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不大,很是简陋,不过是简单的搭了个架子,上边铺满了茅草遮蔽风雨。
可即使是如此,在这个绵绵细雨不断的鬼天气里,也是一处遮风避雨的绝佳场合,再加上从茶肆往前不多远,就是那座小镇了,正适合旅途劳累的人们临时的歇歇脚。
此时此刻,茶肆的前边已经停满了无数的骡马车,横七竖八的,很是杂乱无章。
但有一点很是吸引了夜枭的视线。
因为下雨而显得湿软的地面,被那杂乱摆放着的骡马车压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辙子,还不时的汇聚一洼雨水,随着天空细雨的滴落,荡漾起一层层的波纹,溅起了滴滴水花。
经验丰富的夜枭,一看便知,这些骡马车装载的满满的。茶肆中还不时的传出人的对话声。
夜枭知道了,这是赶路的行商在此地歇脚呢,从规模来看,人数还不少呢。
当然了,这些行商的规模越大,夜枭就越兴奋,这也代表着他接下来的收获也会越大,至于行商可能的战斗力,切!夜枭才不屑一顾呢。从眼前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杂乱无章的摆放,也就预味着这些骡马车不是一个商会的,而是无数的小行商汇聚而成的,这些人,只不过是想要趁着关卡停歇的时候多赚一点而已,这些他以前的时候也遇到过的,只不过他们不会想到,因为的接连不断的雨水耽搁,最终会便宜了自己罢了。
这些就当作是大餐前的甜点吧,也好提一下弟兄们的杀气,还避免了这些家伙们通风报信的隐患,至于会不会被缠上,耽搁了进程,以至于小镇有所防范到没有放在他的心上。
对于自己手下的战斗力,他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弟兄们,看到了吗前边那个茶肆了吗,那就是一个开胃的甜点,给我拿下它,头功可以在打下镇子后第一个挑选女人.....”
“万岁!杀!杀!杀!”
一众匪徒被这一句话给激发出了战意,高喊着口号就扑了上来。
近了,离得茶肆越来越近了,原先看不到的地方,此时也显现出大概的轮廓。茶肆的侧后方,还不时地传出战马的嘶鸣声,隐约间,还可以看到是战马在埋头吃草。
战马?
对于中原地带来说,那可是稀缺资源,更何况是现如今鞑子的崛起,使得明朝彻底地失去了养马地,只靠那些走私进来的战马,对于内地庞大的市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更何况,战马涌进来之后,也会首先满足军方的需求,至于民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得到的。
可想而知,这个小地方出现了战马,其后又说明了什么!
不是出现了大头兵,就是来了达官贵族。
要说是明朝的那些大头兵,夜枭还不至于畏惧的很,多年的交手他很明白那是一些什么货色。
可问题就在这里,那些猪一般的大头兵是不会拥有这些战马的,只有那些高级将领的家丁们,才会拥有,这些家丁的战斗力,夜枭可是领教过的,他也吃了可不少的亏,此时此刻,他当然需要谨慎一些。
再说要是达官贵人的,在这个鞑子行踪不明的时间段,敢于这么出行的达官贵人,其防护力可想而知,也不是自己可以轻易碰撞的。
虽然夜枭也很是眼馋这些战马,但是,战马背后隐藏的那些东西,才更加的引他注意。
这些战马是谁的?他们有多少人?来此地是干什么的?对于自己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
转念之间,已经有着无数条疑问响彻在他的脑子里边。
这些疑问得不到解答,他的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多年以来逃窜的经验,使得他总是感觉到那座简陋的茶肆里边似乎是隐含着巨大的危险,那是一种致命般的危险,使得他那一颗心总是跳个不停。
临近了,夜枭突然传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虽然他一向以来治军很严,但是,已经被金钱女色激发出来的兽欲,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阻止下来的。
匪徒们仿佛是没有听到这个命令一般,依旧蒙着头冲了过去。
手下的无视军令,裹挟着夜枭也继续冲过去。
无奈之下,夜枭也想开了,自我安慰自己,看这个茶肆规模也不大,就算是有人也不会很多,凭借着自己的兵力优势,说不定自己今天可以有着更大的收获呢?
这么想着,心里边的那种不安,恐惧,害怕,都被他强压下来,只当作是对于未知的担忧罢了。
.......
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李金羽的话语,紧跟而来的喊杀声,确使得茶肆中的众人脸色皆皆的就是一变,怎么回事?
听这个声音,怎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难道是?
一时间,大家的脑海里边都被一个恐怖的画面填充满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他们知道,走商最不好的情形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想到自己的财产就将不保,甚至生命还会受到威胁,再念及家中那嗷嗷待哺的父母子女,众人的心顿时就沉入了谷底。
只有溜圈子,此刻,他想起了刚才所传的李金羽那些丰功伟绩,不由得偷瞄了一眼,这一眼,确使得他的心彻底地安定下来。
从这个传闻当中的少主脸上,他没有瞅到那怕是一丝一毫的紧张害怕的神色,仅有的只是疑惑,还带有不屑!
是的,不屑一顾!就是这么霸气!
连带的溜圈子那颗焦躁的心,也安定了下了。
那种从容不迫,不屑一顾,也给了他无限的力量,使得他不再为即将到来的情形担忧害怕。
李修贤呢,更是不会害怕,毕竟他是亲眼看见过眼前自己刚认的这个兄弟,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威风八面,不可一世!
在他的印象里边,除了大批的鞑子以外,似乎不再有可以威胁到自己这个小兄弟的势力了吧,想到这,他自然就不会害怕了。
这两个人,此刻尚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在心底把李金羽默认为自己额主心骨,保护神了。
李金羽呢,当然不会害怕。
虽然,他也不知道外边是什么势力。
可是,他有着无穷的信心,在这种地方,哪怕是鞑子过来,只要自己想走,那谁也拦不住。
但是,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毕竟这一次碧玉也跟着出来了。
虽然碧玉也转过职,具备骑兵的职业技能,可是,根本就不会主动训练的碧玉,此刻的职业等级还是可怜的0级呢,就是经验,也不过是刚刚的突破了个位数而已,在没有有效的手段出来之前,碧玉的升级看起来是遥遥无期的,至少在李金羽的认为当中是如此。
可是,让他狠下心来逼迫碧玉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他还做不到,只得加强碧玉的保护措施了。
这一刻,李金羽也想好了,等会自己看看这一次来犯的是何方人马,如果敌人实力较大的话,他准备让刘杜其中的一人保护着奶奶跟碧玉先撤,自己保护好后路,虽然碧玉从表面上看是个弱女子,可由于具备骑兵的职业技能,最起码骑术还是过得去的,只要有战马,逃走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主意一定,李金羽挪动脚步直奔茶肆门口。
紧随其后的是刘杜二人,他们肩负着保护军主的职责,自然不会随意地离开军主的左右。
碧玉本来也想着起身看一看的,却瞅着王玉华老神在在的端坐着不动,甚至还悠闲地喝着茶水,那股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半抬得屁股又落回了原地,可心里边的焦躁还是使得碧玉坐立不安,想要出去看看,又顾忌着王玉华的态度,实在是为难极了。
喝着茶的王玉华似乎是看出了碧玉的难受,放下了茶杯,淡淡地说:“碧玉,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一下子,似乎是打开了碧玉的话闸,“奶奶,难道我们不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吗,说不定还能为少爷解忧呢......”
“碧玉。”
王玉华没有让碧玉继续说下去。
“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不要随便的掺和。”
“可是,可是,我们就这么干坐着不好吧?”
碧玉似乎无法接受王玉华的说法。
“碧玉啊,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找了这个男人,就安心的享受他的保护就是,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温馨的避难所。”
王玉华似乎是化身成为了哲人。
“可是,我总觉着还是需要做的更会多一些好。”
说到这里,王玉华不再随意了,她把目光投向了碧玉,紧紧地注视着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语重心长的说,“碧玉,你还年轻,一些道理毫不了解。其实,我把你挑选出来服侍小羽,自然对于你很是关注。以前,你做的很好,我也很满意。但是,自打山寨遭难以来,可能是小羽长大了,懂得担当了,也知道疼爱人了,他的改变,也引起了你的改变。不过,这种改变对于你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你似乎是沉浸在这种改变之中不可自拔。近日,你的一些做法已经有些恃宠而骄的样子了,彻底地失去了自己的本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念你还年轻,我也没有直接的找你,本来想着你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有所改进的,但是,今天我不得不跟你说几句了。小羽,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你抚慰的弱不禁风的少年了,他长大了,成了华夏军这十数万人的主心骨,顶梁柱,是一个可以在这个天下发出声音的汉子了。他身上代表的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形象了,而是拥护在他麾下这十数万人的形象,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除了那个大的目标以外,每个人还会有着自己的诉求,自然也就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接受你,这其中的分寸,需要你来把握。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随着小羽势力的壮大,不可避免的会有更多的女人来跟你争宠,你不可避免的就会陷入到这种争锋之中,到那个时候,你不要指望着小羽的宠爱就想轻易的躲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你的先天有利条件,巩固小羽心目中的印象,做好一个贤内助。还有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先前那种肆无忌惮,已经招致了不少人的厌恶,虽然眼下他们呢对付不了你,可不代表着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你重重一击。”
说了这么些,碧玉有些懵懂,“奶奶,你说了这么多,我只听明白了一点,是不是我先前擅自闯军营的事情您不满意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傻孩子!”
忍不住抚摸了一下碧玉的脑袋,王玉华说,“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男人的宠爱是会随着女人年华的逝去而消散的,只有建立起诚挚的感情才能维持下去,所以,你不要在小羽以及他的核心部下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你的最大优势就是小羽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而且他的核心部下跟你都是共过患难,先天上就会认同你,只要你往后潜移默化的加固这种认同感,哪怕将来你老了,不再在容颜上吸引小羽了,但是只要有着这些人的支持,小羽是不会亏待你的。”
“啊,怎么这么乱啊,我有些接受不过来。”
“呵呵,奶奶也只是随口说说,你当做是一个建议就行了,总之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要随意的插手原本男人们要做的事情,牝鸡司晨,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要知道千百年来,也只有则天皇帝这么一个人而已。这么多年以来,难道就没有出现过有同样能力的女人吗?不可能的!只不过要想改变天下人的这种看法,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奥,奶奶,你说的太深奥了,看来也读过不少书吧。”
碧玉有些崇拜的看着王玉华。
“我哪有那么聪明,这些不过是从小姐那里听说的。”
“小姐?是不是少爷的妈妈?”
“是啊,那可是一个奇女子。”王玉华的目光迥然深邃起来。
紧赶几步,李金羽三人来到了门口,入眼的就是一群杂乱无章的匪徒吆喝着冲了上来。
从军容军貌一看,李金羽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只是一群土匪而已,人数也称不上很多,不会有很大威胁的。
原本还打算留下一位保护奶奶跟碧玉呢,这个时候李金羽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把这些搅局的打发掉,不要搅了自己一行的雅兴。
“杀!”
只是一声大喊,李金羽率头冲了出去。
刘杜二人自然不肯放军主打头阵,脚下一用力,蹭蹭蹭,从李金羽的身边赶了过去,一左一右,把李金羽牢牢地护在中央。
三人成了一个简单的小战阵,以无边的气势冲向了冲杀过来的土匪队伍。
被裹挟的夜枭,原本心中是无比的哀怨的,内心深处那种直觉般的恐惧,使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哪怕现在是迫不得已的往前冲着,可实际上,他在前进中刻意的放缓了脚步,开始拉开跟冲杀在最前方那些喽啰们的距离,虽是做好了脚底开溜的打算。
夜枭的亲兵,也是跟着他多年的手下了,对于他的习惯自然很是了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头头会有一种想要开溜的举动,但并不影响他们跟风使舵的特质,也放慢了脚步,说好听点是护卫在头头的四周,可实际上也打好了随时开溜的算盘。
说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最佩服自己头头什么呢,那就是对于危险的嗅觉,以及逃跑的本事,更让他们引以为豪的是前些年因为情报失误,遇到了鞑子的打粮队,面对着四条腿的鞑子骑兵,头头愣是带着他们逃了出来,打那以后,战场上,他们的目光随时都会关注着头头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这一切,夜枭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可他选择了乐观其成,毕竟,想要在这个乱世混下去,手头上没有几个体己人是不可能的,至于多牺牲一些炮灰,倒不会放在他的心上,在这个民不聊生的乱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满地乱跑的流民大军,只要随便给口吃的,就可以拉起一支大军,虽然战斗力可能不很乐观,但是担当炮灰这个光荣而又伟大的职业还没没有什么问题的。
就这样,数年来,他手头上的队伍,那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幸好有这些赶眼色的体己人帮衬,这才使得他的队伍一直运行的完好。
不过呢,在他看到对手仅有三个人的时候,心里边不由得自嘲起来,难道这就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吗,三个人,用人命堆也堆死了。
夜枭的亲兵,也在暗自后悔着,亏了,这次亏大发了!头功是抢不到了,看看还能不能捞点汤喝一口,脚底下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极力的想要弥补刚才被甩开的距离。
土匪并没有把李金羽这个三人小队放在眼里,只是正面对的几十人围了过来,刀枪并举,搂头盖脸的就砍了过来。
“啊呀呀!”
杜敦群挥动着手中的腰刀,迎着搂头盖脸的刀枪砍了过去,毕竟不是他擅长的盾牌,出手的速度又没有多么的快,只是护住了他周身那一片,依旧有着不在少数的刀枪从他的遮挡下漏了过去。
什么叫做双保险?刘石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从杜敦群的遮挡下漏过来的刀枪,又迷失在了他的腰刀之上,二人默契的配合,使得李金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力能拔鼎的猛士,虽是单薄的腰刀,但其中蕴含的力量之大,也要远远地超出袭来的土匪们预料,所有跟攻过来的土匪,只感到手中的武器上一股巨力涌现,身子就是一阵侧歪,无法掌握自身的平衡,自然,他们的攻击节奏也被暂停了下来。
李金羽自然不会就这么干看着,眼看的这一撮土匪东倒西歪的,根本就做不出有效的应对,手中腰刀就是一抖,一招刚从李政那里学到的凤凰七点头使出,虚空中化作七把钢刀,疾如闪电一般,砍向了前方那些土匪。
“噗噗噗!”腰刀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旋即又缩了回来。
七个中刀的土匪,咽喉处出现了一个裂缝,慢慢的,裂缝变大,殷殷的往外涌出,鲜血!原来从土匪咽喉中流出的是鲜血,手中的武器无力地掉落在地,伸手扼住自己的咽喉,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堵住这个殷殷不断地流出鲜血的伤口,然并卵!他们的眼光呆滞起来,慢慢的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了一点活力,身子扑通一下摔倒在地,还不时的抽搐着,传达着对于生的依恋。
一个照面,攻过来的土匪就有着七人再也起不来了。
“啊!”
“点子扎手!”
侥幸躲过了李金羽点名的土匪,这个瞬间已经重新掌握了自身的平衡,为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着。
刹那间,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三个人,身上散发着无边的气势,咄咄逼人的行进着。
而他们四周呢,数十人唯唯诺诺的,似乎承受不住对方碾压过来的气势,胆气尽丧,步步倒退着。
脚底下踏着整齐地步伐,三个人如同一体,冲着前方的土匪步步紧逼起来。
本来就是一群土鸡瓦狗,游兵散勇,士气尽丧的他们,在李金羽等人的步步紧逼下,心里边的压力山大,再也承受不住了,扭头就跑,手中的武器掉落一地。
见到自己的直接对手逃跑了,穷寇莫追,李金羽指挥着三人小队划了一条弧线,看似缓慢,实则极快,把那些径直冲向茶肆的土匪堵了个正着。
“啊!啊!啊!”
这是茶肆门口围观的众人看到土匪们恶狠狠的冲过来,受到惊吓发出的叫声。
“啊!啊!啊!”
又是一连串的啊,这一次,却不是惊吓声了,其中已经蕴藏着满满的不敢置信,以及淡淡地喜悦。
“好样的!”
回过神来的行商们开始发出叫好声,尤其是李金羽把冲在前头的土匪阻截住以后,叫好声越发的大了,声如震天。
被夜枭激励的土匪,眼睛珠子都通红通红的了,脑子里只有这即将到手的金银财宝,四周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没有在意。
不过,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三只拦路的虫子,他们心里边还是很不爽的。
被惊扰了好梦,土匪呢的怨意凝聚成一团,通过眼神的延伸,就这么压了过来。
一时间,竟然让李金羽三人身上的气势退缩了一点,啪啪啪,无形的气势较量,搅动着大气,中心处的空气凝滞起来,化作了龙卷风,围绕着那一个原点不停地转动着,卷起了漫天的尘土。
尘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遮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于有着系统的李金羽来说,视力受阻不算什么大事,相对比于对面的土匪来说,还是一种优势。
唯恐打草惊蛇,只是一个眼神,刘杜二人就明白了李金羽的用意,三个人脚下用力,蹭蹭蹭几步就迈过了由漫天飞舞的尘土临时搭建的障碍,出现在了尚在懵懵然不知所措土匪跟前。
又是凤凰七点头,闪烁着凄美寒芒的腰刀,又挑选了七个倒霉蛋,一进一出,只留下一个口子,正在喷发着鲜红的泉水。
一左一右,刘杜这两个暴力男也开始了清场的工作。
不过,这两个人的风格,跟李金羽则不同。
看李金羽进攻,无不充满了艺术感,美轮美奂。
这两个货呢,根本就不懂什么艺术,美感,举起手中的腰刀,搂头盖脸的就砍了下来,锋锐的钢刀,把受害者硬生生的截为两段,原本囫囵的身子,一分为二,各自倒下,内脏器官掉落一地,那个场面,啧啧啧,别提有多麼的恐怖恶心了。
看上去李金羽的效力最高,可是给那些土匪带来的恐吓,却远远地落后于刘杜二人。
恐怖的一幕,彻底地吓坏了那些亲眼看到的土匪,轰,如同先前那帮土匪一种选择,调头就跑,武器落地的声音,夹杂着恐惧到了极点自嗓子深处嚎出来的惊叫声,更是给眼前的这片场地布满了恐怖的气息。
幸好,这一群土匪人数上优势太明显,只是少少的两小撮土匪逃亡,并没有使其后的那些红着眼的土匪们停下脚步,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继续往前冲着,把逃窜的土匪,淹没在这一排排的巨浪之中,化作一朵小浪花,一头淹没下去,再不起眼。
挡挡挡,砍砍砍,三把腰刀合作无间,犹如磐石一般,横亘在汹涌澎湃的人浪中,把进击的人浪,硬生生的阻截下来。
红着眼的土匪,一时间不得寸进。
这一幕,可把躲在队伍后边的夜枭给吓傻了。
这,这,这还是人吗!
不行,风紧扯呼,弟兄们,最后再为老子效力一把。
原本人高马大的身子,不知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一下子缩小了不少,避入了人群之中,身上的气势瞬间消失,整个人如同由靓丽的宝石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丝毫不吸引人的眼球。
龟缩起来的夜枭,看似依旧在前进,但所处的位置,却越来越拖后了,直至真正的到了阵尾,紧接着就势一滚,咕隆隆的滚进了官道一旁的灌木丛中,彻底地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夜枭玩的更狠,把自己的亲兵也给甩开了,他已经厌倦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涯,趁机隐遁,带着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财货,当一个逍遥的普通人。
不对,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夜枭的亲兵,不经意的往后一撇,啊!头头哪里去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占据了他们的整个心田,跑了!
头头就这么跑了!
这一次,他连我们这些体己人都丢下不管了,看来眼下是碰上了硬茬子,梆硬梆硬的,连跟我们打声招呼都不肯,罢了,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投降了!
我们投降了!
把武器远远地扔掉,夜枭的这些亲兵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口中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