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娘,你再撩我要破戒了
虎鲸2024-11-14 17:412,133

自打小皇帝改姓登基,张代一瞬间就好像成了人生赢家。

他是皇帝的爹了。

但实际上他的日子也没那么好,因为他让安乐公主给休了。

上置驸马宫妃、下至宫女太监,入宫都会有一份聘书,她们都是嫁入皇宫的。

皇帝一封旨意,让二人和离,那就是安乐公主休他。

他是皇帝的爹,也是弃夫,在心照不宣下被逐出长安,在外漂泊晃荡。索性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游山玩水反而快乐。

尤其是能在商船上买下这么大的房间,是李文花她们的两倍,可见手上是很宽裕的。

窗户上开的大,能看见外头水光微微闪动,满城处处明艳,迷迷蒙蒙的细雨飘散在城中,千家万户不真切,反而是别样的景致。

宴会就置在窗户旁边,酒宴备齐,皆是美味佳肴。

张代行礼:“见过裴郎君。”

裴渊明还了一礼:“张先生客气了。”

沈骗子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去同男神打招呼。

张代同他说了两句话,看向了李文花,“我房内有些歌舞伎,裴夫人留不留?”

李文花:“当然留,要欣赏一番美人。”

他们四人入席,一起喝了杯酒,裴渊明自称身体不好,以茶代酒。

张代身旁有一娇美女子,含笑带情,先露花瓣般的舌尖,“终于见着裴夫人,请受我一拜,我家乡原就是黑龙郡的,您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李文花:“很多人的功劳,我也只是出了份力,你若实在想报答,不如跳支舞?”

娇美女子说:“让夫人见笑了,我擅长歌,舞蹈略一般。”

李文花颇有兴致:“唱歌也行,怎样都好。”

她这几日太无聊了,在船上看书头昏脑胀,想同裴渊明亲热解乏,奈何床就是薄薄的隔板,什么动静都听得见,沈骗子就在隔壁。她嘴上能开玩笑,但哪好意思真叫人听见,于是就生生忍着。

娇媚女子樱桃小口微张,流出了婉转如莺的清歌,直唱到扇底儿风消歇;舞姬舞姿曼妙,直舞到挂在杨柳树梢的一轮明月低沉下去。

她们挥舞彩袖,手捧酒杯殷勤劝酒,围着李文花,半点都不去招惹那裴渊明。

李文花喝酒吃葡萄,心想,看来自己悍妇的名声已经传得老远了。

裴渊明挑了挑眉:“夫人好享受。”

李文花剥了个葡萄塞进他嘴里,问:“酸不酸?”

裴渊明用舌尖舔了一下她指腹,一本正经地说:“有点酸。”

张代道:“夫妻两个举案齐眉,恩爱有加,真是让人羡慕。”

沈骗子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小本本,用毛笔沾了沾酒,做出一副要记录的架势:“张先生能不能说一说你和安乐公主的夫妻感情?”

李文花吐槽:“这你都要问,还要记,太变态了,私生饭都没你这么变态。”

张代道:“无妨,陈年旧事。”

他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黄昏时分,夕阳依依,朱帘斜斜垂挂在软金钩上,那残阳斜晖让心中难掩愁绪,“公主当年想占尽春,把自己山庄的亭台楼阁筑得高过城闉,我有一次好奇,想知道山庄前面的花木还有多少,一直延伸到终南山也不属于他人。”

安乐公主的霸道,在场众人都领教过。

裴渊明甚至还和她吵起来过,生生将人气晕过去。

李文花:“张先生虽然喜好人间好物,但却从不爱占为己有,人理念不同,实在难走一条路。”

张代端起酒杯向裴渊明敬酒,“陛下性情脾气更像安乐公主,喜好奢靡,裴郎君教导他辛苦了。”

裴渊明:“为人臣子,自然要尽心。”

张代看着他,突然说:“子犹瓶矣。”

裴渊明问:“什么?”

张代哀叹:“郎君,你好像陶制的罐子,被拴上绳悬挂在高的地方,悬挂在井口边,虽处于高处,却面临深水,动一下便有危险。一旦绳子被挂住,被井壁上的砖碰碎,便会被抛到浑浊的泉水中,粉身碎骨。”

裴渊明饮一下杯中茶,洒脱道:“我不是陶瓷,我是金子,怎么撞都不碎。”

张代笑道:“金子装凉水有意思,我看得出来,你装不下酒,装不下浑浊的东西。”

裴渊明问:“那张先生呢?”

张代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里装的才是酒,酒囊饭袋呀。”

沈骗子奋笔疾书一面写,一面说:“才不是,张先生若是那些善于投机钻营、逢迎拍马、不顾廉耻、黑心肠厚脸皮的人,您今天就不在这船厢里了。”

张代笑着问:“那我在哪?”

沈骗子认真:“在朝堂,越是浑浊的地方,越能生存,越是争斗的地方,越能升官。”

“人皆养了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张代说完之后一拍脑袋,自罚三杯:“我忘了,裴郎君,你官职好大的。”

裴渊明:“我知张先生说的不是我,但张先生却是忘了,不止公卿,是陛下。”

大家笑着说着谈着。

有才华而得不到施展的人,最喜欢在酒桌上抱怨,朝政昏暗,纵观诗人不抨击朝堂,都对不起诗人的身份。

虽然张代是皇帝他爹,但仍旧愤愤不平。

李文花听得津津有味,文人骂人有意思。

歌女陪她喝酒,还送了她沉檀色的红膏用来涂唇。

一直到深夜这宴会才散去。

沈骗子疯狂的整理稿子,满载而归,非常高兴。

他上船的这几日都心不在焉,饭都吃得少,难得这么高兴。

裴渊明嘱咐他内容千万别外泄,抱着李文花回房了。

李文花迷迷糊糊,“我有点醉了,你醉没醉?”

裴渊明:“我没喝酒,醉什么?”

李文花:“无酒渊明亦独醒,你这么清醒,要不要做点什么?”

裴渊明捂住她的嘴,小声说:“船舱不隔音。”

李文花:“歌女跟我说,大船后面都会拴两个小舟,方便人找欢作乐。”

裴渊明抱着她就走。

船尾果然有一叶小舟,用铁链栓着,舟甚小,只容下两人,看得出是做什么的。

裴渊明将小舟扔了下去,抱着李文花跳下,舟上有篷,两头有帘遮掩。

水上空阔,水声拍打,保准什么音都传不出去。

江上舟摇,舟里人笑。

微风轻拂,吹起簇簇细浪,水面上的光点被吹散,如同满河星光。

“裴渊明,底下硌得慌。”

“那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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