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你有空吗。我有事问你。”听那口气,沈淑芬压着一肚子的火气。又是一个不讲策略的主,以为还是当初跟丁冬一个饭缸里抢菜吃的哥们。林昊孬好也是镇委书计呢。
“有空,你问吧。”当着张拥军的面,他不能喊嫂子,让他知道那边的人是谁。
“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你有空吗?我想说的事,你心里也清楚,我请你喝咖啡。”
行,行,我有空。正想着摆脱张拥军呢。真是正想打瞌睡,就有人递头枕。再说丁冬的事情必须得面对,躲避不是办法。
“对不起啊,张总老兄。领导有事,让我马上过去,对不住了。官身不自由,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比不得当老板的,我先过去了。”
后来张拥军没再找他,古城中学的建设工地上,也没见他的影子。他也没去过问,道不同,不相谋,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能成为好朋友的。
走进沈淑芬说的咖啡厅,她已经坐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一身碎花的真丝的衣裙,一看就是高档货,可是穿在她身上,说不出哪里别扭。眼眶青黑,眼袋下垂,没睡好的样子。
“嫂子也学会玩高雅了,还要来咖啡厅。”林昊故作轻松的坐在她对面。其实他的心里也发虚,作为丁冬的朋友,他不知应站在谁的一边。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玩潇洒浪漫嘛。什么咖啡厅,练歌房,美容院,洗脚房,乱七八糟的,我也说不明白,不就是有狐狸精嘛。”
林昊见他满腹的怨气,也不敢接话,什么呀,就狐狸精,你看这咖啡厅哪里来的狐狸精,这是与时俱进。
“林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沉默了一会儿,沈淑芬突然张口。
“什么怎么办,嫂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昊,你少跟我装疯卖傻。你和丁冬是好朋友,好兄弟。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任其堕落,见死不救吗。”沈淑芬突然提高了嗓门。周围桌上的人都调头看,弄的林昊也狼狈。
“林昊,我不是没有办法,我完全可以找道上的人,把那狐狸精揍一顿,给她破相,甚至可以做了她。”沈淑芬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可,不可啊,嫂子。那可是违法犯罪,那样大家就都毁了,玉石俱焚,不值得啊。”林昊着急了,女人来了疯狂,失去理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如果我要那样做,我还用来找你吗?我来找你,就是要你给我想个法,让丁冬离开那个狐狸精。其实丁冬品质本来是很好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让那狐狸精迷住了。”都到这地步了,她还为丁冬辩解,护着他,她的心里还是不愿舍弃,还是爱丁冬的。
其实一个巴掌拍不响,婚后男女苟且的事情,是你情我愿,且大多是男方主动,这是他追求新鲜,占有的本性。花言巧语,略施钱财,加上根本不可能实施的许诺,就把女人拉进了怀抱。可是最后能圆满的不多。毕竟要以毁坏另一个家庭为代价的。在男人眼里,家庭,事业,名声,比一个婚外的女人都重要的多。最终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女方,挂一个勾引人家男人的名声,身败名裂。而男方逍遥快活,继续去盯下一个有缝的蛋。
“林昊,按说你比丁冬长的俊,既当官又有钱,各项条件都比丁冬强,更招女人喜欢。听说你跟宋媛感情也不好,怎么没听说你外面有女人呢?”
什么逻辑啊。真是脑子被门挤了。难道当官有钱,就要在外面找女人吗。真是农村妇女的愚昧思想。也怨不得丁冬跟邹雅婷好上了,他们有共同语言呢。
“嫂子,你饶了我吧。我一个混工资的,有贼心,也没贼胆,有贼胆,也没有贼钱呢。怎么能跟你们比呢。你们是企业家,家产过亿,是成功人士。”
“呸,什么企业家,成功人士,有了几个钱就烧的干什么好了。当初他在东北跑业务,大冬天的连双棉鞋也没钱买,脚肿的像发面的窝窝头,没有本钱,我卖了家里的粮食,两个孩子没吃的,就到我娘家去蹭饭。受够了他舅妈的白眼。后来开塔吊厂,他在外面跑销售,我在家管生产,没黑没白的干。他也没有这样的花花肠子。现在熬过来了,企业发展了,挣钱了,他又嫌我没文化,没素质,没品位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的事情我听得多了。所以,他在外面偶有风流的事情,我尽量不放在心上。,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可是在贫穷的时候能相濡以沫。到了有钱了,就变心。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过河拆桥。可是我不想让孩子失去爸爸,不想让厂里一百多工人失去工作。”沈淑芬泪水涟涟的哭泣起来,压抑的抽泣声在优雅的的小提琴曲的背景音乐中,显的凄凉而粗粝。
这个丁冬,做的也太过分了。林昊气愤的说道。他决心帮助沈淑芬把丁冬拉回来。这是做朋友的的道义责任。他与邹雅婷的关系毕竟是不光彩,被窝里的事,摆不到阳光下的。长此既往,不仅会毁了他的家庭,他的企业,也会毁了他本人,这是林昊不愿看到的。其实管住男人的方法,只要你管住他的钱袋子,就捏住了男人的小jiji。三十多岁的人,不是十八九的少男少女,男女之间的婚外情,真正为了爱情的有几个。没了经济做基础,那所谓的海誓山盟,信誓旦旦,什么样的上层建筑都要轰然倒塌。当然这事得慢慢来,狂热一旦燃烧,焉能随时熄灭。
林昊把自己的观点坦诚的跟沈淑芬讲了。也许这样对不住丁冬了。林昊自觉没有私心,也是为丁冬好,为他的家庭,他的事业。他怎么理解,那是他的事了。
“可是厂里财务上的事,进货,出货,资金转账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懂啊。我以前只在车间里管生产,现在我基本就是在家做饭,照顾孩子,成了家庭妇女了。我只知道我们家的存款。”听了林昊的建议,沈淑芬一脸的茫然。
怨不得丁冬能这样大胆,信马由缰,是沈淑芬太信任他,依赖他了。可是丁冬辜负了老婆的一片信任。林昊还记得丁冬说过老婆管财务呢。
“谁家的企业不是男人管生产销售,老婆管财务,就是时刻堤防外面的狐狸精算计。不但掏空男人的身体,也掏空男人的钱财。”
“我真是一个傻女人。现在的社会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了,就认为他可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谁也不可靠,只能靠自己。”沈淑芬似乎有点醒悟。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今天吃了甜的,明天就想要咸的,吃了酸的就想尝辣的。今天你把这个狐狸精赶走,明天就会那个狐狸精过来。打是打不尽的,你恨狐狸精,可是男人人人都爱狐狸精,他们甘撒热血,前赴后继,以身司狐,他们算计男人,算计的是他手里的钱,管不住男人裆里的那节臭肉不要紧,重要的事管住男人的账本。男人没了钱,比没了肾更挺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