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两人扶着吴勤上去的时候,秦如也想跟着上去,但她还没走动就看到门外又有一个人缓慢的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在这一个已经逐渐炎热的天气里,他的穿着显得厚重而繁杂,且得体。
这绝对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有着不属于他的风范和气质,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还有一副金丝框的价值不菲的眼镜。
他的谈吐好像与众不同,却又笑得那样的卑劣!
“沈家二爷还真是好兴致,打了人居然还有心情跟着伤者来这里欣赏。”秦如往上走去的脚步转而退下来,站在楼梯口像是门神一样的挡着,她不屑的盯着望来的男人。
“原来你是躲在了这里,我说怎么找不到你。”沈玄良的唇角在看到她的时候绽放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整个人由上至下的透露出一股属于妖魔鬼怪般的狠烈,与初次见面的温文儒雅简直是两个极端。
他微微的转过身躯,正面望向秦如,微笑着说:“你挺有胆子的,也挺有几分姿色的,可惜啊可惜。”
“沈二爷不会是看上了我这副皮囊吧?那还真是稀事。”秦如不卑不亢的迎接着沈玄良冷血的视线,嘲讽说:“不过像二爷这种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人,我还真是没有兴趣呢,怕是要让二爷失望了。”
张涧兰所做出来的事情,对于沈玄良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他从根本的性质里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如今听到秦如这样说哪里还能忍得住,眼睛半眯,低喝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玄良!”但就在气氛最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老人的声音突然从楼上凛冽的传了下来!
沈玄良眼中的仇恨在这一刻竟是刚刚还要来浓郁许多,他冷冷的抬眼望去,咬牙道:“老太婆,你终于肯出来了!”
“你你这个不孝儿子我养你养这么大到底做什么用啊!你现在发达了居然、居然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张裕的身形已经佝偻了,这些时间里她更是哭个不停,眼睛早已经没有到从前的清明。
可是此时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却觉得没有哪一天能比现在看的更加清楚。
她以前存在着在许多的幻想,觉得自己的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他发达了总会把她也带着好好的去安享晚年,可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要她的命!
一次要不了就两次,三次的要,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居然养了这样的一个白眼狼!
“我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情了,不过是铲除一些异几罢了。”在沈玄良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的人性,他好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毒蛇,慢慢地用自己的尾巴缠上老人的身体!
“作孽啊作孽啊!老天爷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你要这样的对待我!你对我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啊!”张裕张开双手对着老天吼道:“我们年轻时候所犯下的错误,早已经在这个不孝儿子的几次三番的偿还了啊!”
秦如站在一旁,听着老人家歇斯底里的哭叫声竟然也觉得有几分的动容,可再去看那沈玄良却还是如既往的冷冽表情,就好像张裕所说的一切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无情冷硬,连话语里都掺杂着数不尽的冷酷,“可能只是你以为你的惩罚够多了,老天爷对你的惩罚其实还不够,所以你应该早早地去陪他!”
别看沈学良就只有一个人站在那儿,可他身上的气势大的很,就像是一个拥有着无数手下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种给人的压力是不言而喻的。
秦如甚至都在想在他的身后是不是真的有着无数的人在那潜藏着,只要他的一声令下,立马就会涌进无数的人来,把他们全部都给剿灭了!
“你这个畜牲,你真的是畜牲啊!”吴天再也不能藏在后面的听着了,他从身边拿了拐杖直接就冲了下来。
虽是年龄大了,却也是手脚利落飞快的跑到楼下,举着拐杖就要对沈玄良的脑袋上打下。
可惜老人的身子终究是比不过年轻人的,他的身子微弯,姿态不显,举起拐杖时又显得那样的义无反顾。
好像这就是他活着的唯一目的。
“别惹我。”沈玄良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那甩来的拐杖,冷眼盯着在这面前的老人,咬牙切齿地说:“让你们活到现在我已经很给你们两个人面子了,若不是看在你们俩是我……你以为现在我会一个人来吗?”
他一把推开吴天的身子,转而将目光放在秦如的身上,“你们就好好的过完最后一天吧。”
他转眸看着吴天和张玉,“本来我只是想让你们两个人而已的,但是现在我却想要你们一家人!”
“你!”吴天喊着再度举起拐杖,可是沈玄良这没有再给他机会,直接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就一脚踹去。
老人的身子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一踹,倒在地上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老头子!”张裕一声尖叫,什么都顾及不得的连忙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到吴天的身边时候已经是老泪纵横,哭着说:“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逞强呀,明明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做什么还要这样啊,你要是没了我该怎么办呀?”
两个老人家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秦如在旁听到心里颇不是滋味。
让他们现在去报警,说有人要害他们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他们没有证据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说人家做坏事要残害他们,谁会相信啊?
吴勤在看到自己父母这副模样的时候,心里的火气猛地窜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自己伤痕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要干什么呀你?”张裕哭了一下午的眼睛已经红肿,几乎只剩下一条缝,她抓着吴勤的手强硬地将他推到床上,命令说:“你给我在这里坐在哪里都不准去,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的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