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想着今天看见那一幕,那女人摸着他的脸颊,好生亲昵,心里实在堵得慌,问:“裴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啊?”
裴渊明疑惑:“没有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家的人死绝了。”
黑色·花也跳上了菜板,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裴渊明:不是亲戚,那就是外室!
白色·花顿时和黑色·花厮打到一起,两个小人打的难分难解。
裴渊明:“锅要糊了,李文花!”
李文花回过神来,已经被裴渊明推离的战局。
“你今天状态不对,还是我来做菜吧。”
裴渊明又是倒锅烧油,又是切葱花往里放,倒鸡蛋清,胡萝卜丁、黄瓜丁,最后放米饭。
顺序都是错的,用铲子的方式也很生疏,一股热气儿从锅里往出钻,让他手忙脚乱。
李文花看着他,忽然想:裴渊明,少年将军,青年宰相,成长的道路上自然也有坎坷,但总归是官路亨通,他这样的人连皇帝的脸色都不必看,何必要看我的脸色?他朴素的生活,不用下人,亲自做饭,完全是依着我的生活习惯,极力的向我靠拢。这样的人我真的要怀疑他吗?
她一时后悔,从后面抱住裴渊明的腰,腰身果然纤细。
裴渊明动作一顿,“干嘛在这个时候撒娇,我在忙呢。”
李文花用下巴在他后背上蹭了蹭,“喜欢裴大人嘛。”
裴渊明淡定又忍不住得意:“我知道。”
李文花在他腰上摸了两下,忽然感觉他怀里揣着东西,顺手伸进去就掏了出来。
裴渊明瞬间脸色大变,“快给我。”
李文花顿时觉得有问题,后退两步将荷包一打开,里面是个瓶子,打开装着好多药丸。
“这是什么?你生病了?”
“嗯,前几天嗓子不舒服,治嗓子的。”
李文花眼睛一眯,“裴渊明,你撒谎眼神就犹疑不定。”
裴渊明:“……”
李文花转身就跑,直接抓住了在桌边的沈骗子,伸手就问:“是什么药?”
沈骗子在大多时候都是坑人的,这次也不例外。
他捏起来闻了闻,大大咧咧地说:“海狗丸,男人补身体的,裴渊明最近有没有表现的异常英勇?”
裴渊明赶到的时候,沈骗子已经说完,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的尊严没了,但还在试图挽救,“他配药我拿着,但我没有吃,我不需要,你知道的。”
李文花一想到每天晚上夜夜笙歌,按理说他没有余力出去浪,但如果吃药的话,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顿时炸了:“裴渊明,你吃药出去养外室?我说你怎么那么有精力呢!”
裴渊明:“哈?”
沈骗子:“哦吼?”
李文苗:“姐夫,你在我心目中可是好男人的形象,你居然养外室?”
裴渊明惊了:“李文花,你污蔑我!”
李文花伸手扯着他脸蛋,揉成各种形状,“我污蔑你?那今天哪个女人摸你脸来着?”
裴渊明回忆起胡同里的一幕,惊讶道:“你看见了?”
李文花嗯哼一声:“从头到尾,捉奸在床。”
裴渊明脑袋疼:“你瞎说,孩子还在这呢,沈骗子,赶紧把孩子们抱走。”
沈骗子兴奋地八卦着:“我不,我要在这里伸张正义!好你个裴渊明,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居然还敢在外面安个家,当我们小花是吃素的吗,小花,炸他,让他知道桃花为什么朵朵开。”
李文苗抱着裴为,牵着裴月,“姐姐,两个孩子,是一人分一个吗?”
这两个货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裴渊明忍无可忍,一痛暴揍沈骗子,将人踹了出去。
李文苗关心地追了出去,“沈骗子,你还活着吗?”
门一关,终于结束了,乱糟糟的场面,房间内只剩下二人了。
裴渊明累得吐出一口浊气,“你既然当时在,为什么不打个招呼?”
李文花一撩头发,“人太少了,怕打不过你们这对狗男女。”
裴渊明无奈:“什么狗男女,那是我家长辈。”
李文花冷笑:“裴渊明,我明明白白的问你,你家还有没有亲戚,你亲口说的都死绝了。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这尸骨未寒,还是修炼成精?”
裴渊明含糊着说:“这位不一样,她不算我家正经亲戚,但的确是长辈,算是遗孀。”
李文花:“那女人很有风情,最多比你大三岁,是你家哪位长辈的遗孀?你哪位长辈那么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裴渊明:“我爹,而且她大我十二岁,不是三岁,只是显得年轻。”
李文花沉默片刻,骂道:“你可真孝顺,大孝子,为了给自己脱罪,连你爹都能搬出来。婆婆生了这么大一儿子,你们家的规矩,四十无后方可纳妾,她是你哪门子的姨娘?”
裴渊明心想,爹,你可真坑儿子。他解释:“那是我爹养的外室。”
李文花意味深长:“所以说,你们裴家不能纳妾,但可以养外室。”
警报,送命题,一级警报。
裴渊明言辞切切地否决:“当然不能,是事出有因,她早先是他国细作出身,后来被我爹降服,从她那得到很多有益大秦的消息。后来秦国内部有矛盾,她差点被处死,我爹这才将她养在外头,给予庇护。我娘知道的,他们两个清清白白。”
李文花:“你爹跟她清不清白,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跟她清不清白?”
裴渊明着急:“当然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爹名义上的外室,算是我的长辈,伦理纲常岂能忘记。”
李文花一想,也是,裴渊明是很注重规矩礼法的。他们两个刚好那一会,裴渊明天天念叨着要成亲,无媒苟合四个字能羞辱死他。
“她待我如亲子,早些年时,我突然要扛起裴家,很吃力,是她不顾危险几次三番刺探他国军情,这才让我顺利在军营里立住根脚。剑城破,我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在永安重逢,所以连忙就去给她送钱照顾她生活。”
裴渊明前面的情绪低落,后面情绪突然高昂起来,“谁曾想被你撞见,竟被误会至此,当着孩子的面,你就污我清白,你也不听我解释,就擅自给我定罪名,你是个昏庸的官员!倘若你当县令,那定然是一摞摞全是冤案!”
李文花还是心里堵得慌,主要是看那瓶药,“你先别委屈了,你来解释解释这瓶药。”
裴渊明又恼又羞:“是那个王八蛋给我的。”
李文花:“他好端端的给你药做什么?你应付我一个人哪还用得着吃药?”
裴渊明羞愤:“还不是你心情不好,他非说是我表现不佳。”
李文花听他解释完,感觉还算是合理。
裴渊明生气:“李文花,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我为什么怀疑你?你看看你自己,金桂子钮扣马褂,钮扣上还套个羊指玉螭虎龙圈,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出去勾引谁?”
“你啊。”
两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