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将这些明军的收编之后,李金羽便准备开始整编军队,他并没有立刻对那些心怀异志的明军军官们下手,还是将他们跟那些并没有转职的明军士兵单独列在一起,于已经转职成功的明军士兵分别开来,这些人虽然在李金羽的眼中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绝不浪费的节俭节约精神,李金羽还是决定先大方的暂时饶过他们一命,毕竟不管怎么说也能先充当一下炮灰减轻一下自己人的伤亡不是,虽然这么以来对那些还没来得及转职的明军降兵来说可能有些冤枉,但是急从权李金羽也没法顾忌这些了,况且她也没有赶尽杀绝不是,还给这一些人留了一条后路,等到那些已经转职成功的士兵出现死伤后,名额一旦空出来,他们就是第一替补人,也总算是还有一丝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存在吧!
未转职的士兵占了绝大多数,分配给那些首鼠两端的明军旅帅之后,还让他们在心里感到有些怯窃窃自喜,感觉到自己很受重视,还别说,这样以来倒是有了一个讽刺的变化,他们从中的某些人忠诚度急剧上升,已经达到了可以转职成功的第一步,不过李金羽已经没有兴趣再去为他们试一次了,所以这些变化,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改益,这样一来,他们的这个变化岂不就是一个讽刺。
对于这些士兵,这些在李金羽眼中已经被判定为炮灰的士兵,他也没有做放羊的打算,而是每一只队伍给他们分配了两名教官,开使了战前训练。
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程度只是小case,而那些已经转职成功的士兵们,才真正尝试到了什么是水深火热的滋味,自然这些都有惯例可循,也就没有必要一一详述了。
就在校场上训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城门处却已经呈现出紧张压抑的气氛来了,不远处,明军已经开始陆续出现,不过可能是刚刚华夏军给予他们的压力太大,有或者说是刘泽清刻意的安排,在距离城门约两箭之地,恰好是离开了弩箭那有效打击范围,明军开始布置营地,还是那些老套路,前方拒马,中间铁蒺藜,随后长枪兵戒备,不同的是,长枪兵后边开始扎起了营墙,看来这刘泽清真的是谨慎极了,这种架势分明就是想要长期围困的节奏。
这个问题不光是华夏军看出来了,就是明军之中的有识之士也看了个明明白白,普通的士兵还则罢了,他们还乐得休息些许呢,可那些军官可就坐不住了,纷纷簇拥到了刘泽清的帐前。
刘泽清,在安排下去具体事务之后,原本是打算好好地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在考虑接下来的方略,可没想到,自己的那些亲信居然簇拥在了帐前不走了,略微的思考了一下,他便是有些明白了他们的考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说,还是自己的亲信贴心啊,知道为全军,也是为了自己考虑,于是他便将众人喊了进来。
"你们不要再在我的帐前傻站了,有什么问题进来说吧!"
总兵大人开口了,众人顿时就轻松多了,不过也并没有一拥而入,而是很有秩序的按照资历的不同进入了营帐。
"先不要开口!让我猜测一下你们的来意!嗯!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趁热打铁,赶紧攻下平邑县城?"
神了!不愧是总兵大人!众人纷纷呢在心底赞叹。
这个时候,众人纷纷把目光投注到了一位中年人的脸上,这是一名很普通的中年人,中等身材,没有什么虎背熊腰雄姿英发之类的,唯一的不同于常人的可能就是那一道横跨整个脸庞的恐怖刀疤,在众人看来,这个刀疤可是荣誉的象征,也是他底气的由来,就是用这一张脸,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挡下了那劈砍向刘泽清的一刀,也因为这一刀,他足足的昏迷了半个月,彻底的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是,也恰恰是因为这一刀,他在刘泽清心目当中的地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他叫郭云平,于刘泽清同为天启年间中户书郭允厚的家奴,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郭府家生家养的家奴便欺负身为外来者的刘泽清,反而因为某一次刘泽清大展身手而崇拜上了他,并借着自己的身份给刘泽清提供了很多方便,这才使得刘泽清得以当上了曹州的捕盗弓手,并以此晋身,一路攀爬上了现如今的位置,在此期间,郭云平是一路相随,始终是刘泽清最坚定的支持者,甚至可以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因此,他在刘泽清心目当中的地位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女!
见到众人都注视着自己,郭云平站了出来,问道,"大人!敌寇已是强弩之末,我军为何不趁敌疲惫一举灭之!为何要养虎为患呢?这一伙贼寇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是让他们缓过劲来,我军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刘泽清哈哈一笑,说道,"云平啊,你也是跟随我这么多年了,脑子里怎么就还不开窍呢?难道你就看不出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郭云平仔细的想了一下,没有丝毫的头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惭愧的说道,"请大人饶恕属下的愚钝!"
"你啊,你啊,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刘泽清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了一句,但这毕竟是自己的铁杆心腹,他还是饶有兴致的解释道,"在座的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了!有些话我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且问你,这一伙贼寇的战力如何?"
"强悍!"
"可谓是凶神恶煞也!"
"……"
众人的回答千篇一律,一提起来都有些心有戚戚。
刘泽清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忌惮,"你们说的没错,这可是我从军这么多年所见过的最强军队,没有之一,即使是名头吹得老大的鞑子,也无法匹敌,当然了,兴许那金酋皇太极的禁卫军可以与之比拟,不过在咱们中原,可真的找不出一直可以与之媲美的军队来了,也不是我妄自菲薄,咱们这支军队真的是没法比,读书人有一个词叫做困兽犹斗,咱们可没有那个必要去跟他们硬拼,就今天,咱们那些老弟兄战死了这么多,可真的心痛死我了。"
"可是要让他们休息过来,不是更难对付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在仔细想一下,有必要我们亲自对上吗?"
"嗯?什么意思?"
"笨死了!总兵大人的言外之意是让那些杂兵打头阵!咱们呢,只需要在后边督阵就是了!"任何场合都有些明白人的存在,这不,就有明白人主动的跳出来了。
"奥!是这么回事啊!总兵大人不愧是总兵大人啊,考虑的就是长远!"
"这就长远了啊!你的见识可真的浅薄!总兵大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呢!"
"什么?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众人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刘泽清也乐得清静,正好他也想要借机考察一下这些亲信手下,毕竟接下来自己的队伍将要大扩军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见到刘泽清是一种默许的态度,明白人更是兴奋起来,连说带指划起来,"你真是笨死了!咱么总兵大人即将上任山东总兵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有什么关系呢?!"
"无语!无语啊!我真的是对你的智商感到无语了!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会容忍如此愚蠢的人存活在这个世间呢!"
"好好说话!"
"遵命!"
却是刘泽清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言呵斥了一下,不过他也就是插了这么一嘴,还是任由明白人自由发挥。
"现在正是乱局,各路诸侯拥兵自重,咱们总兵大人想要压服各路诸侯可不是那么容易,眼下正好是一个机会,既可以借助那些强人削弱一下他们的实力,又有机会收编部分军队扩充咱们的实力!怎么样,总兵大人考虑的是不是非常的周全?!要是不说出来,就凭你们这些猪脑子,到死都猜不出来吧!"
众人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过心底里倒是有几分相信起来,这很符合总兵大人的一贯作风吗,不过想归想,可没一个人傻乎乎的说出来。
郭云平站了出来,他没有去问那个明白人,而是直接的向刘泽清求证,"大人,事情是不是如此?"
刘泽清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大致是如此了!"
众人得到了总兵大人的肯定回复,于是便抛却了疑问,相信起来,可是那个明白人呢,还是从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咦?怎么回事?莫非我猜测的不过全面?不应该啊!难道我跟总兵大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心有不甘之下他便是问了出来,"总兵大人!听您的言外之意,这其中还另有玄机!"
"是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刘泽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犹如画龙点睛一般,一下子就把明白人给震醒了,他明白过来了,不是自己思虑不周全,而是没有处在那个高度,想不到这么多罢了!"总兵大人,莫非你是想要将那个家伙招致麾下不成?这,这,这其中恐怕有些难度吧!"
刘泽清扬天一笑,故作高深的说,"是人,总归有自己的弱点!"
"总兵大人精辟!"
"哈哈哈哈!"
笑罢,刘泽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个世道啊!大厦将倾!乱世已显证兆,接下来恐怕就是群雄逐鹿的时代了,我们作为其中的一员,要是不早作盘算,将来恐怕自保都是个问题啊!"
"是啊!关外鞑子如此凶横,京畿之地来去自如,除了卢公以外,竟无丝毫抵抗,而那阉贼,佣兵数十万,竟然龟缩在角落,害得我等空有报国之心,也只能是明哲保身啊!"说起来这个明白人还有些民族羞耻心呢。
刘泽清不管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可表面上还是很赞同这个言论,"是啊!我等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明哲保身了,倒不是我等畏死,实在是必须为这个民族保留最后一滴血气啊。"
"大人所言极是!"
一群人又在这里吹捧起来。
这个时候,有刚刚在战场上听到刘泽清言论的站了出来,问道,"总兵大人,刚刚我听您说过,好像这一伙贼人曾经主动抵抗过鞑子?是吧?"
刘泽清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是啊,我听说之后,也很是佩服他们的民族气节,只是一方山匪,竟然有勇气站出来抵抗鞑子,即使是螳臂当车,也是让那些鞑子明白,我们大汉民族不是没有血性,免得他们小觑!正是因为如此,我对于这一支队伍的第一念头还不是歼灭,而是想要收服过来,要不然我干嘛多费一边手脚,平白无故的让出一个县城啊,还得牺牲手下再打一遍!"
说着说着他仿佛也是自我催眠般的相信了这一番措辞,接着说道,"其实我原本的意识是想在野外将他们围困起来直接劝降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的不知好歹!竟然敢于攻击我们,可见,山匪出身的到底是野性难驯啊!还得多敲打敲打,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本分,省得将来给咱么添麻烦!"
"大人果然高见!"
"是啊!就得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也不知道这些山匪能不能明白大人您的这一番心意啊?"
"不明白那就接着教训!就像是驯马一样,得让他对你心服口服才行!"
"没错!就得好好地教训教训!竟然敢悖了大人的好意,害的咱么死了那么多的老弟兄!"
渐渐地,话题偏转了好远,众人已是忘记了自己在此的初衷,明军的战士们可不知道在这中军大营当中发生的这一幕,还在那里勤奋的布置着营盘,接下来将要生活一段时间的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