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从前，宋听晚肯定会义正言辞地否认。
但现在，她既说不出喜欢，也说不出不喜欢。
祁曳一直观察着她的微表情，见她从震惊，到感动、纠结、喜悦、害怕，再到慌乱……复杂的情绪变化将她淹没。
最后她给出的答案是：“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现在还没做好要把自己即将死亡的事情告诉他。
祁曳将宋听晚的手牵到嘴边，低头亲了一口。
“好，我不着急，等多久都可以。”
他并不觉得失落。
至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严格警告他。也算是一种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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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终于没入山谷，夜幕降临。
两人离开听晚楼，刚坐上车，林妍就给宋听晚打电话了。
“小晚，咱公司出大事了。”
宋听晚将公司交给林妍打理之后，从来没见她这么着急过，想必这次摊上的大事不简单。
“怎么了？”
“裴氏集团最近快要崩盘了，他们一口咬定是你在暗中搞的鬼。于是那裴老爷子，找了商协会的人，联合大家一起抵制咱家公司。现在好多合作商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终止合作了。”
宋听晚眉心皱起。
“商协会？那是什么？”
祁曳听到她提起‘商协会’的事，转头看她，眉毛微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宋听晚没留意到他的目光，继续专心听电话。
林妍继续解释：“听说每个市都有，叫做商人联合协会，几乎整个加云市的大企业老板都加入那个协会。据说他们权势很大，号召力也很强，只要有人在里面呼吁抵制，大家都会跟着一起响应。”
“所以，咱们现在成了众矢之的？整个加云市的商人都不跟我们合作了么？”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虽然也不是每家公司都响应抵制活动，但现在我们已经有六成的合作被迫终止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公司撑不住两个月，就要完。”
宋听晚听得太阳穴突突。
“这样吧，我想办法，等会去公司见面再说。”
“好。”
她挂断电话，转头发现祁曳正在低着头看手机。
宋听晚没留意他在看什么，一边开车一边问他：“祁曳，你知道商协会吗？”
“嗯。”
“那协会很厉害吗？”
“一般吧。”
他只是挂个名而已，从来没出席过商协会的会议，还真不知道里面的人都什么来头，更不知道他们平常都在开什么会。
宋听晚从祁曳的口吻里也能听出来，他不是特别熟悉商协会的事，于是就不再过问。
祁曳过了一会儿便主动问：“发生什么事了？”
“裴家找商协会的人联合抵制我和林妍的公司，现在有六成的合作商都终止合作了。我从来没听说过竟然有这种协会，搞得跟邪教似的。”她忍不住吐槽起来。
祁曳听到‘邪教’两个字，嘴角抽了抽，莫名觉得自己躺枪。
倘若让宋听晚知道他是商协会的理事长，她会不会骂他是邪教教主？
祁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低头给人发消息，让徐岳去问问商协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