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羽迫于现实,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想要安全的撤退回城,也不是那么的简单,看出了华夏军的意图,明军的士兵明显的斗志大增,尤其是这些家丁军们,嗷嗷直叫唤,手中的钢刀劈砍的更有力了。
而拉开了距离,战场上的火器又有了用武之地,将无尽的弹雨倾洒下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后方那简陋的寨墙此刻也加固完毕,各个兵种的明军士兵也布好了阵型,静候着华夏军的进攻。
正可谓是前有阻截后有追兵,这返程的路真的是用战士们的尸骨铺就的,一路上,李金羽的心如刀割,他开始认真的反思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起来。
战斗还在继续!
刚刚进攻的的时候势如破竹,这段距离也没感到很长的,可是怎么撤退的时候是这么的漫长呢,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攻到了寨墙的一箭之地。
“射击!”
寨墙上,刘方得志得意满的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顿时,箭入蝗下,劈头盖脸的就冲着华夏军射了过来。
要说这相对威力较弱的羽箭华夏军的战士并不是很在乎,可问题是紧随着箭雨的后边,重整了阵容的弩箭手们,也开始操作起了弓弩,射出了一根根强弩!
顷刻之间,华夏军的将士们已是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不过众将士偷眼一看自家的军主大人面色冷静,举止有序,心顿时也就放平下来,都说是将是军兵之胆,主将只要能保持平常心,军心就不会乱,最起码在战局还没有到不可收拾地步的时候是如此。
李金羽虽然脸上没有显露出来,可其实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焦急的,毕竟他知道不能耽搁下去了,等到后边的追兵围过来,两厢夹击,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那才是大事去矣。
不过精神力今天确实是已经损耗殆尽,系统的加成已经失去,只能是靠着自身的本领战斗,幸亏往日里他对于军队的训练非常的上心,毫不懈怠,此刻就看出了成果,战士们于急速之中不停地摇晃着身躯,躲过大部分有威胁的箭矢,是在躲不过的,也没有慌乱,而是挥动兵器,一一拨打开来,并且很好的体现了团结协作的精神,自身有闲暇的时候还会挥动武器帮身边的战友拨开箭矢,如此以来,明军的这一波攻击基本上没有取得什么战果,除了极个别的因为身体的伤势而导致行动迟缓,从而无法有效的避开射过来的箭矢,再次受到伤害,两相叠加之下,因为伤势过重从而无法保持平衡而摔下战马,永远的倒在了这处惨烈的战场上。
不过虽然明军的箭如雨下,可那些被护在中间的华夏军重伤员,反倒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都是因为临行前李金羽着重交代过,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已经无法自己驾驭战马的他们,按照李金羽的意思,是想着由完好的战士一带一的,可是他们坚持不肯,坚持说如果李金羽要是这么干的话,还不如把他们抛弃在当场,免得成为战友的累赘,最后在他们的极力坚持下,老李家不得不选择了折中办法,把衣服撕开,绑成一个个结实的布条,将他们捆绑在战马身上,护在了队伍的正中央,如此跟随着大部队前行。
并且李金羽考虑到了流矢可能造成的伤害,把所有的皮甲都套在了他们的身上,虽说无法防御近身的刀枪,可对于箭矢的防御已是极强极强的了,称得起一个刀枪不入了,如此,他们在这一轮箭雨袭击下反倒是毫发无伤,只不过由于身体的伤势,无法在攻击力上提供帮助罢了。
临阵不过三矢,眼见得弓箭已经无法威胁到冲过来的敌人,刘方得也没有慌乱,脚下有着稳固的寨墙,一群骑兵难不成还能飞上来不成?
不过他错了!
华夏军确实是不会飞,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无法攻击到寨墙之上的明军!
先前在中军阵前,面对那些大车,没有攻击的主要原因还是地面上的家丁们纠缠的太紧,一时间抽不出手来,可此刻,阻挡的明军换成了所谓的正规军,差距可就明显的显现出来了,不管是从将领还是从士兵,差距是全方位的,最起码根本就没有做出有效的防护,任由华夏军冲击他们的防线,不要说什么步兵面对骑兵的时候还是躲在城墙后边防守为妙这种话,最好的防守永远都是进攻,就连面对华夏军这么点人都没有勇气站出来主动防御,只是龟缩在城墙后边被动防守,寻求心理上的安慰,这种守家之犬,永远成不了大器。
话题撇得有些远了,还是拉回到战场,看看战况的进展情况。
骑射,那可是黑马义从的拿手好戏,当然了,其余的华夏军战士虽说比不上他们,可也是不容小觑。
双脚夹着马腹,勉力于奔驰中保持身体的平衡,将手中的刀枪挂在德胜勾上,取出硬弓,张弓搭箭,随着李金羽一声令下,微调了一下角度,几乎于同时松开了弓弦,脱弦的利箭呼啸而出,与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正好落在了那简陋的城墙之上,虽然无法保证全部的命中目标,可城墙上人头攒动,挤得密密麻麻的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可却是没有料到,这样做反而更多的暴漏出了目标。
呼啸而至的利箭,钻入了城墙上明军士兵的身体,其中还有几支甚至直至没羽,羽箭上携带的巨大动能,让他们的身体凭空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了身后那茫然无措的明军士兵身上,只听得接连不断的重物坠地声响起,紧随而至的便是阵阵惨叫声,哀嚎声,原本密集的城墙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空当。
奔驰中,华夏军的士兵最少的都射出了三箭,而黑马义从的士兵,更是射出了五箭之多,当然了,类似于李金羽跟李政这种变态,射出的箭矢已经无法用数字形容了,尚存的两百多名战士,在这一箭之地的过程中,竟然射出了千余支羽箭,射伤射死的明军足足超过三四百人,这一击,严重的挫伤了明军士兵的士气,刚刚提振起来的那点士气,又重新的跌回到了谷底。
不过华夏军的战士们可不会去关心这个,眼见得就要撞在那木墙上了,以李金羽打头,华夏军的军阵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绕墙而过,要换在平时的话,早就转到侧翼持续的射击了,可眼下的战场却是不容他们如此去做,两侧那坡度明显的山坡限制了骑兵的发挥。
神一般的操作出现了!
弧线变成了半圆,转瞬之间竟然又驶离了木墙,变成背对着明军,但是可不要以为这样会给明军留下可趁之机,华夏军的战士疾驰当中背转身来,使出了娴熟的回马箭,又是一轮箭雨压制了城墙之上的明军,让他们只能是到处躲避,根本就无法发动攻击。
士气大丧的明军开始出现了逃兵,由一个个变成了一簇簇,最终演变成了一队队,任由刘方得在哪里竭力的嘶喊,可却是阻止不了这越来越严重的逃兵潮,只是在哪里做着无用功。毕竟今天华夏军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们难以提起抵抗的念头。
远处的刘泽清忍不住的怒骂出声,到底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啊,指挥起来就是不好使啊!
不过这样也是一个由头,是自己往军中安插人手的大好时机!
刘泽清眼珠子一转,鬼心眼冒了出来,召过亲兵队长刘二狗小声的嘀咕几句,刘二狗会意退下,开始暗中做起了手脚。
很快,那追的甚急的家丁们放慢了脚步,任由其余的明军士兵超了过去,只不过在这种激烈的战场上,表现的不是很明显,那些明军根本就没有发觉,依旧是兴奋的冲了上去。
很快家丁队伍重新集结在了刘泽清的身边,抬眼望过去,却是让刘泽清心中一阵悲痛!
损伤惨重啊!亏大了!真的是亏大了!
就刚刚那短暂的交手过程中,自己赖以立身的家丁精锐,竟然损伤了二百来人,接近五分之一了,这得订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
看来往后还是得多驱赶那些炮灰队伍上前打这种消耗战了!
不过刘泽清毕竟也是厮混了这么多年了,很快便是稳定了情绪,他也知道,就在刚刚那种紧急的形势下,要是没有自己的这些家丁死死地缠着,说不准自己安排的后手也会被那伙强人一冲而过,那个时候,阵中的自己也许会兵败身亡或者是被生擒活捉,说起来关键时刻还是自己耗费无数银子养成的家丁们好用啊!
不说刘泽清眼下的这些心理历程了,还是重新转回战场之上。
重新拉开一箭之地的距离,于疾驰当中又是划了一道弧线,中间毫无半点停顿,华夏军的队伍重新的面对明军的木墙,又展开了冲锋!
同样的招数!
密集的箭雨压得木墙上还在坚持的明军士兵抬不起头来,只能是被动的挨打了,这也就应了前文当中所说的那样,没有主动地派兵保护木墙,导致华夏军肆无忌惮的攻击,丧失了远程打击能力的他们,想要守住阵地,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试想一下,要是能在木墙前依照刘泽清安排的那样,布置大批的长枪兵防御,使得华夏军难以攻击到木墙上的远程兵种,任由他们提供远程支援打击,就以现在华夏军的这种状态,后果还真的是不敢想象。
所幸刘方得只是一个基础军官,不具备这种能力,这也让华夏军轻松了很多!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刘方得也未必没有这种见识,到底人家还是鞍前马后的跟了刘泽清十几年,说到底还是那些临时收拢起来的明军败兵太不给力了,一个个的胆小的跟个兔子似得,就是拿刀逼着他们,压在他们脖子上,恐怕他们也不敢在平地上直接的面对华夏军了吧!
也是啊,躲在木墙上,仅仅是经过了一轮射击,死伤不过才几百人而已,相对于他们那庞大的数目而言,远远地称不上是伤筋动骨的,如此都是落荒而逃了,更别说让他们主动出击,于木墙前拦阻华夏军的冲锋了。
战局虽然看上去对于华夏军很是有利,但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华夏军面临的危机远远地还没有接触!
虽然木墙上的明军没法攻击,可是他们还是牢牢地站在木墙之上,阻挡住了华夏军前进的脚步,而身后追击的明军大部越来越近了,眼看的就要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了,所以说华夏军眼前的处境还是非常的危险。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的突破木墙才是上策!
要是换做以前,不,也用不到那么久远,就是刚刚,状态正好的时候,李金羽也有很多种办法破了这木墙,最简单直接的就是关门放猛兽!呵呵呵,是披着人皮的洪荒猛兽刘石磨跟杜敦群!
就连那坚固的县衙大门都挨不过他们几次的撞击,更不用说是这临时布置的简陋木墙了!
但是杜敦群身受重伤,虽然赖于非人般的体质,已是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战力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最起码以往那种简单暴力的攻击模式是无法开启了!
刘石磨倒是好些,可也只是好些而已!
他身上也是有伤,毕竟刚刚挡在了李金羽两人的面前,虽然手中挥舞着两面巨大的盾牌,可是那泼水般的弹雨实在是太过于密集,为了尽量的保护好李金羽的安危,他只能是有选择性的防守,将所有可能危及到身后的李金羽的子弹有限拦截下来,顾此失彼之下,自身受到些伤害那是难免的,也同样是赖于他那一身非人的体质,没有受到致命伤,可战斗力同样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就比如说是那简单暴力的撞击吧,那密集的弹雨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可是一点没拉的都让他给生受了,五脏六腑此刻还震荡着呢,也承受不来那撞击的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