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么分析嘛,倒也不是不合情理,只不过因为李金羽他们制定的低调发展的缘故,一直以来名声不显,因此,也就将自己的野心深深的掩埋了起来,故此,任凭这石秀忠如何的猜测,都猜不到正点子上去!
"贤弟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是吧!大哥您都觉得有道理吧!看样子这是觉得已经站稳脚跟了,这才大操大办起来,哼!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敢伸爪子过来,不怕捞过界了,被人家给断了吗!"
石秀忠得到了傅知府的肯定,不免有些愤愤然的站了起来。
这食盐里头的财富,他们石府当了这么多年的总商了,又那里能够不清楚呢!一想起有人捞过界,把手伸到自家的饭碗里头来了,他就有些格外的愤慨。
"别!别!贤弟你可别冲动!这个黄秀才,可没有那么简单!鲁莽不得!鲁莽不得!"
生怕出事,傅知府也坐不住了,他顾不得风范,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赶到了石秀忠的身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出口规劝了起来。
这句话石秀忠绝对相信!
如此大的一个肥羊,如果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想办法立立威,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还不被人家给大锅炖了,吞到肚子里,连根毛都剩不下啊!
"奥,那哥哥说来听听!也让我有个比对,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绝我所知,恩,应该是我听闻过,但大致应该也差不离吧!是这么回事,泗洪县内,前些年间崛起了一个家族,左家,不知贤弟你有没有印象呢?”
“左家?!让我想想!恩!有些印象!是不是整日里咋呼着是平贼将军左良玉的亲戚的那一家?!”
“没错!正是他们!”
“那大哥的意思是这黄秀才跟这个左家有什么牵扯不成?!”
没办法,谁让石秀忠前一段日子里假装着自己沉浸于声色犬马之中,一副不问世事的态度呢,这个左家覆灭之事,他真的还从未听说过呢!
没办法,谁让这左家,发家太晚了一些,在石府这百年世家的眼中,顶破天就是一个暴发户而已,根本就入不到眼里去!
更何况这左家穷横,也不过是在泗洪县一县之地,更加的入不了势力贯穿整个江南的石府法眼了!
这么丁点大的事情,最起码是在他们眼中这么丁点大的,最多也不过是随口报上一句罢了,而且,石荣吉自己都不在乎了,看过之后随手就是放置在了一旁,这石秀忠,自然也是看不到了。
所以说呢,知道现在,他都不知道这左府早已经彻底覆灭的事情呢!
当然了他之所以会如此的吃惊,是因为他想偏了!他错误的领会了傅知府的意思,在自己的脑海当中脑补出了一些画面。
左家,在他们的眼中,的确是丁点大,入不了法眼,但是呢,他背后的那个平贼将军左良玉,纵然是以他们的家势,那应付起来,也不得不慎重几分!
乱世吗!有兵就是草头王!
就连朝廷对这拥兵自重的左良玉忌惮几分了,更何况他们这种附在大明朝身上吸血呃寄生虫了!
因此,想歪了的石秀忠,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是凝重了几分,“要真的是如此的话,那我还真的需要想一下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个所谓的黄秀才了1”
傅知府不由得就是苦笑几声,他没想到这个石秀忠脑回路这么大,竟然想到这个方面上去了,当即就是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石秀忠的自言自语,解释起来,“贤弟!你想错了!不是这么回事!”
“嗯?!不是这么回事?”
“真的!愚兄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呢!”
“那也就是说这黄秀才跟平贼将军不搭边?!”
石秀忠心里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来,他期待着傅知府肯定的回答,在他看来,这个黄秀才要是沾不上平贼将军的边的话,那要好对付多了!毕竟这个左良玉可不是什么善茬,手底下又有着大军在握,真个要是发生了冲突,一旦是他拧起一颗心来,直接的发兵过来,再加上暗藏对手的推波助澜,想必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对于这一点,他非常的肯定!
因此,他才会期盼着,期盼着傅知府说出他希望听到的答案!
傅知府就在石秀忠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没错,他们的确是不搭边!但是......”
话还没说完呢,他又是迅速的摇了摇头,可是他这一摇头,可是差点让石秀忠闪着!
石秀忠呢,一看到傅知府点头,一颗心就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当然了,这是高兴地!因为呢,他总算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1
但是呢,上半句说完之后,傅知府随即又来了一个什么但是!还要加上他的那个摇头!
说实话,这种转折,的确是非常的折磨人的心脏承受能力!这不,石秀忠就是觉得一颗心如同是做了云霄飞车一般,刚刚飞到了顶端,一下子又是摔倒了谷底,这种巨大的滑坡,差点让他的玻璃心碎成一地!
“但是呢,也不能完全的这么说!”
“哥哥,往后咱们说话能不能不带这么大喘气的!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心差点就......”
“抱歉啊!是我话没能说明白!”
用力的抚了抚胸口,待到彻底的平稳下来之后,石秀忠接着问道,“哥哥你这是说的哪门子意思啊!真的让我搞不明白了!怎么就一会儿有关系,一会儿没关系的呢!这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呢1这件事情上牵扯巨大,哥哥一定得跟我说清楚啊!”
缓过劲来的石秀忠,一张嘴顿时就变成了一门小炮,得得得的就是说了起来。
傅知府能怎么着呢?!
也只能是无奈的苦笑起来。
"是愚兄不对!是愚兄不对!愚兄这就给说个明白!贤弟,你还记得,我刚刚提起过的左家不成?"
石秀忠点了点头便是记得。
“我之所以会那么说呢,其实是因为,这左家,同时的跟平贼将军,还有这黄秀才扯上了关系!”
对此,石秀忠表示还是不明白!这又是那里跟哪里啊!按照这个理论,你跟他有关系,我又跟你有关系,这不还是说我跟他有干系嘛!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过呢,刚刚的那个教训他牢记在了心中,因此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
“也许这么说你就能够更容易理解了!左家,已经没有了!”
呃?!这又是什么转折?!
石秀忠不自禁的长大了嘴巴。
“据传,应该就是被这个黄秀才给灭的!全家都死光了!真是凄惨!”傅知府不无唏嘘的说道。
啊!
石秀忠的嘴巴,张得那是愈发的大了起来,甚至于都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了!
左家没了?!全家都死光了!?就是被这个黄秀才给灭的?!
我靠!
也忒猛了点吧!怎么动不动就灭人家的满门呢!
咦?!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左家,不管怎么说,都是靠着那平贼将军的吧,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他的!
“哥哥,不是,这黄秀才,有那么大的能耐吗1况且,他就不怕那平贼将军报复吗!”
“人家干都干了,还怕什么报复不报复的啊!不过呢,这件事情过去了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好像左良玉那边一直就没有动静传过来呢!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呢,还是说这左家跟他根本就没有关系,之前都是这左家扯着虎皮吓唬人呢!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也不全是吧!兴许这个黄秀才背后的靠山给力呢!一下子就是将平贼将军给镇住了!让他不敢报复呢!”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据传言,这个黄秀才,好像是跟南京城里头的魏国公府有着紧密的联系!”
“魏国公府?!”
“没错,好像经常有人看到魏小公爷,奥,不对,现在应该是魏公爷了,他经常性的在那里出没!对了!好像还有一个说法,这个黄秀才,在家里搞了一个什么护洪泽湖团练队!据说,那个装备,比起京城里头的禁卫军们还要来的精良呢!好像这些都是魏国公的手笔,要是照这么说的话,这个黄秀才,跟魏国公府上的关系可不简单呢!”
“也有这个可能!对了,会不会这个黄秀才背后就是依靠着魏国公府呢!要真是这样的话,也确有可能让那平贼将军不敢报复!”
“也是啊!毕竟死的只是八竿子拨拉不找的一个所谓亲戚,再者说了,就连左良玉自己本身,现在还追在逆匪张献忠的身后吃灰呢,兴许他是真的顾不上吧!”
“算了!不管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模样的原因,都不重要了!最起码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这个黄秀才,背后肯定有一尊大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看起来这一次必须先礼后兵了!”
“贤弟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呢,天下如此之大,这个财呢,是发不完的!没有必要非得弄得四面皆敌。”
“哥哥说的既是!那不如这样吧!我毕竟是头一次来,就这么找上门去,也确实是不妥!恐怕还会激起人家的反感,从而使得本来能和气生财的额事情,非得来个刀兵相见,那可就不美了!”
听到石秀忠如此说法,傅知府略作沉吟,说道,“要我帮忙引荐呢,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哥哥尽管问就是了!”
“我想知道你这一次的具体方针是什么?还有就是,就是,奥,贤弟,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单纯的想要知道,你父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这最后的一句话,傅知府可谓是斟酌了好久,才终于说出口来的。
石秀恩并没有生气,他自嘲的一笑,说道,“看来我们家里的这点破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
“那个,贤弟......”
“哥哥,你不要说了,没关系的,我都看开了!再怎么说,那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嘛!这点事,不算什么!”
“贤弟如此看得开就对了!总归你们是亲父子嘛!有些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协商为好!”
“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一次临行之前,父亲专门交代过得,由我自己按照情况自行做主!”
“这样啊!”
“哥哥,有句话真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贤弟你说!”
“我父亲嘛,毕竟也是年过古稀了!”
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傅知府一听就是明白了其中的涵义!
也对啊!
年过古稀了啊!这个年头,这就算得上是高寿了啊!说句不中听的,真的是不知道还有几个年头好活了,也是时候放手了,要不然这硕大的家业,啧啧,想这些干什么呢,与自己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那我就明白了!贤弟,你还是给我讲一下,你这一次处理事情的具体方针吧!”
明白就好!反正就是这点破事了,石秀忠也不愿意多讲,正好借坡下驴,翻过了这个话题。
“我是个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食盐嘛,又不是我们一家的买卖,多的是人去了!按理说也不差这黄秀才一个!只不过呢,食盐的问题毕竟关系到民生,其重要性不容忽视,他要干也可以,但是,得纳入到统一的管理当中,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我这一次呢,就是这一个打算,立下一个章程,之前的事情呢,过往不纠,以后按照章程来就好了!”
傅知府长出了一口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贤弟能这么想就对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那就这样,我帮你们引荐,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协商,可否!?”
“那就拜托哥哥您了!”
“这没有什么!这件事情上说起来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淮安府乱不得!”
“既是!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