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洗澡。
洗过被子、衣服、毛毡地毯,大扫除到了最后就是清洗自己。
在草原上洗澡可不容易,毕竟要跑到老远去提水回来,洗澡过程容易着凉,生病就死翘翘了。
但李文花坚持要洗澡,所有人都要清洗。
李文花振臂一呼:“我要洗澡!”
众人面面相觑,慢慢地举手,高呼着“我要洗澡。”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为了洗澡,所有人出动,跑到很远的地方,一桶一桶的提水回来,大锅不停的烧水,把屋里烧的滚烫,热气扑脸。
不可能所有人都用干净水,基本上一个水要洗三个人。
李文花一家举手表决,裴月先洗澡,紧接着是李文花,最后是裴渊明。
裴月洗澡了就扔给了李文苗。
李文花钻进了木桶里,水没过脖子,不敢享受,只快点拿着毛巾用力的搓,脏东西很多。
裴渊明帮她搓后背,明明赤身体裸,两个人却没有丝毫的邪念,只想着赶紧弄干净,然后穿衣服省着在感冒了。
她说:“我刚跟你认识那一会儿,我可想象不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坦然的在你面前搓泥。我现在居然也没有羞愧的想要投河自尽,时间真奇怪。”
裴渊明:“我也想不到你会一丝不挂的坐在我面前,而我如此淡定。”
李文花一听这话,眉头一挑:“你现在一点邪念都没有吗?”
裴渊明:“没有。”
李文花叹了口气:“也是,都脏成这个样子了。你会不会以后一起邪念就想我脏成这个样子,然后就清心寡欲去当和尚了?”
裴渊明无奈:“你对和尚到底有多大的执念?”
李文花嘿嘿一笑:“禁欲系,总是让人心痒难耐,我至今还记得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样子。”
裴渊明面无表情:“我才没有。”
李文花:“那个时候你明明被我撩拨的心神荡漾,我猜你念阿弥陀佛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佛祖,是我。”
裴渊明被她戳中了,但死不承认,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想劝你不要纠缠和尚。”
李文花:“和尚念经的时候没有想我?”
裴渊明:“没有。”
李文花:“和尚拜佛的时候没有想我?”
裴渊明:“没有。”
李文花:“和尚有没有后悔出家?”
裴渊明:“没有。”
李文花:“和尚夜里有没有想我想的辗转反侧?”
裴渊明:“没有。”
李文花邪恶地笑了两下:“没有最好了,要的就是贞洁烈女,宁死不从!”
裴渊明:“……”他永远跟不上李文花的脑回路。
李文花眯着眼睛,“一个得道高僧,圣洁干净,一朝却落入凡尘,被锁在小黑屋里,被手铐铐住,欢药强行灌入,你药劲上头,扯着自己的衣裳,半遮半掩,凌乱不堪,明明身体很想要,但你贞洁的灵魂却抗拒着,你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裴渊明打断:“李文花,你现在的想法非常的危险,我会把你抓来下大狱的。”
李文花:“我想跟你去海棠,你非要跟我法制栏目见是不是?”
裴渊明:“你的想法很危险。”
李文花手一摊:“色字头上一把刀,当然危险了。”
裴渊明:“……”
李文花:“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裴渊明眼神飘忽:“我在想,不当和尚我也可以禁欲,你何必非想和尚。”
李文花噗嗤一笑,这人连他自己的醋都吃,故意挤兑他:“我不信。”
裴渊明:“谁主动谁是小狗。”
李文花把身上的脏东西用水冲了一下,一下站起来,站在他面前扭来扭去,摆了两个性感的姿势。
裴渊明生气地呵斥:“赶紧回水里,冻着了再感冒有你受的!忘了那苦药的滋味儿了!”
李文花冷的肌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回热水里,露着个脑袋,睫毛上都沾了水珠,可怜的望着他,说:“我脱光了你想的却是我冷不冷,你不会想要给我当爹吧?”
裴渊明拧着眉头:“你怎么总爱胡言乱语?”
李文花抱怨道:“谁叫我脱光了你不享受的看一看。”
裴渊明把羊油皂在手里打出沫来,一点都没下,将她全身涂了个遍,说:“你是不是傻?水是透明的,你不站起来我也看得见。”
李文花一拍脑门:“唉呀,一孕傻三年。”
她清洗干净身上的泡沫,换上新衣裳,然后再用热水洗头,头皮舒服的不得了,羊毛手巾吸干水分,坐在干净的软榻上晃着小脚丫。
她穿着毛绒袜子,袜子上绣着只小老虎,本来是给裴月做的,一不小心做大了。
裴渊明伸手捏了两下。
李文花歪着头看她:“女人的脚不能乱摸。”
裴渊明把手放在鼻下闻了闻,摆出了嫌弃的表情,说:“臭的。”
李文花生气地笑道:“才不臭呢,我才洗完,你再闻闻。”
她闹着把脚往对方的鼻子下面伸,最后裴渊明轻轻亲了下,证明不臭才算罢休。
水还是有些凉了,烧了一锅水倒了进去。
裴渊明脱去外衣,露出精瘦有力的身躯,遍布着伤痕,李文花看过很多次,每次看的时候都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帮他搓后背,说:“你身上这么多伤,可脸上只有一道疤痕,可见连敌人都舍不得伤了你一张英俊的脸。”
裴渊明:“不英俊了,已经是裴郎半老了。”
李文花嗤笑:“那不是那天的玩笑话吗?你怎么这么记仇?”
裴渊明搓着身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话说了,还不许我记了,哪儿来的道理?”
李文花觉得裴大人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噎人。
“在我看来,裴大人每一岁都有截然不同的魅力。”
“变成老头了也有魅力吗?”
“老头好,老头有低保。”
裴渊明疑惑:“你在说什么?”
李文花在他耳边说:“裴大人洗白白了,我想咬一口。”
裴渊明瞬间犹如火烧,“出去。”
李文花亲着他的耳朵。
他:“让我洗一洗澡,一会儿水凉了。”
李文花:“这是求我吗?”
裴渊明无奈:“求你了。”
李文花在他身上摸了好几把,说:“今个就放过你,往后把身子养好了。我可不是白给你钱的,你得卖力。富婆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裴渊明:“快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