杜度的身前,跪倒在地,眼角的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抽泣着说道:“杜度将军,贝勒爷他,他身染重疾,眼见是不行了,急召将军您回去主持大局,呜呜......”
杜度也是一阵懵逼,岳托病了?不行了?
神马情况!
杜度着急的的问道:“贝勒爷怎么了?”
阿林保闻听此言,哭的更加的伤心了,“将军,贝勒爷他快不行了,您赶快回去吧,兴许还能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呜呜”
岳托能攻善战、头脑清醒、卓有才干,顾全大局,待手下恩威并重,深得军心。杜度自打从军以来,多为岳托的副手,两人交情非同一般,眼下,听到了如此的噩耗,杜度也沉不住气了,他恶狠狠地冲着远处那连绵的大山看了一眼,心说,这一次便宜你们了,下会入关的话,我们再算总账。
孰轻孰重,杜度分的很清楚,不论大的方面,比如说是跟岳托的交情,还有大军的稳定等等,单论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私念,这可是掌控大军的最佳时机啊,只要这一次做的漂亮一点,那么,下一次自己就不会再是副手了,自己将会掌控一军,做真正的大帅。
想到这里,杜度改变了原先那脱口欲出的命令,改为大军立即返回济南府。
这一下又是一阵忙乱。
传下军令之后,杜度上前搀扶起了阿林保。
阿林保也出身名门,在军中掌控着一支侍卫军,自己想要安抚全军,顺利地掌控,还需要他的帮助,因此,杜度开始温言劝慰起了阿林保。
经过了一番情深意茂的劝解,阿林保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开始与杜度详谈起来。
此时,自己的手下,一个甲喇额真富英雄走了过来,“骑兵大帅,大军拔营已经准备完毕,只是,那些捕获的南蛮子如何处理?”
杜度想起了捕获的那些奴隶,原本是准备下一次在运回济南的,可是,眼下出了这一档子事,行军甚急,那有空带着这些累赘。
那双布满阴霾的眼睛凶光一闪,幽幽的说着:“全部杀了吧,先讨些利息。”
富英雄先是一怔,被那话语之中的杀气震慑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扎!”
领命下去。
召集了一部分人,赶往关押着那些奴隶的地方。
奴隶吗,自然不会住在什么好的地方,鞑子们只是在马圈之旁随便的搭了一个草棚,就将这些捕获而来的奴隶关了进去。
原本里边人数挤得满满的,可是,昨天石虎已经全部起出押运着走了,目前的这些,不过是昨天以来零丁的收获,人数并不是很多,满打满算不过七百来人,这个地域已经被祸害的差不多了,再也寻找不到多余的人了。
富英雄率领着一部分人将这些奴隶驱赶出来,一路来到了一处空场子。
他凶狠的看向这些奴隶,恶狠狠的说道:“都杀了!”
说完,他拔出刀领头就上去了,他的手下不敢怠慢,紧随着自家头头冲了过去。
奴隶们已经麻木了,哪怕是鞑子挥舞着钢刀要取自己的性命,可是却没有一个反抗的,只是麻木的等到死亡。
这一下,鞑子都没有了兴趣,草草了事后就追赶大部队去了,身后只留下尸首遍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