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男人的嘴角半扬着带出一抹邪笑,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警告,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秦如微微侧头端详男人的模样,心想:这应该不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不然为什么在座的众人都没人搭理他反而看到他都有一种难以宣泄的厌恶呢?
电光火石间,她心里生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想法。
在男人再一次抬手想要拍打的时候,秦如索性将身体一扭往地上不客气倒去,嘴边还冒出哎呀一声。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被一个粗猛的大汉给拍倒了。
立时惊的那些人错愕起身。
秦如捂着自己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撅着嘴巴,酝酿出几分眼泪,委屈又害怕地盯着男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句话来自于两个人的口中,一个是胡先禄,一个是唐霞翠。
唐霞翠在一声严厉的质问之后连忙几步跑过来扶起倒地的秦如,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带着绝对的恼火扫向了胡天成。
胡天成一直不屑的又自傲的脸色在几人的视线扫射里瞬间变化,莫名看出了惊慌失措的味道,他立马看向坐在一侧的胡先禄,说:“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轻轻地拍了她一下是用来鼓励安慰她的,你总不能是——”
“够了闭嘴!”胡先禄温文儒雅的面孔之上呈现出可见的怒色。
“你每次出现都要发生这种事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现在都多少次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想让我们怎么想?”
“带着你的媳妇立即给我回去,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人!”胡先禄毫不留情的一声令下。
“大哥你做成这样也太没道理了!我都说了这不是我的错也不关我的事,为什么你们还要觉得这是我做出来的事情?我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天成十分不满地要大声的斥责和辩驳。
“你的意思是新来的小侄女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坐在一旁的胡焊慢悠悠地打断。
胡天成语气一顿,一直望着胡先禄的目光倏然朝胡焊看去,半眯起眼睛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可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你们就敢把她带到家里来怎么就能知道她不是别人假装的?谁不知道我们胡家顶天立地家财万贯!她如果是来觊觎我们家的家产人呢?你们这样擅作主张就不怕把祖宗的脸都丢干净了!随便抓个就敢做女儿!可笑!”
越说胡天成就越生气,越生气他这话就说的越来越难听,“都什么年代了还对那种什么手链簪子的事情这么看重,我说你们是不是都越活越回去了?以后要是被人骗了,将胡家毁之一旦了,我看你们怎么向祖宗交代!”
这种话对于厅堂里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极为难听的,尤其是对于唐霞翠来说,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而且已经在十分证据的确认之下这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还能容忍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污蔑?
还牵扯上了胡家的祖宗!
“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我也请你不要再胡言乱语,!我们如果没有十分的证据我们又怎敢把她带回家里来?你是傻子我们可不是!”唐霞翠怒气冲冲地说:“放在平常的时候你胡言乱语我也就不计较了,但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怎么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嫂子可不要误会了,他只是为了你们好想要帮你们确认一下而已,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又怎么会只是简单的把她推倒呢?”白丽槐在这时替自己的丈夫说话。
“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做而已!而且在我们的面前就敢把她推倒,你觉得这还不是一件大事吗?”唐霞翠有理有据地提出问句:“只是因为一个怀疑他就敢当着我们的面对我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事情难不成还是正确的?”
“如果我们都不在,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越想唐霞翠就越觉得可怕,小心而又温柔的抱着秦如,忍不住哭着对胡先禄说:“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我这一辈子就是想要找回我的女儿而已,可是现在……”
她的眼泪早在前十几年的时光里就已经流了大半,但是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她总是能感觉到一份无言的悲伤占据她的心房让她忍不住的想哭,忍不住的觉得委屈和痛苦。
胡先禄看到自己的妻子哭得这么伤心,还扭头拉着秦如就往楼上走去,知道她是真的伤心难过了。
这些年他身子不好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妻子女儿都被同一个人给惹恼了,他如何能忍得住怒火?
胡先禄怒目而视,“往常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多计较,但今天你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哥?”胡天成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又转头看向对自己怒视而来的胡焊,以及站在一旁对自己很是不满的胡栗楼。
恍惚之间有一种他被他们敌对的感觉,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但是今天也太过明显了!
他不甘地辩驳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为什么你们对待一个外人都能比对待我还要深情和亲切!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亲兄弟吗?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的怀疑我质问我!?”
“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半个月的时间里不准再踏到这栋楼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胡先禄就好像是听不到他嘴巴里的疑问和质问,下达了最后的一个命令。
“你对我这么不公平,等你死了之后下了地狱爷爷他一定会生气的找你算账的!”男人气愤地吼道。
这一句话显然又点燃了胡先禄和胡焊的怒火。
胡焊这么温文尔雅的人都忍不住的捏着拳头上前去轮了他一拳!
不管面对什么事情,他们能温柔地微笑的面对,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的瞬间就是让人的心灵怒火爆棚的。
这句话不仅是诅咒了胡先禄,更是诅咒了他们的爷爷,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