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到时,他没想到吴菲菲和郑俊杰已经在那里了。
“宋姐怎么没一起来啊?”吴菲菲随口问道。
她在家陪孩子做作业呢。林昊说道。偷偷的看曹靖华的脸,看不出一丝的变化。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怀疑,难道是自己无中生有,冤枉他们。
“宋姐何时也变成了贤妻良母呢,林镇长真是好福气。”
四人坐下聊天,曹靖华像是随意的问了一些他的工作情况,还有官场上的事情。林昊都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没有突出的工作成绩,是不好破格提拔的。可是按部就班,岁月不等人呢。”曹靖华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又让他心里升腾起希望。也许这就是领导的艺术吧。这次干部大调整,他没抱希望。他在镇长的位上还没两年呢,并且毫无建树。满心思的与丁冬商议煤矿的事,丁冬也把大部分精力集中于煤矿,争取今年每人能分得一百万。
“走,上楼去,我们练几笔。没想到小郑还写的一笔好字呢。”
三人跟着曹靖国上楼。曹书记拿出几幅字画,都是当代有名的书法家的大作。铺在桌前听他讲了一番理论,他也耐不住手痒的写了一张,开始让郑俊杰写。
郑俊杰两手推让。脸红的像块布。
在大家的撺掇下,还是站在桌前,规规矩矩的写了几个正楷字。林昊虽是外行,但也看得出苍劲有力,功底不浅。曹书记又评点一番。
曹靖国又让林昊写。与曹书记和郑俊杰相比,林昊觉得自己的字还真拿不出门。他只能谦让了。
曹靖国也就不勉为其难了。对着郑俊杰,又指导教诲了一番。才说道:“小郑,你送吴主持回去吧,我跟林镇长谈点工作上的事。”也许后面才是叫他来的主要目的吧。
“林昊,你们镇引进伟豪摩托车生产的项目提出来一年多了,还没有动静,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曹书记问道。
还真是遇到了困难。林昊以前做了大量的调研工作,也和伟豪企业接触交流了几次。设一个分厂,建一条流水线,至少要五十亩的土地。永和镇的工业园是没有这样大的地块了。又和几个靠近省道两侧的村庄商量。他们的村书记表现的也不热心。公路边的土地都承包给了个人,或建饭店,或开商店,小企业。动员他们搬迁,没有村委的强力支持,是很难办到的。最关键的是林昊忙于自己的煤矿生意,没有了以前的积极性,既然丁耀明不看好,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靠近省道固然好,交通方便。可为什么非要拘泥于省道边呢,修一条公路不是很难的事情呢。关键是我们的领导同志的思想陈旧,呆板,畏惧困难,不能开拓进取。是不是丁耀明阻挡啊,有空我过去一趟。”
是啊,为什么非要把目光死盯着省道呢。曹书记的提醒让林昊的思路也豁然开朗。他还是有工作能力的,当然没有能力也做不到书记的大位。
“我这里有几幅清代的字画,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你帮着给我处理了吧。我只对现代书法家的作品有研究。这几幅当代的作品我就留着欣赏。”
故伎重演。林昊明白了叫他来的真正目的。当然也给自己放下了诱饵。
你就装吧,什么对当代作品感兴趣,留着欣赏。而是他们的价格还不高,不如那古字画值钱。对曹靖国的虚伪的两面人格,他是深恶痛绝,可是还要帮着他为虎作伥,难道自己不是两面性吗。人总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可是有一天当我们改变的连我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仅仅是因为那是环境的使然吗?
那个弗洛伊德说过:每个人有三个“我”:本我、自我、超我。自我就是现实的为人处世的自己,很多顾虑,大致就是别人看到的那个自己。本我就是内心中最真实的自己,有欲望,有暴力,什么都不管的那种。本我按快乐原则行事,它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超我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
现在有的人由于人生观、价值观严重扭曲,疯狂地追求权力、金钱、女色。台上反腐败,台下搞腐败;人前似正人君子,人后是跳梁小丑,污染了社会风气。那些身居高位的腐败分子在背地里干的坏事,除了极个别与其同流合污的亲信和“心腹”外,群众是很难了解和发现的。另一方面,他们制造假象,混淆视听,今天在这里作报告,明天又到那里检查工作,风尘仆仆,似“公仆”模样以“桂冠”作掩护。人们的尊敬和信任成了他们的“面罩”。
第二天,林昊乘公共汽车去了省城。他本来可以用镇政府的轿车的。可是担心让别人发觉。还是独来独往的好。可是在公共汽车上,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那是一个长相英俊,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坐在他的后面,当林昊看他时,他就略有惊慌的看窗外。
难道他想抢劫,上次他不了解手里书画的价值,也就没有担心。现在他知道他手里的三卷字画是宝贝了,也就害怕了。但不是害怕后面的年轻人,论体格,论力气,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谁家的劫贼这样笨,如果他有同伙呢。
林昊抱紧怀里的画轴,一路担心。下了车,也不敢坐公交车,而是打的直接去了陆晓婷的艺术学校。林昊看后面也有一辆出租跟着自己。确实是打自己的主意的。
林昊和陆晓婷去文化城,那人也跟着。不是抢劫,那跟踪自己是什么目的呢。
林昊让陆晓婷往卡上打了十万,本来价值要更高一些的。可是林昊不甘心让这些不义之财落入曹靖国的腰包,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只能弄点小伎俩。
林昊走出文化城,再没见到跟踪自己的年轻人。管他来,只要自己平安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