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童明找到门卫老钟头,他还惊魂未定呢,作为第一现场证人,警方已经详细的问他一遍了。他也不知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外面下着雨,还有雷电,门窗关的严实,何况两人怎么拢合在一起的,是你有情,我有意,还是强迫的,有没有反抗,有没有叫喊,他确实不知道,热得快怎么会把暖瓶炸裂,灯管也爆裂,又会落到两人的中间,怎么都凑一块呢。
“老钟头,不知道的不能乱说,就是公安局问,也不能做伪证,那是违法的。”童明严肃的警告他。
“是,是,童局长,我听您的。可是他们怎么能这样大胆呢,大白天的,在办公室值班,就做那样的事,还脱的光溜溜的,现在的人,怎么变成这样的,当官的在老百姓面前都人模狗样的,私下里这样不知羞耻呢。”
“你说谁呢,人各一好,你管的着吗,管好你自己的嘴。再出了事,你负责。”童明训斥道。
廖怡立即与李树德,杨吉鹏,王俞亮通了电话,统一了意见。不长时间,就接到办公室的电话,说冯书计很快就从省城赶回来,立即开常委会。
在常委会上,大家都表情严肃,面无表情的听完童明代表旅游局做的汇报和采取的相应措施。对童明采取的措施还是满意的。经过讨论,立即做出了对许仕平的处理意见,鉴于许仕平在工作期间玩忽职守,滥用职权,腐化堕落,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免去一切职务,接受组织调查。由纪委派调查组进驻旅游局。任命童明为旅游局代局长,主持全面工作。
“放假前,我还反复强调,一定小心谨慎,认真负责,保障安全。去年国庆长假摔死人,今年五一又出这样的风流事。教训啊,教训,任其发展下去,我看东阳要乱套啊。”冯治安心情沉重的说道。
“现在有些干部纪律涣散,丧失人格道德,享乐腐化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廖怡气愤的说道。
大家也随声附和。常委会又决定,必须进行加强干部教育,纪律检查整顿。由纪委负责牵头,进行明察暗访,严肃处理各种违法违纪行为。
“林主任,今晚有时间吗,我请您。”童明给他打电话。对林昊的能力,他不得不佩服,对人家的鼎力帮助,得有所表示,朋友间才能越走越亲。
童明对许仕平一定知道的更多,与童明交流,也许能挖掘到更多的线索,林昊答应了他的邀请。
喝酒的话题当然离不开现在的官场。冯书计去意已决。从各个渠道得来的消息分析,张县长接任的呼声最高,各局委办的头头们早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老弟,你看我怎么才能最快的把这代字去掉呢。现在局势复杂,我站在那边更好呢。”酒酣之际,童明说出自己的心事。许仕平是张春风的嫡系,亲信。如果张县长主政后,那许仕平死灰复燃,东三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呵呵,现在社会波诡云谲,形势更是复杂严峻。一切皆有可能呢,老弟无论怎么想象,也不可能会想到自己会瞬间成了代局长,主政一方吧。”
“是啊,是啊,老弟简直是天上的神仙,能签会算。以前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想当局长。是那晚上咱们兄弟俩喝酒,经老弟指点,我才茅塞顿开。还没琢磨出怎么行动呢。天上就掉下馅饼了。老弟是我的大贵人呢,我敬您。”童明端起酒杯。
“老兄的话里有水分。在机关单位,谁不想进步呢。拿破仑说了,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那么不像当部长的公务员就不是合格的公务员。追求进步,是每个人的理想。老兄怎么能不想呢。这次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热水器呢。把许仕平砸晕了,也砸没了他的前程,你说他怎么能胆大妄为呢。”
“还不是仗着有张县长护着吗。听他说,他老婆与张县长有七拐八拐的亲戚,按辈分他该叫张县长爷爷,他就抱上了这根大腿。尤其是今年,大家都传言张县长要当书记了,他更飞扬跋扈,狂妄自大了。不顾大家的反对,把唐小蕾提拔成办公室副主任,简直就是他的贴身秘书了。
“你们提反对意见了吗?”林昊笑着说。
“谁敢呢,谁提反对意见,他就想法报复你,动辄调整你的工作,甚至当场骂娘,就像私人企业的老板似的,旅游局就是他家的。”
“那么现在大家敢提了吧,还有两天就该上班了,我估计假期结束后,调查组就会来旅游局的。”
“许仕平现在仅仅是免职,接受调查呢。有张县长做后台,也许大家还心有余悸,有后顾之忧呢。”童明终于说出了他的担心。
“是啊,落水狗上了岸,还会咬人的。狗改不了吃屎啊。那只有拿出痛打落水狗的精神,把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不翻身。所谓时机,那是刻不容缓的,稍纵即逝的。一旦失去了机遇,那将终身遗憾。”
林主任有什么高招?童明眼睛放光。他一会儿主任,一会儿老弟的称呼。喊主任是尊重,喊老弟是亲切,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能有什么高招,我只晓得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许仕平与崔莺莺是不是以前就有一腿啊。”
“不可能的事,童明立刻否定道。崔莺莺是性格活泼,能歌善舞,是局里的文艺骨干。但是生活作风还是挺严谨的,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没什么流言。就是许仕平色胆包天。这次这崔莺莺就惨了,和许世平搅和在一起,不但身体受了伤,名声也臭了,以后怎么生活呢。”
这是童明的评价,客观与否林昊也没必要去探究。他问道:“那崔莺莺还有挽回尊严和面子的方法吗?”
童明低头沉思起来。
除非,除非。。。。他喃喃道。
除非什么?林昊问道。
“除非崔莺莺告许世平强奸她。是许仕平强迫她与他发生关系的。按许仕平的德性,这样缺德的事,他能干的出来。”
“那性质可就变了,那许仕平就不是生活作风问题,而是刑事犯罪,谁也救不了他了。那必须是崔莺莺报案,然后公安部门进行调查,能扛得住调查吗?”
“能,我先给你分析一下,你听听。首先许仕平品质恶劣,在单位上名声不好,经常用流氓话调戏骚扰一些女同事,与夏小蕾有不正当的关系,简直是公开的。大家都痛恨他,同情弱者。这是群众基础。
其次,许仕平的办公室在二楼,值班室在三楼,他的办公室里有套间,有床,如果两人都乐意的话,应该去条件更优越,更隐秘的二楼。可是现场是在三楼,崔莺莺独自值班,外面又风雨雷电的。一个弱女子,面对身体强壮的色狼恶魔,就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那只有屈从了。就是编造些情节,他也有口难辩,反正现场就是他们两个人,只要是违背女人意愿,强行发生关系的就是强奸。”
“也切实可行。关键是崔莺莺那边是否愿意告他。”
“她现在是吓懵了,神情恍惚,一直用着镇静药。明天早晨我就找她。”
“试试吧,只有许仕平趴下起不来,你才有可能坐稳这个位置。”林昊总结道。
“崔莺莺唯有这样的办法才能洗清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许仕平这样的恶魔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试试吧,主要还是看崔莺莺的态度。”林昊模棱两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