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虎的身形就是一阵辗转腾挪,宛如是狸猫一般,轻若无声,没多久,便是接近到了库房的门口,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引起一丝一豪守卫们的警觉。
而且也正如满天星判断的那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亲手布置的岗哨,不论是明哨还是暗哨,都已经是消失无踪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没有人喜欢麻烦。
很是顺利的就是欺近到了守卫的身后,刘世虎的动作越发的谨慎起来,不过却是丝毫没有减慢,依旧是快捷无比。
猛的一伸手,闪烁的幽光当中,一飙热血便是喷洒出来,挣大了眼睛,努力的张开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可惜的是他的生命已经随着体内力气的流逝而迅速的失去,更气人的是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最后的努力,都成了无用之功,与郁郁之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死不瞑目的狗血桥段。
与此同时,另外的一名守卫,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就是睁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同伴脖子上那如同泉涌一般的热血,还有就是他那迅速变的无神下来的眼睛。
不好,有敌人!
有心想要报警,但似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差,一股绝大的恐惧紧紧的捂住了他的整个心神,让他就是呆了那么一个刹那,没有反应。
也正好是这短暂的一个刹那的时间,让他彻底的失去了想要有所作为的机会。
这也就是刘世虎,到底是不够专业,如果若是换成成双宇过来的时候,他有着不下于十种手段,会在同一时间之内解决掉,这两名守卫,根本就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的机会。
好在刘世虎也就是差了那么一点,迅捷的动作,很快便是弥补了他的这一个失误。
如法炮制,这的二名守卫也步上了他同伴的后尘。
到了这个时候,紧绷的神经终于算是得到了一丝缓和,刘世虎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后怕,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生命安全遭遇危险,而是担心弄砸了任务,给军主丢了人。
解决了守卫,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一套按部就班的程序了。
选出了两个身材差不多的士兵,换好了从那两名守卫身上脱下来的衣装,迅速的处理了一下现场,然后在满天星的引领下,潜伏下来,以守御接下来可能会遭遇到的攻击。
为了给刘世虎他们留下充足的时间,徐文爵
下令队伍暂时的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修整了一下,估摸了一下时间之后才又重新的启程上路。
临湖寨,顾名思义,它就是湖边的一个小寨子,因为靠近湖边,有偌大的湖面作为退路,所以这个寨墙,就是简单的修了一下,甚至就是连守卫都是象征性的安排了几个,可想而知,它的防御能力能够强到什么地方去。
这些情况,实现李金羽都打探清楚了,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文爵。
原本是建议他通过水路进攻的,毕竟这些新招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出身于船夫渔夫,不缺乏水上的功夫,只要经过一番简单的训练,就能够成就一支过得去的水军。
但是徐文爵考虑了一阵以后,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要知道敌我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哪怕是再怎么得精锐,也无法阻止这儿水匪们逃窜,倒不如彻底的抛弃阻断水路这个想法,将寨子里的水匪们吸引到岸上来,如此更方便一网打尽。
李金羽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他不相信,一个坐拥八九百兵力的水匪,面对不过才百十来人的进攻,就能够毅然决然的放弃自己经营了多年的老巢逃窜。
所以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徐文爵得这个提议。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蛮虎一朝大权在握,便有些膨胀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接到了手下的汇报,听说来犯的官军才不过是百十来人,便是猖狂至极的大笑了起来。
正愁着没有办法立威,来巩固自己的威信呢,这不就有不长眼的送人头上门了!
至于对方是什么官军不官军的,他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先不说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水匪的身份,就是现在他新找的这个后台,就不是地方上一个什么所谓的官兵能够抗得住的。
打!必须得打!他要一战打出自己的威风,确立自己的地位!
"弟兄们!来买卖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老子今天晚上还想着用人头装酒呢!"
到底是换了新老大了,大家都想好好的表现表现,因此,也是格外的积极。
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头目们,为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利,一个个都是奋勇争先,生怕落在别人的后面。
蛮虎很快便是集结起了八百大军,这也是他目前手中掌握的全部力量了,他想着毕其功于一役,自然是要所有的手下都看看。
八倍于敌的兵力优势了,怎么想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失败。
于是乎他便是率领着他自己的手下,耀武扬威地赶到了寨墙处。
可真等他到了的时候,再一看对面的军容军势,心中那种狂妄自大的念头很快便是消沉了下去,再也没有冒过一次头。
嘛辣个姥姥的,什么时候官兵也这么凶悍了!
是的,他被震住了。
李金羽来自后世的训练法,先不说在这个具体的战斗力上能够有多大的帮助,但最起码在这个外面表现形势上绝对能唬住人。
虽然仅仅才训练了几天的时间,但是别忘了有那十几个老兵的帮助,尤其是在他们各自掌着一队人马的时候,如此训练下来,那效果绝对是咣咣的!
横看一条线,纵看一条线!
在没有发动进攻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成队列站好,衣甲鲜明,就连手里的武器也表现的是那么的有秩序。
长枪,刀盾与弓箭,都有着自己固定的位置。
如此站定,整支队伍身上便是向外散发着一种浓郁的气势,宛若是一座大山,厚实,能压的你喘不过气来。
放下了心里的轻狂,蛮虎不由得也是变得重视起来。
原来他还想着倾巢而出,与官军决战于寨外的。
可是此刻他是万万不敢这么想了。
虽然在寨子的寨墙非常的简陋,但总归也能够给人提供一种心理上的保护不是吗?
于是他便是迅速的倚着寨墙布了防御阵型,不过他虽然是已经开始重视起来,但还不至于那种未战先逃,毕竟他心里也非常的清楚,自己这个大当家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人心未抚,如果他选择未战先逃的话,恐怕这个寨子,也就是随着散了。
费尽了千辛万苦,经历了无数权谋,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这个大当家的位置,他如何甘愿就这么失去呢!
所以无论是如何?他都得拼上一拼!
哪怕是死伤无数的弟兄,可只要是能够歼灭支这支官军或者是打退他们的进攻,自己都能够站稳脚跟。
乱世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弟兄们都死没了?只要再去招一拨就是了,本来就是干的玩命的买卖吗,出去打上几仗,能够活的下来的,就是一个合格的水匪了!
再者说了他还有一个隐晦的心思没有透露出来,毕竟他的这个位置是强取豪夺,得来不正,现在的这些匪丁,几乎都是满天星一手带出来的。
他们既然能够因为私欲背叛满天星,将来也肯定会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背叛自己。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满天星他得到了其他的帮助,再一次的杀回来,那这些人究竟会选择帮谁还真的是说不定呢!
纵使是他认为这种几率非常的低,但如果能够,彻底的消除,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所以接下来,说不定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大浪淘沙嘛!
不合格的就让它随波流去的了。
战场上现在是一个非常微妙的对峙状态。
徐文爵毕竟也是头一次带兵打仗,考虑的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这还不是他的队伍,而是他帮自己的好兄弟暂时率领的,真个要是出现了大的伤亡,他是真的没有脸面去见自己的兄弟了。
所以说,充分的战前准备还是必要的。
而蛮虎那边呢,他也需要进行一番调整,真正属于他的心腹手下,当然不可能冲杀在第一线了,所以他必须得进行一番周密的调整才是。
所以呢,战场上就陷入到了一个短暂的平静。
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明白,也许是现在,也许是不久的将来,激烈的暴风雨,就会来临。
春风似乎是也不甘寂寞,似乎是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将所有的能量一次性的爆发出来。
陈年的落叶,细小的沙土,随风飘荡,卷得满天都是。
"全军准备!听我号令,杀!"
毕竟不过才一百来人,而且还事先分出了一支小队,所以也就没必要预留什么后备力量了。
随着徐文爵得一声令下,整支队伍的就是压了上去!
话音刚落,徐文爵恍惚之中,就是有了一种感悟,自己的队伍似乎是变得更加精神饱满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据墙而守的那些第一线的匪丁们,突然之间就是一阵胆战心惊,汗毛根根乍立,冥冥之中似乎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一般,斗志随之便是下降了少许。
而这一切,都是徐文爵的功劳。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龙环刀的功劳!
只不过两者是结合为一体的,所以无论是说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虽然这些当事人自己并不知道!
这个时候如果李金羽在现场的话,他就会发觉,整支团练的实力,足足提升了半成!
千万不要小瞧这半成,要知道这可是作用在全部的队伍上的,一百来人的实力同时提升,那个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尤其是这个士气方面,骤然得到提升,瞬间便是斗志昂扬起来,所有的担忧所有的顾虑都是暂时性的抛到了九霄云外,所有的团丁,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的消灭自己眼前的对手!
士气的此消彼长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接下来所发生的那一幕。
"弟兄们,给我放箭!不要让官狗子靠近!"
箭如飞蝗,遮天蔽日!
听起来声势甚是骇人,但所起到的战果呢,呵呵,零!
没错,就是零!
这一轮箭雨,虽然是密集,但是,一则射程不够,二则那个准头更是没法说,数量虽然是多,但只有稀稀稀疏疏的几十支羽箭射到了团练队的头上。
就这些箭矢,前排的那些刀盾兵们,毫不费力的就是举起了手中的盾牌,随意的那么一划拉,天空,一下就变得明朗下来!
蛮虎对这个结果非常的不满意,虽说是寨子中的弓箭大多数属于那种自制的山寨货,但毕竟其中也夹杂着满天星通过各种渠道所获得的明军使用的那正牌弓强,而且,为了达到最大的杀伤力,他还刻意挑选出了一部份射术精湛的匪丁,使用这些正牌的强弓,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登时他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大声的喝骂起来,"一个个的都没吃饱饭吗?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射都射不远!养着你们这些人何用?!还不如养一群狗呢,最起码还能放出去咬人!"
大当家的呵斥,让这些弓箭手们脸上也不由得羞红起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娘们儿,比狗要有用,他们纷纷提振了精神,甚至可以说是,吃奶的力气都给用出来了!
用力的拉开硬弓,瞄准!射击!
咻咻咻!
又是一轮箭雨射下!
这次多少要好一些,最起码大多数的羽箭都射到了团练队的头上!
这一次不只是那些刀盾兵们格挡了,队伍中间的长枪手,也是将自己手中的长枪高高的竖起,于半空中一阵的挥动,形成了一片密集的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