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打牌去,”照完像,王晖招呼道。几个男生也围过来。
“林昊,过来跳舞,”周敏在那边喊他。巩雷他们已经放好了音乐。韩英姿三个女生脱了光脚走进了小溪里。
“美女叫你呢,林昊,我发现你快成了咱们班女生的偶像呢,都找你喝酒呢。”
“是啊,我都喝胀了肚皮,如果是啤酒就要醉了。”林昊自豪的说。
“快去吧,快去吧,把美女们哄乐了,还能吃她们豆腐呢。”王晖小声说道。
几个人先跳了几段迪斯科,才换成交谊舞。
“请你跳舞,”巩雷弯腰请周敏。很绅士的样子。
“我要先和林昊跳呢,他不熟练,需要我带他。”周敏说着,拉起林昊的手。
“是班头先邀请的你,你还是和他跳吧,我让李娟教我。”林昊过去去请李娟。
“周敏爱上你了。”李娟脸上挂着调皮的笑。
“可是,我爱的是你啊。你知道,她有对象的。”林昊故意说道。
“真的?”李娟的脸腾的红了。林昊感到她软绵绵的小手,居然兴奋的手心冒汗。
“你天天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怎么喜欢参加集体活动?太神秘了。”李娟呼出的热气让他痒痒的。
“现在不是参加了吗。”他的右手放在她的小蛮腰上。她居然没有拒绝,只是向周围看了看。似乎是怕被人看见。
随着舞曲,林昊带着她在空地上自由的旋转着。
“你跳的真好,那为什么不参加舞会呢?”李娟兴奋的说,
“呵呵,我不习惯抱人家女孩子。”林昊腼腆的说道。
“什么叫抱女孩子,你还这样封建。就是跳舞交流嘛。你有女朋友吗?”她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俏丽的脸上布满一层密密的细汗。现在用“香汗淋漓”形容这时候的李娟最恰当了。
“没有,谁会喜欢我。”
“那我们做朋友好吗?”李娟大胆的说。
“快来呀,英姿掉水里了。”小溪那边有女生喊。大家看去,韩英姿正蹲坐在水里哭呢。林昊松开李娟的手,跑过去,才明白,是韩英姿脚下打滑,跌倒在了小溪里。
真笨,水还不到膝盖深呢,也能全身跌倒在水里。
林昊脱了鞋,跳到水里,把她拉起来,送到岸上,女生们都围着她劝她不哭,韩英姿全身都湿了。衬衣、裤子贴在身上,。幸亏是夏天,还不冷。
“林昊,怎么办啊?”周敏问林昊。
“什么怎么办啊,这有什么啊。一会而就干了。”林昊说道。
“湿衣服穿在身上不感冒吗?再说,你看那样。”周敏声音突然变小了。
是啊,是不雅观。林昊顿悟过来。可是现在是夏天了,大家都是一件外衣,谁也不会多穿。
林昊解开衣扣,脱下衬衣,“如果她不嫌,就披上我的衬衣吧。”他里面还有一件背心。下面的裤子就没办法了。
“你们男生都转过脸去,不许偷看啊。”李娟嬉笑着喊。
这样多同学,谁好意思偷看啊。
韩英姿脱了自己的湿衬衣,换上林昊的褂子。太长了,都到了大腿,快成风衣了,袖子长的能唱京剧了。
大家都看着笑,韩英姿也害羞的笑。
“我们开始爬山吧。”巩雷说。
“这样单调的往上爬,没意思,那我们得做个游戏。”陶亮说道。
“做什么游戏啊,爬山还能做游戏?”
“我们举行背美女爬山大赛。背着美女上山,看谁背得远。”
“啊哦,同意。”女生都欢呼起来。被背着上山,那多惬意啊。
“别高兴的太早,为了保证公正、公平,标准必须一样的。女生谁报名。”还是有几个女生举起了手。
“田媛媛不行,太丰满了,谁能背的动。”陶亮看举手的女生中有田媛媛。
“你就能。”没想到田媛媛猛的从他的背后跳到了他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脚离了地,身手还非常的敏捷。大家都一场哄笑。大家谁也没想到,几年后他们竟成了夫妻。
“还有一个条件,男生咱不能白背,获得第一名者咱得有奖励,不然那成了猪八戒背媳妇了。”
“什么奖励啊,”男生们问。
“那就是香吻一枚,被背的女生要给我们的优胜者献上香吻一枚。大家说同意吗?”
“同意,”男生们高喊。可是女生那边没有举手的了。
“你们都怕了,还害羞呢。能把女孩最圣洁的香吻献给我们的勇士,是你们的光荣。”陶亮还在宣传怂恿着。可是女生们都嬉笑着退却了。
“周敏,只有你担当了,不然我们的游戏就没法玩了,谁让你是书记呢,关键时刻就要做出牺牲啊,你看同学们多踊跃啊。”
“什么叫做出牺牲啊,你用词不当。被背着上山,我还巴不得呢,”
“我先来,我先给大家示范。”陶亮抢了优先。
“不行,现在是平地,不公平。”男生们吵嚷。
“总得有个先后吧,世界上永远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他背起周敏,在大家的簇拥下,数着步子,往山上爬去。
“周敏,抱住我的脖子啊,我快托不住你了。”陶亮故意喊着。
“想的美,想吃我豆腐啊,”周敏拿拳头捶他的后背,还真有点猪八戒背媳妇的样子。
不行了,他走了二百三十步,就热汗淋漓了。
该我了,巩雷抢先道,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背起周敏,还用力往上托了托。林昊看周敏在他背上,用力挺直身子,让自己的胸不靠近他的后背。结果他走了三百一十步,就把周敏放下来。
一些男生知道不可能赢得第一,还是努力背起来走了几十步,有的男生害羞,还不好意思背,直接宣布放弃了。
上山的路越来越陡了。“林昊,你先背,一定能赢了巩雷,别给咱丢脸。”王晖说道。
“小意思,这是咱的长项,在家我能扛着一口袋粮食走二里地。何况现在还是美女呢,闹着玩呢,什么输赢的。”
林昊最后背起周敏,“你一定要得第一,不然我吻别人,你会嫉妒的。”
“我才不呢。”林昊心想,你都让你男友那样了,我还嫉妒什么啊。“你敢?你是我的靖哥哥,你忍心你小妹吻人家啊。”她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往上纵了纵,让林昊更得劲。
他心里突然荡漾起来,周敏真的好活泼、浪漫、多情可爱。如果那天夜晚俞静换做周敏,他还会保持得住自己的底线吗,既然别人已经进得,那自己也该不顾忌的。
“三百,三百零一,”同学们在一旁给他欢呼,给他加油。其实他还有的是力气呢。到了三百五十步,还是把她轻松的放下了。
大家鼓掌欢呼起来,“林昊耍赖,他还有力气呢。还没到山顶呢。”周敏的胳膊他的脖子不放。
“是你耍赖,愿赌服输,人家林昊是第一了,你就要遵守游戏规则。”陶亮作为裁判,主持正义。
“吻他不要紧,他得再背我到山顶。”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背到床上我都不管了。现在我宣布,在这次背美女上山的大赛中,林昊以三百五十步的最高成绩,获得冠军。现在颁奖仪式正式开始。那个同学有唇膏,先让我们的献吻嘉宾涂的浓一些。”
周敏抱住他的头,在他的腮上印上重重的一记,大家欢呼着,散去,各自三三两两的玩去了。
“走,我们去那边。那里有树林。”周敏悄悄的对他说。然后顾自的走了。
“这样多同学都在这里,不好吧,”林昊嘟囔道。可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还是悄悄的转了一个弯,去了那树林。这里长了一些核桃树,低矮而茂密,人在里面,外面很难发现。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周敏得意的笑了。
还疼吗?林昊爱惜的拿住她的手,慢慢的解开手绢。里面还有包着的青青菜。去掉绿色的青菜,林昊看到翻起来的肉皮。“割的还不轻呢,怎么这样不小心。”他疼爱的责怪道。
“好啦,没事了,还那样婆婆妈妈的。”周敏缩回手。“手绢脏了,我洗后再还给你吧。”
“不要,我自己洗好了,先不要让伤口遇到水,再感染就会肿起来的。”
是吗?周敏睁大了眼睛。
“那手绢送给我做个纪念吧。这个送给你。”她的眼光柔和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绢。
“我一个大爷们,这样的手绢怎么用啊?”林昊笑了。
“讨厌,谁让你用了,人家是给你留作纪念,让你想着人家的。”她举起粉拳表示抗议。眼角有了泪花,
女孩的泪来的真快。
“好了,我错了,”他拿住她的拳头,看她手指上还有绿色的菜色。忍不住含在自己的嘴里。
“林昊,谢谢你。”,她看着他,眼神柔和而充满着感激。
“咱们走吧。”林昊担心有同学进来发现他们。
“不要,我要你吻我一下,还我刚才的那个吻。”她撒着娇。抱住他不放。
“好不讲理的女人,那是我赢的,我背着你走了好长路呢。”林昊辩解着,还是在她的腮上亲了一口。
“不行,那不算,。”周敏还是撒着娇。
噗通,哎吆,突然树林外传来有人跌倒的声音,随即就听见女孩痛苦的叫声。
是李娟。周敏听出了李娟的声音。忙擦去嘴巴的口液,红着脸嗔了他一眼,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走出树林。
“你怎么了,李娟。”他们俩看到山坡下有个石坑,李娟正坐在石坑边,想挣扎着站起来,赶忙跑下去扶住她。
“在那上面踩蹭了,就掉下来了,崴了脚,哎吆。”她又痛苦的叫了一声。在那上面,那她一定会看到自己与周敏亲吻的镜头了,凭她那张家雀嘴,待会儿同学们也就都知道了啊。
“别动,我先给你看看。”他顾不得自己的担心,给她解开鞋带,脱了袜子。看到脚脖子红肿了,他用力捏捏,摸摸,李娟又嗨吆起来,根据他的经验,骨头没有问题。就是崴了一下。
李娟的脚真小巧,脚面短短的,白白胖胖的。五个脚趾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大脚趾上竟然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他有点呆了,可是他还真没见过女孩的脚趾呢。
“不要紧吧。”李娟见他沉思的样子,更害怕了。
“没事,就是崴了脚,你站起来试着走两步,看是不是骨折了。”
“骨折,那我不成了瘸子啊。”李娟吓得抽泣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林昊最见不得女孩的眼泪,什么事啊,动不动先要像娇小姐一样哭几声。他又想起来俞静,看人家多么坚强,多么能吃苦。
他习惯的去口袋掏手绢想给她擦眼泪。等他掏出来,才发现诗周敏送给他的那块粉红色的手绢。周敏也看到了,脸色变了。出现惊慌。
“你用红手绢啊,”李娟惊讶道。去他的手里去抢,想看个究竟。林昊尴尬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也不答话。失去扶持的李娟站立不稳,赶紧蹲在地上。
“我背你下去吧。周敏,招呼大家下山,我们回去吧。”和女生出来真不省心,一开始切菜切着手,一会儿一个掉到河里,一会儿上山崴了脚。她们就似温室里的小花朵,看着娇艳鲜嫩,一走到外面的世界,就扛不住风吹雨打,就焉了,找媳妇可不要这样的,当然了人家也不跟咱。他自己笑了。
“你笑什么啊,是不是笑我太笨啊。”他背上的李娟看他自己傻笑,好奇的问道。
“给,巧克力,刚才人太多,我没拿出来。”李娟拿出一块紫褐色的糖块拨开包装,塞到他嘴里。一种焦糊苦涩的味道,可是,在那短暂的苦涩之后,一股浓浓的奶香从舌尖漫延到了全身,舌尖泛起了浓郁的甜蜜,这些甜蜜,慢慢地,慢慢地,散到他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怨不得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呢,还把它与玫瑰花看作爱情的象征。
“好吃吗?我刚才就是想找你送给你的,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原来你喜欢的是周敏。”她声音哽咽了,他感觉他的头发上有泪水落下。
“什么啊,都是同学,再说人家有男朋友。你是知道的。”
“就是啊,有了男朋友,还勾引人家男生。”
这李娟说话周敏这样恶毒,那说明她也没有素养,林昊心想。“其实人家周敏就是性格大方,开朗,热心肠,在班里积极乐心的为大家服务。”
“是啊,周敏还是不错的啊。”李娟听出林昊对周敏有好感,也许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
“你有女朋友了吗?”她又重温在跳舞时候的话题。
“没有,现在我也不想交女朋友,等毕业后再说吧。大家都知道,师专生分配都要回本县的,一年后会天各一方,都是些没有结果的花,何必伤害感情呢。”
“今天我也很高兴,因为你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我希望我们今后能够成为朋友。”
说着话,就到了山下,巩雷数够了人数,陆续回学校了。
“把褂子给我吧。”韩英姿的衣服早干了。
“谢谢你啦,回去我给你洗一下再还给你吧。”
“还这样客气做嘛。”
“还给他吧,上面还带着少女的体香呢,说不定今晚林昊还能做个春梦呢。”陶亮在一旁打趣。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韩英姿追赶他。
这次春游野炊成了他们班最值得回忆的一件事情。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每次遇到同学相聚,都会先聊起这次野炊。他让同学们增加了互相了解,增深了友谊。后来恋爱成功的几对恋人都是从这次野炊开始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