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晚一直被祁曳抱在怀里。
祁曳身上有手术伤,最近这几天他的伤口早就裂开过好几次,却一声不吭。
这会儿他抱着宋听晚下山,手术伤口比前几天更疼,甚至还发炎了,偶尔走路的动作有些激烈,他就会停下来歇息。
身后的其他人早已经发现祁曳吃不消。
祁母连忙让徐岳过去帮忙。
“祁总,要不要我帮您……”
祁曳一记眼神扫过来,徐岳不敢再往下问。
他能帮什么?
帮祁总抱夫人吗?
要是真帮了,回头祁总不得送他去当太监?
萧老爷子见状,连忙让萧鹤过去。
“祁曳,你把晚晚交给我吧,我背她下去。”
“不用。”
“但我看你有点撑不住了,不行就别逞强。”
“你才不行。”
“……”
男人们的统一雷点。
亚瑟国王想的比较周到,“祁先生,我这里有个女保镖,可以帮你抱……”
“不用了,陛下。我的老婆,我自己抱。”
平常祁曳见到亚瑟国王都会让三分颜面,这会儿也冷冷拒绝起来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宋听晚对于祁曳而言有多宝贝。
失去她的时候有多痛心,这会儿就有多不愿意放开她。
即便背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都只是蹙眉,呼吸稍微沉了一些,表面上依然尽可能做到面不改色。
宋听晚像是心电感应般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里透着一丝疼痛,于是便小声央求道。
“祁曳,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她下山前已经试过了,自己连站都站不住。
祁曳知道她只是在逞强,所以没有将她放下,而是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记吻。
“乖乖抱紧我,别乱动。”
任何人都劝不动他。
祁母忍不住跟祁父说悄悄话。
“你记不记得儿子小时候玩具失踪的事?为了找到那玩具,他都快把屋子掀了,最后才知道是邻居小孩顺走了。”
祁鹤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祁曳抱着宋听晚的背影,无奈地笑道。
“记得。玩具拿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揣兜里,去哪儿都带着,死不放手。”
“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小晚死不放手。”
祁母也忍不住捂嘴笑,“咱家儿子啊,表面上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内心炙热得很,爱一个人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
“这话的时候嘴角别带着笑。让人见到了会以为他不是你亲生的。”
寡言的祁父难得幽默了一回。
祁母啧他一声,就笑盈盈地,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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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因为担心宋听晚的安危才赶过来的。
下了山,赶往祁家的医疗团队也抵达了,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确定宋听晚没有大碍,就是身体肌肉乏力,需要做几次复健来恢复。
宋听晚做完检查,也拉着祁曳去检查手术口。
不检查不知道,他的伤口竟然已经裂得又得重新缝针。
宋听晚看到那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当场气哭。
最后是小两口一同入住病房。
大家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梳理状况。
“小晚,你留给我们的封道别信是怎么回事?真是快把我们吓死了……”
“晚晚,外公年纪大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你如果跟外公说是个恶作剧,外公可要生气了。”
“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众人的关心,宋听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原本她是抱着反正都要死了,就给每个人发了一条定时邮件,郑重道个别。
然而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找到奇迹之花,还让她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
现在,宋听晚的‘死讯’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造成不小的轰动。
而她死而复生归来,被迫收拾自己丢下的烂摊子……
真是愁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