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曳带宋听晚提前拆石膏,主要也是希望她能早点安排手术。
尽快把那瘤切除了,他才能安心。
宋听晚没有主动提及,祁曳也就不揭穿。
以她的脾性,若是提早揭穿,她可能会生气,甚至闹脾气不愿意配合治疗。
都说病人的尊严大过天。
祁曳一边悄悄安排好一切,一边小心翼翼维护着宋听晚的尊严。
拆完石膏,手术就排上了。
宋听晚根本没察觉到这次排手术比上次快了很多。
而且听说主刀医生是从一个很厉害的机构被调派过来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她压根不担心自己手术会失败。
权当自己运气好。
手术那天,医生见她又是一个人来,忍不住诧异。
“宋小姐,您这次又没有叫家属来?那谁签字?”
宋听晚不以为然,“我自己签就行。”
“那不行。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家属会告我们医院的……”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能力为自己的性命负责任。你们让我签个生死状也可以。”
医生面露为难。
就在这时候,长廊拐角处出现一抹身影,徐徐走来。
清冷的声音在宋听晚身后落下。
“我签字。”
宋听晚闻言,身躯猛然一僵。
她惊愕地回头,看见熟悉的身影走到身边时,瞬间感到浑身血液凝固。
“祁曳?你……你怎么来了?”
医生上下打量祁曳,问他:“请问你是宋小姐的谁?”
“丈夫。”
“那行,清你跟我过来签字,我还得交代一些事项。宋小姐,请你跟护士过去准备一下。”
宋听晚根本没有时间迟疑,护士已经带着她去更衣准备手术。
等到祁曳签完字,她已经换好手术衣,躺在临时病房里等着手术室准备好。
祁曳进来陪同。
宋听晚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你怎么会来?”
他缓缓掏出那份体检报告。
宋听晚一看日期,就知道上次来医院被抓包了,震惊地望着他。
祁曳拿了一张椅子坐下,一边牵起她的手,一边开口问道。
“上次爷爷进院没多久,你突然说要出差,是不是也是一个人来医院动手术了?”
宋听晚愣愣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曳又问。
“所以当时你打电话来,说想我了,是因为一个人动手术觉得太孤单寂寞吗?”
宋听晚依旧没说话,可是眼眶瞬间充盈,泪珠夺眶而出。
大颗大颗的珍珠,哗啦啦地滑落脸颊,滴在祁曳的手背上,烫得他心里一阵抽搐。
他抿了抿唇,伸手揩拭她脸上的泪水,喉结动了一下,艰涩地开口继续说。
“以后不让你独自承受这份孤单了。”
“可是我……”
“宋听晚,你不是独自一人,你是我配偶栏上的那个人。”
她以前曾经无数次逃避过面对自己的情感。
她甚至也不敢确认,究竟对祁曳有没有真的动心。
可是,刚刚祁曳出现说要签字的那一刻,以及现在,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动得剧烈。
有种澎湃的感觉恨不得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
宋听晚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情绪涌动,哇一声抱着祁曳狠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