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东西渐渐无趣了,秦如丢下手机从一旁拿出翻烂了的书从头开始看。
安逸的时光从此刻开始,没多久雷声消散,雨点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如珠子般砸在屋檐敲出悦耳的曲声。
下午时分,雨水依旧。
秦如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吃水果,吃累了就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揉着逐渐疲惫困倦的眉心。
一下、两下,“叩叩。”有近距离的敲击声在细密的雨声当中清楚传来。
声音极近,像是在她的耳边敲响,一如石子坠落心湖。
散去游玩的心态骤然一收,微微闭起的眸子瞬间睁开朝声音来源那处看去。
只见本该空无一人的窗户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看起来高大又清瘦的男人。
他像是特意来这里欣赏外面的风景,看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像是想起什么的侧过身子,俊朗的眉目里带着笑意的望着她,见她目光呆愣如是被吓到似的,便曲起手指轻轻敲打窗户。
出神的眼睛动了动,眼珠子一转就回了神,秦如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刚刚一切都没发生的回望向男人,云淡风轻地问:“怎么会在这儿?”
慕箫圣似乎没有打算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带出来,而是继续悠闲的靠在窗户边上,对她说:“听说胡家乱糟糟的一片又听说你失踪了,你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当然有义务找到你确认你一切都好。”
“毕竟像你这样一个活泼爱惹事的人人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人海当中。”
“……你这话要是夸奖我我就认了。”秦如漫不经心地靠在身后,像是对于自己的处境很是满意,“轻而易举地找到我还能来去自如,你挺厉害的。”
慕箫圣被夸奖的眉头高扬,显出几分傲色。
在秦如审视的目光里笑着说:“老宅无主,只剩下几个看门的老人,老人大多心善,我好言好语地说上两句就同情地让我进来了。”
慕箫圣看起来略有些痞色,“大概是因为我长得一副好人的模样。”
秦如听不下地白了一眼,说:“兴许人家是看你可怜。”
这话当然是不成立的,外面的人意气风华,身材高大,怎么看都和可怜没什么关系。
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秦如问:“胡家的事情闹的厉害吗?你既然能来了这儿就说明所有人的视线都是交集在那一处的,我想应该闹的不小。”
“闹的大不大每个人的见解都不同,按我看来,是小的。”慕箫圣抱起胸口,转回身子看向窗外的雨幕,脑袋往后一靠就抵在了窗户上,“你要是想知道真切的事实就快点收拾自己,我带你出去。”
“嗯。”秦如听话的过程已经站了起来,随手从一旁拿了件外套穿上就等着房门打开。
慕箫圣在外头开门,边说:“来时看你表情宁静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没想到也是个会表演的。”
“不懂的什么叫做苦中作乐?”秦如不客气地反问,“总不至于被关了还满面苦色地过活,那后果怕是比什么都可怕。”
房门开了,外面天光大放像是忽然间亮堂了不少。
男人不急不躁的站在一旁,似乎对于他们将要去做的事情一点也不着急。
“看来在你眼里那边的事情属实是不着急的。”秦如说着,却丝毫没有放下心来,一出了门就果断大步地往门口那处走去。
慕箫圣见此立即抬脚跟上,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后脑勺,说:“事已至此再着急也是于事无补,要是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也应该发生了,要是不会发生无论你什么事会后过去都不会发生。”
“况且。”眼见那女生步伐越来越快,慕箫圣不得不加快脚步跟在她的身边,说:“老太爷已经去处理这件事情了,你就算到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老太爷是关于胡家掌权人的事情才去的?”秦如心头一顿,问道。
“你觉得除了这件事情还会有别的更为需要老太爷出马的事情吗?”对于她的忽视慕箫圣表示早已习惯,此时只说道:“所以放宽些心,他能处理好的。”
“如果真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他们应该需要一个重要的东西。”要是老太爷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没有骗她的话,那老太爷一定是站在胡桂真的立场上,也就是说老太爷一定也是和她站在一头的。
而根据慕慕箫圣说胡家掌权需要一个东西来证明,所以她想要老太爷的事情顺利的话,那个东西务必要送到老太爷的手上。
这是祖训,无法违抗。
想着这件事情,秦如的脚步越来越快。
慕箫圣在她的身边细细地跟着,随意一低头就看到她脸上的着急和坚定,他大致已经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果然还是个火急火燎从未变过的人。
嘴角在自己的猜测里不觉得微微扬起,又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快速敛下。
“麻烦慕先生送我一趟。”她这么说的。
慕箫圣绅士地点头,“自然是要送你的。”
慕箫圣的车就停在这所院子的外面,坐上去没多久车子就扬长而去,很快回到了她在这里的家里。
慕箫圣并没有跟着她进入了卧房,端正地在客厅里等着,秦如动作飞快地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了那一只所谓象征权利的簪子。
虽说并不了解胡家的权利为何需要这样的一支簪子来证明,但所有人都说关乎于簪子,她想,这么多人一起应该不会是用来骗他一个人的。
她不能确定这簪子是不是胡家所需要的东西,但那些人都是为了这东西而来,总不会是个废物。
默默的看着簪子两眼秦如咬牙下定了决心,将簪子往怀里一揣快步走出了房门。
男人老老实实的在客厅里站着,见她出来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见她离开积极跟上。
这一来一回的路上,他没有多问过一句话,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用来接送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