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有点宅,难得出来一趟,她顺便买点菜。赶上晚上收摊,菜都蔫儿的,也便宜,站在街口跟大妈砍价,最终全部包了。
她左一包右一包拎回家,才想起来家里现在没人,买一堆菜谁吃?
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她小腰一掐,仰天长问,“沈骗子到底死哪儿去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李文花。”裴渊明幽怨地声音自身后传来,再也按捺不住了。
李文花一回头,吓的西子捧心,“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了?”
裴渊明没回答,走到桌边倒杯茶,压压火气。她出门走一圈,找的不是自己;菜买多没人吃,想的也不是自己。
李文花欢快地说:“你回来正好,我买来好多菜,今天请你吃素。”
裴渊明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为什么今天只请我吃?”
李文花回答:“菜买多了,家里没人。”
裴渊明:“我就知道,要不是没人吃也轮不着我。”
李文花捂额,他阴阳怪气的毛病又犯了。
裴渊明:“可惜,我不饿。”
李文花开始报菜名:“虎皮青椒、番茄炒西兰花、清炒茭白、清炒山药西兰花、莴笋炒鸡蛋、番茄豆腐,怎么样总有一道是你想吃的吧?”
裴渊明心里冷笑,我岂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
“不想吃。”
“咕噜~”
他的拒绝和他肚子响同时起,李文花睡醒觉还吃了碗蛋炒饭,他付出了体力劳动却只喝了杯水。
李文花笑道:“韭菜鸡蛋、酸辣土豆丝、红烧茄子、丝瓜炒蛋、地三鲜。”
裴渊明屈服:“蛋炒饭,就你今天吃的那个。”
李文花疑惑:“没问题,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吃蛋炒饭了?你也在家?怎么不出来和我一起吃。”
裴渊明不自然:“怕你找我麻烦。”
李文花挑了挑眉,了然一笑,“裴大人学习神速,进步飞快,我应该表扬才对。”
裴渊明瞅她:“那你醒来以后都不找我。”
李文花笑道:“这不是裴大人的作风吗?睡完就跑。”
裴渊明:“……”
李文花感叹:“就算是秦楼楚馆里最凉薄的郎君,也会写两首诗,什么‘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心断绝,几千里?’来祭奠一下感情。”
裴渊明不屑道:“情诗看过就罢了,薄薄纸一张,都不如银两来的有用。”
李文花含笑道:“若是我一觉醒来,你不见了,在床头看见银两,那就更奇怪了。”
裴渊明想想,噢,是很奇怪。
李文花装模作样的叹息:“裴大人抽身而去动作迅速,我一摸旁边的被子都凉了。”
裴渊明反驳:“不可能会凉,我睡一觉才走的。”
李文花笑盈盈不说话。
裴渊明心虚,“我给你烧火。”
两人进了厨房,李文花给他做了份鸡蛋炒饭。
他偷窥的时候就觉得很香,吃到嘴里更香。
李文花见他嘴角粘饭粒,用舌尖勾进自己嘴里。
裴渊明腾地脸一红。
李文花明知故问:“我饭里也没放辣椒,裴大人怎么辣到了?脸这么红。”
裴渊明磨牙:“我没失忆前,咱们就是这么相处的?”
李文花想,那倒也没有。
裴大人从前眼珠子一瞪,脸一冷,李文花还是会怕的,会收敛一些轻浮。
但眼下不一样。
裴渊明还没有修炼成人精,此时不调戏,更待何时?
李文花色眯眯地说:“比这个还要放肆,你会让我……”
裴渊明脸色大变:“绝不可能。”
李文花情真意切:“是真的,不信咱们两个试试。”
裴渊明沉重说道:“不试,我是貔貅。”
李文花嘎嘎嘎直笑,都倒在了裴渊明身上。她就像是一个逼良为娼的恶棍,正不怀好意的对纯洁男人下手。
裴渊明吃完米饭,趁着李文花去刷碗,跑掉了。
生怕李文花要跟他试那样的事。
他晚上在军营里,死活睡不着觉,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的喜欢回家搂女人。
女人身上香,还软,可比一个人独守空房强多了。
“裴弟,今天又在军营睡啊?”
“你不也一样。”
杨林挤上裴渊明的床,鞋一脱,一股子臭味。
裴渊明无法控制的想念李文花,并控制着不将杨林一脚踢下床。
“你洗脚呀。”裴渊明额上青筋直跳。
杨林道:“我就是懒得洗脚才不回家挨娘们说呢。”
裴渊明:“你这样活该挨骂。”
杨林问:“那你这么干净为什么不回家?”
裴渊明斟酌半天,还是倾诉起来:“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女人给震慑住。”
李文花太无法无天了,以至于竟要对他做那种事。
杨林哼唧道:“我要是有那法子,就不睡军营了。”
裴渊明叹了口气。
杨林突然说:“其实有个机会,裴相不是要整顿军营,震慑突厥王吗?请弟妹也来,让她见识一下你的威仪,也就不敢冒犯了。”
裴渊明一时心动。
震慑阿伊腾格里是军方高层商议后决定的,正好军队也需要演练。
那一日,众将领早早准备,深色肃穆。
杨林一身将军盔甲,满身横肉,凶气压人,“裴相恭敬天子、辅佐王室,理国事,高洁光明,今日代陛下巡视剑城大营!”
“参见陛下,参见裴相!”
军校们像雄鹰般威武,将士们似龙虎般勇猛。
裴渊明上马驰骤,挥剑入云,青铜剑镶嵌绿松石,镶金水晶剑柄,高十数丈,若电光下射,执鞘承之,振臂一呼:“布阵!”
四十万大军在演武场上,看着阵旗而变换队形。
六军俱备,猛骑三万,战车疾驰,兵车四奔,辎重满路。
裴渊明统以八阵,临以威神,铁甲耀日,红旗蔽空。
李文花作为被邀请来的观礼者,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
“听说,裴渊明登高阙,下鸡鹿,经荒野,过沙漠,斩杀一代突厥王,用其血涂刀剑之刃。”阿伊腾格里突然笑问李文花,“你说我打得过他吗?”
李文花苦口婆心:“为什么要打架呢?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社会发展要和平,经济发展要动脑。”
阿伊腾格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要约,朗声道:“裴渊明,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不涉及国家,只看你我谁更强。若你输了,就配不上最好的女人,把她让给我。”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裴渊明那的确是想杀人的眼神。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