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骗子把磷粉往出一撒,青绿的光弥漫在周围,好像幽幽的灵魂。
他肃穆而立,庄严不可侵犯:“谁敢靠近?”
顾将军冷笑一声:“装神弄鬼!”然后挥手示意让亲卫兵上前将其捕捉。
亲卫兵上前,沈骗子袖子一甩,偷偷的撒出氢氧化钾,士兵们顿时被灼伤,一个个痛得连连后退,发出惨叫,不敢靠近。
明明没有火,然而肌肤却被烫伤,那鬼火分明没有温度,这也太神奇了。
倘若是真刀真枪,碰得着的倒也不必害怕,就怕这些纯未知的东西,尤其是一个道士鬼鬼神神。
李文苗高深莫测:“都说了不要靠近,真当鬼火不是火吗?”
众人看着这个场面,一个个都看得惊呆了,这个场面可比一个小孩子的百天礼有趣多了。
磷火轻,被一勾就追着人去了,那人吓坏了,一个劲儿的躲:“别烫我!”
沈骗子:“放心,你既无害我之心,我如何会害你?”
那人一听被安抚处渐渐不动了,灵火就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都惊呆了:“一点都不烫,也不热!”
众人纷纷感叹神奇之处。
李文花假装成人群凑热闹往前挤,盼着沈骗子和李文花能看见自己,心里暗自发笑,这都是自己教他们的,沈骗子玩的倒是挺好。
不过这氢氧化钾他是怎么做出来的?难道是从自个这偷师?
沈骗子从人群中看见了她的脸,眼睛瞬间一亮。李文苗也瞧见了,但是按捺住了激动的心情。
李文花悄悄地往王裴月那方向指了指。
沈骗子瞬间心领神会,冲着王裴月的方向拱了拱手:“今日纯粹路过,无意冒犯仙子,还请仙子海涵,告退了。”
陈管家跑到王太守耳边咬耳朵,王太守出声道:“这位道长,哪儿来的仙子?难道是我怀里的不成?”
沈骗子:“除了这位仙子,我还需要避谁的锋芒?哦,还有南明帝君落地的那位裴将军。”
顾将军觉得丢脸,“满嘴胡言,哪有什么鬼鬼神神,王太守难道还要信这些无稽之谈吗?”
王太守敷衍道:“顾将军,征战沙场的屡次见血见命更要信这些,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也是你先说裴太守的,若真的是南明帝君转世,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顾将军冷笑:“我不信他还能断我的命。”
沈骗子:“依我所见,你印堂发黑,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
顾将军:“我也想看看是你先经历血光之灾,还是我先经历血光之灾!”
两个人就杠上了。
王太守从中打圆场,派人将沈骗子和李文苗送去偏殿休息。然后对着顾将军说了两句好话,把气氛缓和过来。
顾将军参加别人的宴会也不好一直冷着脸,就点头附和。
王太守抱着小孙女,其他的子女围在一旁,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堆着笑,尽力的附和着。
“裴月,可不就是月宫仙子吗?”
“月宫仙子不好,太寂寞冷清了,应该是那七仙女。”
当叔叔、姑姑的热情,反倒是把四少爷这个“生父”给挤得远远的,四少爷也懒得去凑那热闹,躲到一边和李文话说话。
王太守展示了自己的小孙女,来的客人也不断的夸着,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知道的说是在夸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夸王母娘娘。
李文花的心思早就不在场间,随着下去休息的沈骗子和李文苗飘的老远,她看着热热闹闹的场景,说:“我生下的是个女儿,还以为王太守不会很喜欢。”
四少爷:“从小到大,我父亲最疼我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我的孩子他自然也是最疼的。”
本来这种情况应该让李文花更加放心,毕竟每个人都疼爱自己的女儿,然而静远师太的态度却让她心底升起了深深的疑虑。
她问四少爷:“你娘为什么出家?”
四少爷有些生气,脸色一沉:“还能因为什么,生我难产,她怕了,悟了,修佛脱离人间疾苦。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还问,非戳我伤疤。”
李文花:“你能不这么敏感吗?我感觉你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四少爷:“那是因为啥?”
李文花:“王晓,你娘疯了吗?”
静远师太今日的表现真的很像是个疯婆子,这个时代很容易将女人变成一个疯子。
四少爷就像是爆竹被她越点越想炸:“当然没有,我娘很清醒!”
李文花往他跟前凑了凑:“那想不想弄清楚你娘为什么躲在山上不下来?我觉得你娘在害怕,但不是怕难产,怕难产以后不生就好了!”
四少爷思绪都被绕的混乱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娘当年的难产有问题,或者你娘当年有问题,咱们得查查。”
皆善在僧人的位置上,他被请来为小姐祈福,然而却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不住的往出飘,眼看着那两人凑到一起交头接耳,心中一阵焦躁。
她千方百计的勾引自己,会不会也去勾引别人?
这个念头一出来,皆善赶紧双手合十念起了清净经,让自己切莫生出贪嗔之心。
宴会结束已经是晚上,不少人远道而来,因此都被安排到了客房去休息。
借着夜幕笼罩,李文花偷偷的去见沈骗子,连借口都想好了,就说问一问自己女儿是哪个仙女。
她一推门进去,李文苗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李文苗小声地哭:“姐姐,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
李文花摸着她的脑袋:“你长高了,也变瘦了。”
沈骗子:“我可有好好喂她的,她就是不长肉。”
李文花看着故人安然无恙,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头:“你也瘦了。”
城破家亡,骤然离散,对于每个人都是个不小的打击,那样凄惨的画面缠绕在脑海里,谁又能吃得下饭呢?
沈骗子一把搂住她:“小花呀,你疼疼我吧,我在外头都没吃过一顿好饭,给我做点好吃的吧。”
李文花:“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皆善冷着脸走进来,死死地盯着李文花,“你没完了是吗?”
李文花一愣:“什么?”
王太守可能是出于都是修行者的原因,将道士跟和尚放在了一个院里,皆善坐在窗口就看见李文花鬼鬼祟祟的跑进了那道士的屋里。
小和尚趴在他的腿上说:“小师弟,小文姐姐好像改口味了,虽然还是喜欢修行者,但已经从没头发变成有头发了。”
他虽然没头发,但怒发冲冠,他虽然没帽子,但脑袋已绿,干脆破门而入,控制不住的贪嗔痴念一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