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竟然在胡桂真最需要陪伴的时候离开，秦如不争气的流下眼泪，一边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争取多回来帮外婆编辫子的。”
“那也不用，我年纪到了，头发这么长反而麻烦，还是找个时间剪了吧。”胡桂真的声音里有很重的气音，像是疲惫了，“你现在也工作了，那就好好工作，不要为了我这么个老太婆把自己好好地工作给弄没了。”
秦如把头发绑好，扶着老人躺下，笑着说：“外婆你就放心吧，我那个老板人很好的，我要是请假一定会准许的，不过为了赚更多的钱给外婆养老我还真是不能多请假。”说着吐了吐舌头。
胡桂真笑着闭上眼睛，疲惫地说：“我家小如长大了，懂得疼人了。”
秦如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听着她渐渐冗长的呼吸声小心拉好了被子，看着胡桂真的模样知道自己要想个法子了。
林商俞不是什么好人，还是要早点脱身离开的好，不然怕是他们会继续拿外婆说事。
又坐了一会儿，秦如确定胡桂真睡着之后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
小心地将门关上，想起找人问问外婆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不过护士说负责老人的医生不在，明天才会来上班。
秦如谢了护士一句，想着还是决定问问沈枭年的情况，要是对方不着急来接她的话，那她就能多待一会儿时间。
拿出手机很快就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对方回的很慢，像是拿了个古老的老人机，“你有事。”
没有问号，是肯定的意思。
秦如斟酌了一下，回道：“有点小事，你可以给我钱了。”
对方回的还是很慢，但结果令人满意，“那你自己回去。”紧接着是一条银行到账情况的信息。
满意地扬唇，秦如回了病房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一晚。
这一夜，她做了梦，做了一个好久好久都没有做过的噩梦。
一个长相模糊的恶魔把她推入水中，又朝她张开血盆大口，连水带人的一起吞入腹中。
惊醒时候，天还没亮透，只有微微白光。
秦如摸了下脑门，一手的汗，悄声坐起看向床上，老人睡的还不错，没有和她一样的梦魇。
爬起来走出病房外，去了一个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出门去逛了一遍，回来时候顺便买了点早餐豆浆和一碗粥。
回到病房时，胡桂真已经醒了，左右寻找中看到她才安心地笑了。
秦如扶着她去了厕所，又细心地洗了脸，然后扶着她坐在桌边开始吃早饭。
胡桂真没有选择吃稀饭，而是吃了馒头和豆浆。
早上时候来看诊的人很多，那个医生几乎是被围的水泄不通，秦如看了十几次才终于在下班前一刻见到了这个医生。
是个中年男人，面无胡须。
“医生您好，我是来问胡桂真的情况。”秦如把病历本递过去。
医生看了两眼，问：“你是她什么人？”
秦如说：“她是我外婆。”
医生点了点头，说：“你外婆的病本来就很重，这一回虽然动了手术但风险仍然存在，我是建议她留院观察。而且这个病复发率很高，一不小心就可能……”
他省略了一些话，“我们医院里来过很多这样的病人，都以为没什么事情了，回去不好好照顾没多久就又复发了，而且很多复发的时间间隔太短，你说一个月内进行两次手术老人家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
秦如听得害怕，连连点头，“是是是，医生您说的是，您说留院就留院，反正最紧要的就是我外婆的身子，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好，那你先去把医药钱先给了。”医生把病历本还给秦如，“上次的手术费用虽然已经给了，但这些时间的医药费还有住院费以及一些费用还没有交。”
居然只交了手术费！秦如才知道这事，心里又气又怨，一时间又很幸运自己昨天和沈枭年要了钱。
秦如拿了病历本就要去交钱。
“对了。”医生突然叫住她，“我明天就要去别的医院了，你外婆我已经交给了院里新来的一个陆医生，而且把你外婆的病情都和他说过了，你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找他。”
“好，谢谢医生。”秦如记下了这个陆先生，一边赶快去交了钱，又怕不够的存了三十万进去。
反正用不着到时候都能取出来，现在就怕不够用。
交完钱秦如才算是放下了心，又怕胡桂真担心着自己便直接往楼上回去。
走进电梯的下一秒陆续有人走入，眼前还隐约的瞥到一抹白色。
旁边站着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却没有一个能比这个穿白大褂的高。
他真的高，站在人群里就像是鹤立鸡群，身上还有一种难闻的药味，反正秦如闻不习惯，憋了气。
这电梯里的人很不巧的都是二楼，一到二楼就全都撤了，这不小的电梯就这么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也太巧了吧？秦如难过的发现这电梯的楼层只有她按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和她去同一个地方的。
好久没呼吸的鼻子有些受不了，她小心地挪到一边角落里，狠狠一呼吸。
声音过大，引得白大褂扭头看来，再好奇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好看的剑眉已经莫名皱起。
秦如看不到他的表情，电梯门一开就像是逃鬼一样的跑了出去。
陆棂江更加莫名其妙了，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疑惑地走出了电梯。
一个护士小姐姐走过，看到他出来时登时红着脸叫了声，“陆医生你来了。”
“嗯。”陆棂江礼貌地点了点头，走了两步退回去，问护士，“我身上臭吗？”
“啊？”护士愕然地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不得的话，但看到面前伸出来的袖子还是没忍住地嗅了一口，红着脸摇头，声音嗡嗡的，“不臭，其他医生也是这个味道。”
居然没喷香水！这是什么绝品男人啊！护士小姐姐表示小心脏跳太快了。
陆棂江得到了肯定地答案自然就觉得是刚刚那个女人有问题，所以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臭到其他病人就开始去检查病人。
王医生走了，一部分的病人就交给了他，他当然是要过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