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就被这柔和的力道拉向了江淮绪的胸前。
脸颊贴合的胸膛坚实，鼻息间都是好闻的气息。
章老师当即就捂着嘴笑，“哎哟哟，是我来的不凑巧。”
“清清呀，我给你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了。”
话一顿，章老师和蔼地说道，“结束记得吃。”
我当即就慌了。
结束？
什么结束？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结束吧？
大庭广众，哦不对，这里是江淮绪的卧室。
章老师走了以后。
卧室里就剩我和江淮绪两个人。
嗯，没错，还维持着刚才那样紧紧相拥的姿势。
我不自在地动了动。
“江淮绪，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故意的。”
我话音刚落，脑袋就被他蹭了蹭。
江淮绪的下颌蹭着我，语调懒散。
“真喝醉了。”
“你陪我躺会，清清。”
嗯？嗯？这个小声音。
低沉沙哑，又透着漫不经心。
像是，在和我撒娇。
我从来都不是见色忘义的人。
但我硬是和江淮绪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
不过我坚决不承认自己色欲熏心。
咳咳，只是我也刚好累了，躺一会而已。
困顿间，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我醒的时候，刚睁开眼。
我就瞧见一张清隽俊秀的脸庞。
我意识都还没回笼，身体已经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
掌心抚摸着眼前白皙的脸庞。
我喃喃道：“哪里来这么俊俏的牛郎。”
他的肌肤光滑，手感超级好。
卷翘的黑睫漫不经心地颤动着。
我的下一句话跟着就脱口而出：“姐姐包你一晚，如何？”
“只怕姐姐你，包不起。”牛郎开口了，说话了。
咬字慢条斯理的，喉结跟着上下滑动。
他薄唇扬起漂亮的弧度。
简直不要太迷死我！！
我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真想一亲这漂亮的唇瓣芳泽。
距离牛郎不到几厘米的距离时。
我的思绪回笼了。
是的，他妈的早不清醒晚不清醒。
偏偏在我色欲熏心的时候清醒过来。
而且！我竟然把江淮绪当成了牛郎！！
8
眼下，无论我继续还是不继续。
感觉都是死路一条。
我干脆心一横，假装自己还没清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直接闭上眼。
吧唧一口，我狠狠地亲了江淮绪。
可惜偏了一寸，看看蹭过他的唇角。
但我心跳已经如同擂鼓。
下一秒，我还没来得及演演戏，装装样子。
江淮绪倒是先发制人：“我初吻，你要负责。”
我愣在原地，“你竟然是初吻？”
“江淮绪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我不信。”
江淮绪笑，漆黑漂亮的眉眼上挑。
他说：“醒了？”
该死啊啊！！
我怎么不小心把自己已经清醒的事实表露出来了。
呜呜呜。
我佯装成听不懂的模样，舌尖抵着齿间暗戳戳地眨眨眼。
我：“就，我也是刚醒而已。”
抬头间，我撞进了江淮绪充满戏谑的漆黑眼眸里。
他轻笑声，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反而是继续说道：“也是初次与人同床共枕。”
我内心深感后悔，怎么刚才就一不小心。
就、就色急心切地亲了上去呢！
林晓晓啊，你不是这样做事不稳重的人啊！！
就在我想落荒而逃，逃避责任时。
江淮绪倒先一步放过了我。
他竟然还跟我说了个更可怕的消息。
江淮绪：“你的离职申请我压根没批准。”
我愣住，突然想起当日我离职时的叫嚣。
-工人奶奶不干了！
-你背叛工人阶级了知道吗！
我赶紧将这尴尬到社死的回忆抛掉。
其实江淮绪和我，也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高中时期，江淮绪和我曾是同一所高中。
不过我们两个没什么交集，或许江淮绪都不知道我是谁。
江淮绪自高中时，就是学校里学生倾慕的对象。
他清风霁月，我当然也不能免俗啦。
高中篮球赛的时候，我也对江淮绪一见钟情过。
不过当时我年纪还小，只敢在情人节暗戳戳地送了盒糖果情书。
后来我听同学们提起说，江淮绪把女生们送他的礼物全扔了。
果然，我在垃圾桶里看到堆积成小山似的礼物。
也瞧见了我送出的糖果情书。
见我半天没反应，江淮绪笑：“怎么，傻了？”
我抿着唇，“那我这么久没去上班？”
公司难道就不会发现吗？
江淮绪：“我给你请了长假。”
我脸有点热，脱口而出道：“原来你还有点良心。”
9
话音刚落，我猛地捂住嘴巴。
靠！！我怎么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江淮绪笑，“在你眼里，我这么没良心吗？”
我心说，你但凡看看我和我闺蜜的聊天记录。
那是我死前都要憋着口气全部删除的东西。
“你压榨我的时候还少了。”我不满地哼哼。
江淮绪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划过。
不过很短，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如初。
江淮绪问我：“所以年后，和我一起回去上班？”
“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他试探地问道。
其实我那时离职，纯粹是一时脑热。
当时我们小组的王苗苗什么都扔给我做，还在工作上摆了我一道。
我气不过，一鼓作气地捅到了江淮绪那里，想让他帮我主持公道。
没想到，江淮绪三言两语就给我打发回来了。
话里话外，颇有点偏袒王苗苗的意思。
可能终究是对江淮绪有那么丝不同的感情吧。
哪怕他在公司里总是时不时就欺负我。
但我依旧觉得我和江淮绪，是比王苗苗和江淮绪的感情基础要深。
所以我那会儿才会愤怒到喝完酒跑到他面前辞职。
现在听到他这么问。
我大脑立刻宕机了一秒钟。
脸顿时像是煮熟的虾子。
江淮绪他竟然猜到了我冲动离职的原因？！
当天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江淮绪的家。
结果吃完饭睡了一觉，就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奇怪。
除了高中那一点点同校校友的交情外。
我和江淮绪在工作上就是典型的被压榨人和吸血资本家。
他没事就拉着我一起加班，虽然加班后都有请吃宵夜。
但是！！谁想在周六周日都陪他在公司啊！
搞得我连出去社交的机会都没有呜呜呜。
我也想去泡吧，想去找帅哥，想谈谈恋爱啊！
还有每次江淮绪的出差都要拉上我。
那些交际应酬我也不懂，就闷头在酒桌上吃东西。
有一回甲方客户夹菜的时候，我还刚巧转了桌。
我根本不会交际应酬啊！！
更可气的时候，是江淮绪明明没喝酒还要我送他回宾馆。
所以我和他虽然是同所高中。
但恐怕江淮绪连我的眼睛眉毛鼻子都不记得吧。
正想着呢，我收到了高中同学的消息。
同学张：“听说你回老家了？”
我恹恹地回复：“对啊，过年了谁不回来。”
同学张：“校庆会参不参加？”
我奇怪：“我们学校竟然还有校庆？”
同学张：“就是同学聚会啦，不过听说江淮绪到时候会来。”
我在江淮绪手底下工作的事，我还没同其他人讲起。
未等我想起怎么回复。
同学张又补了一句：“江淮绪交女朋友了你知道么，他还把女朋友带回家了呢。”
我心说：是啊，我不仅知道，那个人还就是我呢。
不过我和江淮绪是签了合同的，本着职业道德，我自然不会把合同的事情泄露。
果然，同学张找我私聊没多久。
我收到了江淮绪的电话。
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同学聚会的事。
“秉承着职业道德操守，我去。”我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
谁不知道江淮绪在高中时的人气，恐怕这次也有不少女生就是奔着他参加的吧。
10
时隔几天，一直到同学聚会约定的火锅店，我才再次见到江淮绪。
他好像态度有些变了，和上次去他家时温柔的神色不同。
想也是，上次是表演给他妈妈看的。
我略微压抑住心底的失落。
等到门口的时候，我看着江淮绪先一步走了进去。
我没忍住，还是喊了他一声。
江淮绪停顿在原地。
他回过头看我，“怎么了？”
我目光稍抬，和他对视。
“我们在同学面前，应该是不需要装成情侣吧。”
我其实想让他等等我而已。
但下意识，还是把心底里最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
江淮绪漂亮漆黑的眼眸低垂。
还没等他开口，我的肩膀突然一沉。
笑嘻嘻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林晓晓你也来了啊，我正想着你呢。”
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以前班级里的体委傅晨。
傅晨是阳光帅气型男的典型代表，健康的小麦肤色，配上明亮的黑眸。
他个头很高，欺身压过来的时候，能完全罩住小小的我。
我和傅晨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
小时候总在一起玩来着，甚至可以说是曾穿过同一条裤子的交情。
后来高中也考到了一个班级。
只是高中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过。
不过毕业前，傅晨曾经和我告白。
但事后他说是开玩笑而已。
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拍了拍傅晨的手：“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傅晨古怪地笑了，“干嘛，我们交情这么深，还不能搭搭肩膀。”
“抱歉，还真不能。”
“因为你碰的，是我的女朋友。”
不等我说话，江淮绪薄唇轻启，开口道。
我一愣。
江淮绪蓦地走上前。
他手臂揽过我的腰身。
狠狠地往怀里一带。
我内心嚎叫。
靠！怎么突然感觉江淮绪男友力瞬间MAX。
傅晨有点不相信他的说辞。
充满怀疑地看向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正想说什么，就感觉到江淮绪的指腹很轻地摩挲在我的腰间。
酥酥痒痒的。
抬起眼，撞进江淮绪意味深长的目光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淮绪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故意在傅晨面前，表现和我很亲近。
他是在气傅晨吗？
还是江淮绪是在……吃醋吗？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里闪了一瞬。
很快就被我丢掉。
林晓晓！不能因为拿人钱财，就胡思乱想啊！
傅晨没再说什么，我深深觉得此时的气氛十分尴尬。
结果进到包厢里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尴尬。
当江淮绪揭开神秘女友的面纱。
我的同学们。
他们都不相信。
我是江淮绪的女朋友！
在狐疑了好几秒，直到看到江淮绪牵起我的手。
他们才不可置信地说道。
“晓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啊。”
“居然能勾到金龟婿江淮绪？”
“你今天必须给姐妹们分享分享。”
“江淮绪哎，你不知道他高中时期有多难追究。”
“听说他一直都没谈过女朋友，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啊！”
我心说，我喝醉骂他算手段吗。
当然，我当时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我只是谦虚地说道：“因缘巧合，因缘巧合。”
“毕竟我和江……”
稍一顿，我硬是改口道：“我和淮绪在同家公司里。”
“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我信口胡诌。
11
结果，他妈的没半个小时。
我在饭桌上喝高兴了。
就把我和江淮绪的恩怨全给抖落出来。
我保留最后一丝的理智。
保密了关于我们两个恋爱合同的地方。
推杯换盏间，我捏起酒杯咕咚咕咚往里面灌。
啪地一声，喝了个干干净净的酒杯就被扣在了桌上。
我醉醺醺的，“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跟江淮绪说的吗？”
“知道我当时有多英勇吗？”
“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吗？”
“江淮绪平时就知道压榨我，加班要我陪，出差要我陪，没喝酒住酒店还要我陪。”
“他妈的，他竟然偏袒王苗苗。”
“你们知道王苗苗连EXCEL都不会用吗！”
“真的，震惊我一百万年！”
“怎么会有人连EXCEL都不会用！！”
我正说的开心，有个同学悄悄举手：“其实我也不……”
我凌厉的眼光刷地指了过去，“你闭嘴。”
这顿饭局结束。
我酒劲儿也过去了大半。
就在我默默地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
被我痛骂的江淮绪不但没生气，反而盈盈一笑：“我和女友的乐趣，让大家见笑了。”
江淮绪都这么说了，谁不得给他一个面子。
后来，我才从同学张那里得知。
同学聚会前，江淮绪私底下曾找过同学张。
还问了他关于我的事情。
我好奇：“江淮绪问我什么了？”
同学张：“就是问我，你从小喝酒就这样撒酒疯么？”
同学张：“我还正奇怪呢，江淮绪怎么会在聚会前，跑过来问我关于你的事。”
同学张：“晓晓，你可真能藏，人家可是第一时间就跟你分享江淮绪女友消息。”
我顿时无语。
到底是瞒不住了。
我平时在生活里是个很温和的人。
就算有时候受了点委屈，也会尽量自己消化。
偏偏喝了酒，哪怕藏得再深的小委屈，也会咕咚咕咚地往外冒。
这个时候，按照我闺蜜的话来说。
如果看管不住我，我就会跑到那个人面前。
一！吐！为！快！
我还从同学张那边得知了另一个消息。
那就是我所在的公司，竟然是江淮绪开的。
我说呢，他怎么会说替我请长假就能请。
替我瞒下来辞职的事情就能瞒。
这么一想。
我当初面试的时候。
只面试了江淮绪一个人。
但我听同事们提起过。
除了我，江淮绪没有面试过其他人。
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应聘的是江淮绪的助理职位。
现在看起来，这些都是江淮绪给我开的小灶呀！！
年初，林女士催着我回去上班。
林女士在知道我的离职申请被江淮绪压了下来以后。
她对江淮绪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临走前一天。
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拿出手机给江淮绪发了条短信。
我手指在屏幕上按来按去，又删掉。
最终决定委婉地问：“江淮绪，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其他情感？”
其实我想问的是，江淮绪，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对方的昵称显示：正在输入中……
然后就停止了。
过会儿，又显示了正在输入中。
又停止了。
我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屏幕。
看着江淮绪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靠！！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来了脾气，我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那面接通的倒是快。
电话里的杂音很快就平静。
我和江淮绪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嗯……就，怎么，不冲动呢。
半晌，电话里传来很轻很远的风声和车鸣声。
江淮绪问我：“还没睡。”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羽毛尖似的划过我心里。
我手指攥紧被角，掌心微微出了些薄汗。
心绪也跟着乱成一团。
“你不是也没睡。”
稍一停顿，我问，“我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回复。”
江淮绪，你是不是。
对我有意思？
12
离职后和江淮绪的相处。
真的很难不让我多想。
良久，江淮绪在电话里长长地叹息。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林晓晓，你是不是很蠢。”
“喂！就是让你回答个问题，干嘛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我不高兴，“不想回答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挂了。”
江淮绪说，“你真看不出来我的心意？”
“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猜得到。”
想到这些我就烦闷。
在公司里，江淮绪对我的不同似有若无。
每次让我觉得，他对待我和别人是不同的。
又很快就让我失落。
哪怕现在也是，他的态度若即若离。
许是我的嘴硬打破了僵局。
江淮绪笑了笑，“林晓晓，我从高中起就喜欢你了。”
“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啊。”
“笨蛋。”
我脑袋里像是有什么。
轰得一下子就炸开。
“你、你、你。”
我磕磕巴巴的差点咬了自己舌尖。
脚趾都尴尬地蜷缩着。
“你说什么？”
“我说。林晓晓，我从高中起就喜欢你了。”
江淮绪说道。
“我暗恋你好多年了。”
江淮绪，暗恋我好多年？
他说他从高中开始就暗恋我。
原本我以为回到公司后。
我和江淮绪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互动。
不过，一上午过去了。
我闲坐在办公桌前摸鱼。
江淮绪则一上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稀松平常的工作日，没什么心跳加快的事情发生。
中午，外卖小哥来到公司。
我在工作群里看见。
是江淮绪给所有人都点了份外卖。
偏偏。
就他妈没有我的份！
靠，江淮绪是不是故意在戏弄我。
我又开始生闷气。
还没等我跟闺蜜吐槽完。
江淮绪突然从门口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薄西装，领口挽得一丝不苟。
干净清隽的面庞，高挺的鼻梁上面架了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我抬头的瞬间，和江淮绪撞了个正着。
他漆黑的眼眸在盯上我的瞬间。
人也朝着我走过来。
恰巧，同事八卦给我发消息。
“你知道，我们江总有女朋友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
江淮绪已经走近了。
他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点了糖醋鱼，在我家的时候不是说想吃。”
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我脸色涨得通红。
支支吾吾，“那个还好啦，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随口一说的事，我妈记得可清楚。”江淮绪笑，“今天还跟我念叨着。”
“走吧，去我办公室吃。”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
我听见办公室里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嗯，我相信那个和我私聊的同事此刻肯定在想。
吃瓜吃到本人身上了。
13
我不是没在江淮绪的办公室里吃过饭。
只不过，和今天的情况完全！大！不相！同！
以前的我，是抱着对加班的怨怼，和江淮绪资本家冷血的指控。
今天，江淮绪亲自给我挑鱼刺，给我夹菜。
“这个地方的肉比较鲜嫩，尝尝。”
我呆呆地咬住他夹过来的鱼肉。
味道极为鲜美，瞬间甜酸感就包裹住了我的口腔。
那个味道，绵软细腻。
吃饱喝足以后，我才问道：“江淮绪，你说暗恋我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江淮绪挑眉。
我忍不住道，“可是我高中时候给你送的东西，都被你扔进了垃圾桶里啊。”
江淮绪叹口气，“你去我房间的时候，没发现有个盒子特别眼熟。”
“没有。”我心说，当时我局促的很，能流畅地说话都不错了。
江淮绪突然起身。
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面泛黄的信封。
我瞧着封面的字迹，深深觉得很眼熟。
靠！这不就是当年我送的那封吗！
我震惊。
“我记得你不是扔进垃圾桶里了吗？”
“我朋友乱扔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回来。”
我一想到清隽俊秀的江淮绪居然会去垃圾桶里翻找我的情书。
突然间，那股憋闷许久的高中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想到什么，我不服：“那你天天在工作上压榨我，算什么喜欢。”
“是不是傻。”江淮绪漂亮的眉眼看着我。
他说：“我表现的再明显，你都只会看到我不好的一面。”
“让你加班陪我，我就可以带你去吃夜宵。”
“让你陪我出差，我方便带你去逛逛，算是变相约会吧。”
稍一顿，他狡黠的笑笑：“也是存了点私心，不想在你没开窍前，被别的男生拐跑。”
我震惊：“哇，你这个人，城府好深！！”
“谁让你这么笨呢。”
“那王苗苗那件事呢，你都不偏袒我。”我说道。
江淮绪说：“你想知道真相？”
我扬起下颌，“当然。”
那天中午，江淮绪给我解释了所有。
他觉得我实在是太不开窍。
无论用什么手段，借着工作的借口送我东西。
也会被我很清晰地划分界限。
为此，他很苦恼。
王苗苗一眼就看破了江淮绪对我有意思。
但又苦于和我没办法更近一步。
于是，王苗苗就出了那么个馊主意。
破釜沉舟。
不破不立。
让我宣泄出对江淮绪的不满。
再找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什么相亲，什么合同，都是江淮绪先前就预备好的。
下班的时候，太阳逐渐落了。
晚霞的余光染红了半边的天。
这个城市笼罩在一层落日余晖中。
温柔的晚风轻轻吹着。
我和江淮绪牵着手走在街边。
他单手揣进口袋里，另只手牢牢地攥紧我。
指腹在我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
“这个场景。”
江淮绪薄唇轻启，“我朝思暮想了好多年。”
我视线稍抬，撞进他漆黑的眼眸里。
江淮绪低头亲了亲我。
他的唇瓣很软。
带着晚风中清冽好闻的味道。
我眼前是江淮绪。
身边是江淮绪。
高中时期的那场梦。
在多年后。
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