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这时鼻尖里闻到空气里飘出来的香味,秦如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了。
速度地找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面店,吃了一碗牛肉面,又休息了十几分钟,就在她准备登机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鼓胀难受。
趁着时间还有不少秦如当机立断地飞奔到厕所里。
眼看着时间一分分的流逝,一向淡定的她难得的紧张起来。
但这件事情实在是人之常情,再急也没有用啊!
想着卡里还有些钱,如果实在赶不上,那就只能再等下一班了。
好不容易在时间到来之前站起来,秦如飞快地洗了手,随便抽了纸抡一圈就丢到垃圾桶里。
照了镜子一眼脚步快速地往厕所外走去。
抬眼一看,人多热闹,声音嘈杂,熙熙攘攘一片。
再往前走去一步,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爆起。
小小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小鞭炮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在空旷的机场里响起,还未察觉到什么,有人尖叫起来,一阵浓烟诡异散开。
秦如的脚步在面前的可怕场面里顿时立住,眼前还未看到什么,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就在她的耳边炸开。
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地震山摇天旋地转,浓烟迷目早已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记得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听到了满耳朵的尖叫刺耳。
当日新闻:历城机场突然爆炸!
爆炸的程度并不小,几乎把半个机场给炸毁了,里面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一时间占据了新闻版的首页。
医护人员,消防人员在第一时间赶赴了现场,但还是救援了许久才找出几个还有呼吸的人。
很快天就黑了,但救援还在持续当中。
沈枭年看着手机中的信息,眉头皱的如山坡一般,满脸的墨色,浑身的冷气都在宣告着生人无法接近。
手机的信息是秦如发来的,在去机场之前:我先回去了。
周共在一旁站着,听着一边的新闻声音,再小心的看他一眼,斟酌着说:“少奶奶不一定就在那里。”
“是我太和善了。”沈枭年手机一关,冷眼看向周共,“让所有人都提上日程,这个中秋节他们别想过了。”
“那那这……”周共小心的抬手指着新闻,“要不要找个人去守着如、如果万一可能少奶奶她、她没没事呢?”
沈枭年望着他,“你自己去做。”
“是是是。”周共心里一抖,连忙吩咐去了。
在周共走后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新闻里的声音再无其他响动。
沈枭年听着墙上的电视声音,仿若心无旁骛地靠在了身后。
正统的播音腔吐出一个个残忍的字如是刀子在肉上划割,过于迟钝,一下划不烂,听得心里极为不爽快。
而这时候的医院是最忙碌的时候,不时有救护车在外面停下,在周围居住的群众站在窗户前往外看去,再回头和家里人说一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答案无人知晓只能跟着骂几句罪魁祸首以解心头之快。
大概是在入夜的时候,这一片地方才稍显安静些,周围居民住宅灯光尽消,别的声音少了,医院病房中的声音便多了些。
各种脚步声,器具声,还有微重地呼吸声。
这个不大的城市里的医院开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接收到这样多的病人,好多的病床已经堆在走廊门口。
护士小姐姐累的满头大汗却还是不敢歇息,拿着一瓶葡萄糖飞快地进了病房换下,见床上的人手指动了,欣喜看向那张包了半圈白纱布的脸:“你醒了?”
浑身僵硬如灌了铅,笔直僵硬难以动弹。
秦如在睁开眼睛后的下一秒感觉到丝丝缕缕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像是一条条细密的线遍布在她的身体里,只要一动就能牵扯那些控制着伤痛的丝线,叫她难以忍受。
开口刚要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便又有声音传入,“护士护士!”
“来了来了。”她着急应着跑出去了。
秦如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缓慢地将视线挪到天花板上,白色的粉漆,白色澄亮的灯。
看的久了,她略微想起当时的事情,可也只是记得几声爆炸声,还有冲入耳际几乎要撞破耳膜的喊叫声,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看着现在这个情况她应该是受了重伤。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林玉妩的那张脸。
她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林玉妩的脸,但事情也不容的她过多考虑,很快就因为难以承受而再次昏睡过去。
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却又很模糊,看不清一个人影,只依稀记得那几声呼喊,震耳欲聋。
秦如觉得自己应该又是梦到从前的那个噩梦了,张牙舞爪的恶魔张开大口,几欲把她吞吃入腹。
从噩梦里醒来,周围的环境好像又不一样了,没有白色的墙壁,没有白的澄亮的白炽灯,只有一片黑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东西的黑暗。
周围并没有刺鼻的属于医院里的味道,这里似乎不是医院了。
刚想动动手去开灯,却发觉自己的手根本弯不起来,只能微微的动动手指,已经难以抬起。
抬起左手往右边摸了摸,才发觉自己的手上竟然缠了大半的纱带,或许那个时候她伤到了自己的右手。
秦如没有勉强自己使用右手,而是坐起身子再缓慢的掀开被子。
还没下床,房间里的灯突然咔的一声亮了起来。
很快她将这里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熟悉的感觉一下子闯入心扉,她知道这是哪。
那一天从沈枭年房间里醒来,看到的便就是这么个景象。
只是那天没有沈枭年,而这一天,有他。
他依旧冷漠着一张俊逸帅气的脸,从房门口缓慢走来,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些吃的东西。
在看那张脸,还是没有半点的表情,就好像从前的很多时候一样。
“我怎么在这里?”秦如看着他问道。
沈枭年坐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回答说:“医院里的人很多,病床也不够,护士说你可以回来休息,我便把你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